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就这样在教室角落一直站到了大课间。
休息时间，女孩终于可以离开那个角落。
女孩拿着水杯去打水的时候，挑染男生也拿着水杯跟了上去。
挑染男生很谨慎，特意躲在门外不让女孩看到他。
女孩在饮水机前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看到那抹招摇的颜色，才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出水口下面。
热水流出来的瞬间，挑染男生突然出现在女孩面前。
女孩被他大力撞了一下。
滚烫的热水没能进入窄小的瓶口。
全部洒在了女孩的手上。
女孩并不光滑的双手瞬间被热水烫得通红。
女孩忍不住痛呼一声。
挑染男生脸上满是恶劣的笑容，假惺惺地“关心”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女孩不敢吭声，水也不接了，抱着空杯子逃也似的离开了水房。
但那群人很明显并不打算放过她。
女孩回到教室的时候，夹克女生和绿毛男生正站在她的课桌前笑得开心。
女孩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原本干净整洁的课桌此刻一片狼藉。
课本文具全被扫到地上。
值日生刚拖过地，女孩干净的课本被染上黑色的污渍。
夹克女生和绿毛男生背对着门口，正在她的课桌上抹着什么。
女孩冲了过去。
那两个人拿着一袋小笼包。
他们戴着一次性手套，小笼包的油渍混杂着面皮和肉馅被揉成的泥，被他们全部抹在了她的桌面之上。
教室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油腻腻的味道。
那两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
绿毛男生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慢吞吞地嚼着：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包子？”
女孩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冲过去想捡起地上的书本，那个绿绿毛男生突然飞起一脚。
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缝。
夹克女生和绿毛男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虐待狂的女儿，就该这样的待遇！”
“看什么看！谁不知道你爸爸就是一个虐待动物的人渣啊，我说错了吗？”
“你爸杀了那么多宠物，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刺耳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
陈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是因为她爸爸的原因才被这些人霸凌的吗？”
陈沅想起这群混混在校门口的情景。
他们早上将两只小奶猫当球踢，不见得是什么爱护动物的人。
他们真的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小动物讨公道吗？
不。
他们只是为自已宣泄暴力找了一个看起来高大上的借口罢了。
他们和女孩那肮脏的父亲一丘之貉，却用这个理由霸凌无辜的女孩。
何其可恨。
女孩原本满腔愤怒。
可那两个人提起她爸爸的时候，她眼中所有试图抗争的怒火突然之间全部消失了。
她再次回到了那个默不作声的状态，在刺耳的嘲笑声中默默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文具。
陈沅心下一沉。
面对这样的欺凌，女孩的愤怒甚至没有超过半分钟。
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女孩或许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一整天的时间，陈沅带着黎叶苏林都牢牢跟在女孩身后。
中午饿了就啃干粮。
他们挤在一张窄窄的桌布下面啃馒头。
女孩蹲在食堂外面，也在啃馒头。
看起来，从上周末和那个男人起冲突后，女孩失去了她的生活费。
一直到下午的大课间，高三六班的教室再次爆发了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