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会藏啊,属于是灯下黑了。第一次发现这个地道的人,都只会想到应该是从地道将库银给运走了,之后顺着地道追踪。再加上这个空间狭小,地板又很厚实,不启动机关将地板抬起来就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原来另有玄机。等风头过了,再偷偷将这些库银通过地道一点一点运出去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设计这个机关的人还真是厉害啊!肯定也是户部的老人了,在这里布局多年,设计出这么一个屋子来,就连这个地道也都可以是伪装!”风掣看完了箱子,拍了拍手里的灰,神情放松地打量着这里的机关感概着。
“应该说我们还是足够的幸运,他们还没来得及将这些运走。看来这个就是管仁的杰作了,他或许是真的不是自杀吧!幕后的人昨天得知我们发现了地道,怕我们再追查下去,将他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将这一切都认下来,做了他们的替死鬼,掩人耳目。”叶凌风也是一脸地感慨。
“你是觉得他背后还有人?”风掣有些疑惑,在他看来他一个人完成这些事情也并非不可能的事,而且目前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他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户部的侍郎,有那个胆子做这种要杀头的事情吗?他也没有这个必要冒这么大的险来做这件事啊,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让他不得不参与了进去,而且……”
叶凌风的话虽然还没说完,但风掣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能够让一个户部侍郎轻易就做了替死鬼,背景想来也是不简单的,恐怕后面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呢!
他们想到这里都有些沉默,不过他们还是很快就想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出了地道,叫了侍卫们进来将这些库银搬走,之后两人便一起进宫向陛下复命去了。
皇帝仍是在奉天殿的书房里见的他们,风掣将他们查到的情况一一向陛下说明,还将他们拿到的那封管仁的遗书呈给了陛下。
“两位爱卿这次干得不错!不到两天时间就破解了这桩大案,追回了丢失的库银,着实是功不可没!”皇帝看完了手上的信,略带欣慰夸奖了两句。
“谢陛下夸奖,这是臣等分内之事!那接下来,是否还要接着查下去?”风掣试探着问道,他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怕他们查到了不该查的人,到时候让陛下为难。
上首的皇帝陛下一直沉默着,久到风掣都怀疑陛下是不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准备再接着问一遍的时候才传来陛下的声音,“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必再查了,朕心里有数!辛苦两位爱卿了,下去吧!”
“是!”两人躬身行礼之后就离开了皇宫。
皇帝揉了揉眉心,对于朝堂上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查到这里他也基本上猜到幕后的人是谁了,那个侍郎管仁,一直在太子门下,户部也是太子在监管,似乎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干出这么一件蠢事了。这个案子要是继续再查下去,太子策划密谋国库一事被公之于众,那皇室的颜面何存?只怕他的储君之位也不保了。
皇帝陛下一向是会算计人心的,有了暗卫的监察,他对朝堂的事务也算是了如指掌了,自信地认为自已的猜测没有错,为了维护皇室的颜面也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查下去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户部侍郎管仁监守自盗,私挖密道的事情便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管仁作为此案的策划者,已然畏罪自杀,但死前自陈犯罪事实,库银已被寻回,便不予追究他的责任了。太子殿下因为户部监管不力,被陛下当众斥责,闭宫自省一个月。户部其他人等参与其中的也交由大理寺审查,受到了相应的惩处。
风掣和叶凌风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家馄饨铺里吃着馄饨,旁边桌的人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情,正义愤填膺地骂着他们眼里的国之蠹虫。
“你说说这个管仁,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居然敢偷盗户部库银,也太无法无天了!畏罪自杀也太便宜他了!”
“是啊,就该让他千刀万剐!”
“哎,我家有个表兄弟在他家做厨子,他跟我说这个管仁平日里对待下人还挺好的,从不苛责,在吃穿上面也不讲究,没想到还能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你懂什么!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有些人看上去人畜无害,可实际上那些花花肠子多着呢!”
叶凌风听着他们的议论,不太理解陛下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用胳膊碰了一下旁边的风掣,小声说着:“大人,你说昨天陛下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查下去了?我倒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也不要瞎猜了,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陛下会这么裁决我也早就猜到了!”风掣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馄饨慢慢吃着,对于听到这样的言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的样子。
“我跟你实话说了吧!那个管仁是太子门生,户部又是太子监管,陛下是怕继续查下去会牵连到他,哪怕查到最后不是太子所为,这也是一桩皇室丑闻,要是传出去……所以才不让我们继续查的,明白了吗?”风掣小声跟叶凌风解释着:“索性我们也找到了丢失的库银,这件事情也有了交代,就到此为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叶凌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故事,这也就说得通了。
“那你说这事真是太子策划的吗?那未免也太……太子又是个怎样的人?”叶凌风话虽然没有说完,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只能说目前只有他最有策划的能力和动机吧!提前好几年就开始策划了,这种本事别人可没有啊!”风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