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二堂。
“哈哈,好啊,太好了!有了这个账本,胡县丞就百口莫辩了。”
看完李牧递来的账本,县令王齐激动的哈哈大笑。笑声畅快,一扫多日来的愁闷。
“不过,还需要悄悄收集一些证据。另外,再辛苦你重新核查一下之前的账本。”
收住笑声,县令王齐又看向李牧。
“小生愿尽绵薄之力。”
李牧又开始看起之前看过的账本,结合着曹主簿记得这个账本,果然看出了一些问题。
县令王齐又派几名捕快,去几名地主家锁定证据。
其中就包括领着李牧服徭役的张云霄。他如今也是一名捕快了。
县衙左侧房屋。
“大人,那个李牧怎么又来了?县令大人不是刚见过他么?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曹主簿一脸忧心忡忡。
“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任他们绞尽脑汁,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胡县丞淡然地喝着茶,嘴角还勾起一抹嘲讽。
他自信做的天衣无缝,对方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只是更显无能罢了。
李牧能干什么?写诗词他擅长,至于其它的,他还太年轻。
曹主簿却没这么乐观,他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可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干着急。
“慌什么?说过多少遍,遇事要淡定,淡定,你就是记不住。”
看着曹主簿那慌张的神色,胡县丞训斥了一句,也没心思喝茶了。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卑职应该多向大人学习。”
曹主簿点头哈腰,顺势抹了一把冷汗,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
张云霄几名捕快进展也很顺利。
那几名向胡县丞行贿的地主,刚开始也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可在几名捕快说出具体情形时,几名地主这才汗流浃背,一脸惶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如今证据确凿,几位还想抵赖不成?从实招来,县令大人还能从轻发落。”
“几位捕快,我等真的冤枉!”
“冤枉?看来是要顽抗到底了?到时,几位可别后悔!胡县丞已被县令拿下,正审着呢。”
“我们走!”张云霄喊了一声。
“招,我们招。”
几位地主听到胡县丞已被拿下,又看到几位捕快就要走,再也强撑不下去了。
“几位地主老爷,可别乱跑,县令大人还需要几位作证呢。”
“一定,一定。”
很快,几名捕快就带着几位地主的认罪状离开了。
直到几名捕快背影消失,几位地主才对视一眼,瘫坐在地上。
“县令大人,小生查到问题了,胡县丞足足贪污了两千多两。”
李牧把重新绘制好的账本,拿给县令大人看。
“两千多两?好啊,好的很!看来本县令还是小觑他了。”
县令王齐拿过账本,看了一下,手都在发抖。
既有震惊,又有愤怒,还有总算找到证据的兴奋。
“如今证据确凿,是时候要当堂对质了。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狡辩?是否还镇定的起来?”
“县令大人,几位地主的认罪状已拿到。”
张云霄得到通报,走了进来,恭敬的递上一张认罪纸。
“好,这下更是铁证如山了。”县令王齐满意点头。
李牧也对张云霄笑着点点头。
张云霄也对李牧点一下头,就离开了。
自已果然没有看错人,李兄弟竟然就是云大师。
县衙大堂。
所有县衙官员都到齐了,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胡县丞,本官已掌握你贪污受贿的证据。”
“念在同僚一场,如今,本官可以给你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还望你能珍惜。”
县令王齐高坐最上端,看着左侧的胡县丞,神情严肃。
又来?还想诈本官?上次难道还没吸取教训,简直可笑。
胡县丞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嘴角露出冷笑,眼神里的讥讽一闪而逝。
听到这话,曹主簿却是心中一突,那种不安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感觉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他神色慌张的看了胡县丞一眼,见他始终淡定从容,这才微松口气,也只好暗自镇定下来。
坐在右侧的典史和巡检,彼此对视一眼,也都露出苦笑。
他们不知道县令大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是真有证据?还是和上次一样?
“看来,胡县丞是不打算体面的自已交代了。那就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县令王齐冷冷的开口。
“县令大人此言何意?本官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真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胡县丞见县令大人竟然还是如此说,不由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但他很快又摇头,并没真正放在心上,应该是自已多虑了。
“胡县丞,向你行贿的那几位地主,都已老实交代,签字画押。这是他们的认罪状,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县令王齐高举认罪状,冷声开口。淡漠的眼神环视大堂,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地主?认罪状?
胡县丞心中一惊,感觉今日的情况似乎和上次不同,县令大人好像还真是有备而来。
不过,那又如何?只是几个地主空口白话罢了,本官完全可以拒不承认。
想到这里,他心中再次发出冷笑。还是太年轻,以为这样就可以拿下本官了。简直可笑至极!
胡县丞还能保持镇定,可曹主簿却坐不住了,感觉今日的凳子特别铬人。
听到县令大人所言,又看到那张认罪状。
他直呼完了完了,肯定是自已的那个账本落到了县令大人手中。
不然,县令大人如何知道那几位地主行贿的事。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那个账本怎么会落到县令大人手中。
就算账本落到了赵艳儿手里,也断然不可能跑到县令大人手里才是。
一是赵艳儿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二是她也根本见不到县令大人。
他哪里会想到,这中间还隔着一个李牧呢?
在他想来,赵艳儿和李牧有仇,怎么可能会把账本交给李牧?
之前他一直祈祷,那个账本不要落到有心人手中。
结果这下倒好,直接一步到位,落到了县令大人手中。
他如今双腿都在发抖,只能用双手死死按住,连额头上的冷汗都顾不上擦。
他哆嗦着看向一旁的胡县丞,想要找到一丝安慰。
还好,胡县丞还是很镇定的。
这让他得以喘口气,也尽量让自已挤出一丝微笑,掩盖自已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