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刚改的啊!”萧婉点了点头,没怎么怀疑,接受度良好。转而,她便又将一双眼睛紧紧黏在了玄光身上,就差将“我看上你了”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当然,玄光这个自恋狂是一点儿没感受到,他只能感受到天下所有人都喜欢他。
此刻,这货正暗搓搓凑到蓝月那,指着一旁的七祭,上眼药,“表妹你看那家伙,是不是特别讨人厌?小爷跟你讲啊,这破…不是,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表妹你可千万别给他好脸色啊。”
蓝月唇角微抽,若她不是知道表哥一言难尽。若她不是清楚七祭是何性子,指不定还真就信了表哥这一通污蔑。
她缓缓侧过头,语气悠悠,“表哥,你与人家有仇?”
“没没,没仇啊,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能有仇呢是吧?哈…哈哈…”玄光心虚地笑了几下,眼神飘风向别处,脚步也朝旁侧移了移。
蓝月没好气白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朝顾寒云靠了靠。
皇家围猎场离着皇宫虽算不得太远,但也并不近,因而走上去或是乘轿被人抬着去是不太可能。
玄光本还想用传送阵将一行人传送过去,私底下还悄眯眯给蓝月传音,惨遭无情拒绝。理由就是,生怕闹出的动静不够大,没被人注意是嘛?老点给我走流程。
玄光对此很无奈,被训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当然,这可难不倒他,恰巧七祭还十分没眼力劲儿地挑衅,结果一路上都在被玄光阴阳怪气。
没办法,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最后直接就自闭了。索性就一言不发,当个安纯,毕竟,若论阴阳怪气,谁能比得过玄光啊!
热闹的街市之上,两侧小贩吆喝叫卖声不断,一辆华贵的马车自远处驶来,一红衣男子骑着马,眉问倦惫,手中马鞭一扬,马儿嘶鸣一声朝前奔去。
马车周围还围了一圈骑着马,面容严肃的侍卫,后面还跟了几辆同等规格的马车。车轮辄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敲在人的心上,凭添几分压迫之感。
来往行人见此,纷纷有序地退到两侧,主动让出道路。
马车建度并不个天,微风徐徐,吹起车帘,露出女子的半精致的侧颜,和男子一抹白色衣角,银线勾勒的龙纹栩栩如生,极为鲜艳。
马车很快穿过街市,驶向远方,带起的尘土飞扬,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咦,这是从宫里方向而来的马车吧?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街边…,一还卖馄饨的摊子前,一商贾打扮的男子夹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面露疑感地嘟哝着。
隔壁桌.扮相华贵的锦衣公子听此,惊讶看过去,“今日是皇家国猎啊!在京的三品及以上官员家中都是要去的。”
“啊?皇家围猎?”商贾男子一脸茫然,似是对此全然不知的样子。
这下,隔壁桌的锦衣男子是真有些诧异了。原是以为这人一时间没记起今日之事,结果如今看来,哪是没记起啊,这是一点都不知情才是。
“公子竟不知今日是皇室的围猎日子?”得到商贾男子肯定答复后,锦衣公子是啧啧称奇,引得其他桌的食客频频侧目,窃窃私语,对这二人的淡话颇感兴趣。
锦衣公子想了会儿,忽而猛地一拍手,站起身,面上露出几分稀奇之色。他竟是连饭都不吃了,直接走到商贾男子桌边,推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
“这位兄台,不知是从何处而来?”他兴致勃勃地打听,语气还挺热情。
这问题一出,就连周围摊子前的人,都纷约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只能说,人的吃瓜本性走到哪都是一样。
商贾男子咽下馄饨,微抉了拱手,道:“在下乃是自永州而来,本是随家中商队前来,欲在京中安定下来,昨日才在客栈落脚。不想,今日一早来街市之上用碗馄饨,便见街中马车不断,想来是有大事发生。”
看了看别处,继续感叹,“实属未曾料到,竟会是皇家围猎这等大事,委实不巧了。”
锦衣公子听他这话,兴致更浓了,他?舌,“兄台竟是永州人,难怪见兄台衣着华丽珠光宝气,却不知今日是何日,原是远道而来啊,这就不奇怪了。”
话语微顿,他眯着眸看向远还正朝这边驶来的马车,接着开口,“永州实乃富庶之地啊,但盛京,也不差,皇城脚下呢。”
“公子说得是。”商贾男子微微颤首,目光也看向那驶来的马车。
众人闻了声,又是纷约朝两侧退开来,小声议论着。“今儿这街上还真是热闹。”一个早点铺子的掌柜探出头感叹着。
隔壁豆?摊子的年轻姑娘边磨着豆花儿,还不忘接话,“谁说不是呢?听着是有什么围猎,那些个大人物们都赶着去呢。”
人群熙熙攘攘间了,马车已行至馄饨小摊前。“咦。又是一辆马车,只这,好似不及方才驶去那辆华贵,但这辆,好似更大些,后面跟的人也更多。”商贾男子顺口评价。
锦衣男子听他竟评论起来了,连忙轻咳两声打断,还警惕看了看四周,是否有哪家放出来的暗卫。
毕竟,人多眼杂,若叫对家抓住了什么小辫子,转头人再去朝堂上告他个妄议天子,藐视皇家威严可就不好了。一群老古董,言官,什么一点儿小事儿都能给说成个天大的事儿,夸张得很。
看见他这般紧张的样子,商贾男子似是也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也打量起四周,神色带了些紧张。
锦衣男子没见有什么可疑之人,也长舒口气,拍了拍衣摆,压低声音。“兄台,这种话可千万别在这场合说啊,虽说我盛云民风开放,律法也相对柔和。但,此处毕竟是盛京城,又在如此热闹的街市,人多眼杂,难免…”
余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但商贾男子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故而拱手,表示感谢,“多谢公子提醒,在下慬记。”
看他如此上道,锦衣公子也是挺满意,又小声解释,“方才你所说那华贵马车,是皇上的御驾,所以才不让你议论。”
听此,商贾男子大惊,“那…那…”他呼吸都乱了一瞬。
“唉呀,怕什么?没事,皇上又不会吃人,再者也没人听到你说这些。”锦衣公子急忙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