落劲拿起那嫩黄色的手机,装进口袋中,他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小烟,你不乖了。”
走出那间房子,闻着恶臭的空气,仿佛回到了童年,这也曾是他住了七八年的地方,她不敢来这些地方。
除非是有人……
他顾不得思考,让陆易追查毕文军,还是大意了。
路上一行车队经过,还以为是谁家姑娘嫁给了一个好人家,街道原本的沉静被涌入的车辆打破。
陆易:“阿劲,查到了,他们现在正往云城北边方向走,车牌号6301。”
落劲带了几辆车去追,剩下的全都在云 城内找。
……
对接的人早就换了一辆车,带头开着出租车的老头,在一处废弃的工地上停下来。
栝烟雨不知道自已是否选对了,心情越来越沉重,着急换车证明已经被发现了,她摸了摸自已身上的手链,宝石发出闪烁的星光。
窗外的大雪把路都堵起,出租车的性能不好,换了一辆性能好的车,但是那个老头就不见了。
毕文军坐上驾驶位置:“别害怕,很快我们就能逃出去。”
那个老头看着车尾,帽檐下的眼睛如同燃烧垃圾场般浑浊,那个按钮在他手上,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啊!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毕文军额角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在眼角,在后视镜对上那双带着光的眼睛,她好像在憧憬着未来,或许她真的想要逃出去。
“栝烟雨,对不起。”
高速路上,飞驰着的汽车很快就追到了那辆车,停在废弃的工厂外,门打开着,里面没人。
落劲眉头一压,声音响亮:“有炸弹。”
车子旁想要寻找蛛丝马迹的人,几乎是下意识之举,跑出两步…
接着砰~的一声,响彻整个工厂。
零件散落在空中,其中一个靠的最近的人,整个人被轰出线外。
染上鲜血的嘴角扯拉着:“,快,把他带去医院。”
眼角渐犀利看着地上的残骸,很明显是对着自已来的,他眸中一抹黑色在涌动 。
老头目光炯炯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算你命大,好戏还在后头。
“学长,我们要去哪?”
“离开云城。”
“那我妈妈怎么办?”
“现在她还不能接走,过些天再回来。”
一道亮光照射着他们,毕文军眼睛来不及聚光,车子一晃,不好,他们追上来了。
坐在后面的人紧握着拳头,嘴唇干巴,苍白无力的脸。
就知道,逃不掉的。
在那道亮光出现时,命运就此决定了。
落劲冲到前面,看到后面栝烟雨的脸,呼吸一窒,沾染鲜血的嘴角微微一翘。
栝烟雨看到落劲的侧脸,近乎尖叫:“学长。”
两台车争锋相对着,幻影车头劲对着那辆轿车,目光聚焦在栝烟雨身上,车边擦出火花,仿佛在说,你们逃不掉的。
油门被毕文军踩到底,敌对着幻影。
压根听不见栝烟雨叫他停车的声音。
“学长,你快停车,把我放下,你就可以逃了。”
栝烟雨目光望着落劲摇头,仿佛在求饶似的,只见落劲刚刚散漫的笑容瞬间消失,带着血腥的气息,把轿车的车灯撞破,像疯狗一样逼着毕文军打方向盘。
双层夹击下,毕文军用力把方向盘一打,栝烟雨被力量甩到车门上,咔嚓的感觉,她的右手骨折了。
摩擦声不断,落劲并没有要置他们于死地的程度。
她捂着手,颤抖着身躯,拉着背椅,靠近毕文军哭着哀求:“学长,别斗了,你放我下来吧!他会放了你的。”
毕文军已经不会听得入耳,他只要把他撞到一侧,就有可能把他撞死,给家人报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栝烟雨。
即使已经头破血流,依稀笑着说:“烟雨,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
一声巨响,栝烟雨吓晕过去了。
“处理干净,把他带回木因地下室。”
落劲抱着栝烟雨上了车,手拂上如白墙般的脸,哧着笑如疯批看着怀里的人:“小烟,你不乖。”
雪在两人身上融化,但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卧室里。
陆易把了把脉,轻轻放下:“吓晕过去的。”
看着落劲,叹了口气:“这次应该受了很大的惊吓,手上骨折了。”
落劲一声不吭坐在床边:“那就是死不掉。”
落劲目光盯着露出来的脸,如冬天的冰晶刺骨寒冷,让他痛。
陆易出了房间,跟着落劲去到书房,关上门轻轻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有手抖的时候。”
“这在你那应该算是一件很小的事吧?你手在抖什么?”
对啊!在抖什么?
落劲点着一根烟,深吸一下,猩红的火焰在指尖燃烧,吐出的烟雾笼罩着他的双眼,:“咳咳咳。”
随即便掐灭掉,呛人。
扣扣扣。
“进。”
杜杰:“老大,人已经在地下室,醒了。”
落劲平淡开口:“别让他死了。”
陆易清楚明白,一但查清楚那个人的动机,那个人最后还是会死在他手上,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走吧,带我去看看。”
看看是什么样的疯子,敢跟落劲对着干,还那么明目张胆地抢人。
半眯着眼睛的男人,喝了一口水,下意识掏出口袋里的糖吃,刹那间丢在一旁,看着那根糖果,冷哼道:“落劲,你真是贱。”
卧室里的人做了个噩梦。
梦见快要到达终点了,还是让人逮回来,那个人恶狠狠的对付母亲,血腥的画面让她很快在惊吓中惊醒。
“妈妈,不要,求你。”
“不要。”
入眼便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没有半点情绪盯着自已看,相对于他,栝烟雨显得十分紧张不安,不断暗示着自已,梦都是反的。
刚想开口,落劲转身就出去,身上还带着口香糖的味道,身后虚弱的呼喊:“落劲。”
他撇下一句毫无波澜的话:“你好好休息。”
留下一个背影给她,栝烟雨望着窗外,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傍晚,只有那颗颗雪花飘,宁静又沧桑,如同房间的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