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体本就虚弱,近日来又频繁受伤,昨晚更是初经人事,还被陛下当成了解药,这才引发腹部痉挛,疼痛难忍。”
“还望陛下以后注意点分寸,怜惜娘娘一二。”
一刻钟后,张太医替姜婵薇诊完脉,又喂姜婵薇吃了止痛药,跪在地上回禀。
澹台宸枭听到张仲宇的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坐到床边,轻轻拉着姜婵薇的手,一脸的愧疚:“对不起,婵儿,朕……”
“不怪陛下。”勉强坐起身来,姜婵薇手指轻落在他的唇上。
“侍奉陛下本就是臣妾的本分,是臣妾身体不争气,才让陛下不尽兴了。”
听姜婵薇这般说,澹台宸枭心中更不是滋味儿。
他将姜婵薇拥在怀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满眼的心疼与怜惜。
“是朕孟浪了,婵儿无需自责。”
“张仲宇,你立刻去开药,好好为皇后调理身体,所有名贵药材只要是对皇后身体有帮助的全都用上,缺什么告诉朕。”
“这次,一定要把皇后身体调理好,若是办不到,朕砍了你的脑袋。”
“诺,臣遵旨!”张仲宇急忙俯身拜下。
澹台宸枭挥了挥手,张仲宇起身正准备退下,姜婵薇却从澹台宸枭怀中离开,坐直了身体:“张太医稍等。”
“娘娘有何吩咐?”张仲宇毕恭毕敬的问。
澹台宸枭也一脸不解的望着姜婵薇:“可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姜婵薇一脸虚弱的摇了摇头。
她冰冷的小手轻轻握着澹台宸枭的大掌,又看了下澹台宸枭大腿处溢出的血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张太医,本宫身体并无大碍,倒是本宫记得,陛下昨日就受伤了,如今伤口又裂开了,你快帮陛下看看吧。”
“是臣疏忽了,还望陛下娘娘恕罪!”张太医急忙俯身请罪。
澹台宸枭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若不是姜婵薇提醒,他都要忘记自已受了伤了。
让张仲宇帮他处理了伤口,澹台宸枭让众人退下后,抱着姜婵薇躺在床上,轻吻她的脸颊:“婵儿,朕不知修了几世的福,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连着两世遇到你!’姜婵薇在心中腹诽。
她低下头,环抱住澹台宸枭劲瘦的腰身,一脸依恋的靠在他的心口:“是臣妾命好,才能嫁给陛下,得陛下如此宠爱。”
“你是朕的妻,朕对你好,是应该的。”
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澹台宸枭只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姜婵薇却是闭上双眼,实在不愿意与他再继续虚与委蛇,只是装作更加依恋的靠他更紧。
澹台宸枭感觉到她的动作,只觉得心里被塞得满满地。
他心满意足的抱紧女人,刚闭上双眼,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娘娘,药熬好了,奴婢给您送进来?”
“放门口就好。”不等姜婵薇回应,澹台宸枭就先开了口。
他下床,从外面将汤药端进来,看姜婵薇已坐起身,小脸皱成一团,浑身都透着抗拒,无奈的笑了笑,低声轻哄着:“乖,不苦的,你看,芷宁还准备了蜜饯。”
“可……”
“真的不苦,你要不愿意喝,朕就只能亲自喂你喝了。”
坐到床边,澹台宸枭作势端起碗准备喝药,姜婵薇心中一跳,急忙从澹台宸枭手中抢过碗,一口闷下。
苦涩而熟悉的药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姜婵薇苦的都流下了眼泪。
“蜜饯!”澹台宸枭看她苦成那样,急忙拿起一个蜜饯塞到她嘴里。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冲淡了苦味,可姜婵薇的心依然是苦涩的。
什么身体虚弱,腹部痉挛,根本就没有的事。
她只不过不愿侍寝罢了。
而刚才她喝的那碗药,也不是什么调理身体的药,而是避子药。
是她专门让张太医帮她准备的,也是上一世,她喝习惯了的药。
它的味道,她闭上眼睛都能闻出来。
“还苦吗?要不要再吃一颗?”澹台宸枭温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姜婵薇急忙抹掉眼泪,抬头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用了,已经不苦了。有陛下的关心,臣妾觉得好幸福,就算是再苦的药,臣妾也不觉得苦。”
“傻丫头!”将药碗放到一旁,澹台宸枭将她揽入怀中。
“婵儿,你记住,在朕面前,你不需假装坚强。”
“你不喜欢喝药,以后朕就陪着你。未来,朕还要陪你做许多你喜欢、不喜欢的事。朕希望,你能真正把朕当成你的夫君,对朕撒娇、对朕发脾气。”
“诺!”听着男人温情的话语与他有力的心跳声,姜婵薇却是握紧了双拳。
有什么东西又从眼中溢出,可姜婵薇知道,即使再多的眼泪,也融化不了她已冰封的心。
眼泪的温度再高,也没有鲜血滚烫。
无心!无爱!才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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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谧!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女人柔美的身影上,澹台宸枭听着女人轻柔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放轻动作,走下床,又帮女人掖好被角,这才放轻脚步走到门外。
“出来!”冷冽的声音穿过云霄,一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单膝跪在了澹台宸枭面前。
“主子!”
“昨晚怎么回事?”冰冷的目光锁定黑衣人,澹台宸枭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暗一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另一个膝盖也落在地上,俯身叩拜:“属下知罪,但凭主子惩处。”
“朕问你昨晚发生了何事?”澹台宸枭声音更加冷厉,像是裹着寒冰的利剑一般,直直射向暗一。
暗一心头剧跳,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着声回答:“昨晚主子进了朱美人殿中后,属下等就在外面守着。”
“后来雨越下越大,属下察觉到周围弥漫着杀气,就示意兄弟们小心,也正在此时,有几枚暗器射了过来……”
“……暗十七当场中招,很快就毒发身亡!属下等也与刺客打斗在了一起。”
“当时雨实在太大,视线受阻,刺客又对地形熟悉,也不恋战,很快我们的人就被刺客引开。”
“而当属下等赶回来时,掖庭已经起火,主子也……下落不明!”
越说到后面,暗一声音越小。
暗卫全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可昨晚,他们竟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危险之时,主子身边竟连一个暗卫都没有。
若是昨晚主子出事,他们定要全部为主子陪葬。
“废物!”
澹台宸枭也没想到暗卫竟然这般无用,这般轻易就被别人引开。
他一脚踹在暗一身上,暗一吃痛,嘴里瞬间溢出一抹腥甜,但却被他拼命压下。
他再次跪好,匍匐在地,忍着痛意喊道:“属下死罪,求主子赐死!”
“刺客呢?”澹台宸枭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