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束闻言,心中一凛,随即对两只妖物低声道:“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若来的真是妖魔,我们再视情况而定。”
三个身影迅速隐入了旁边的一处房屋中,黎束紧抱着白云,目光如炬,警惕地从门缝观察着门外。
鼻豆豆和耳洞洞则分别利用它们的特长,一个继续嗅探着空气中的气息,一个竖起耳朵捕捉着远处的动静。
“来了!”
随着二妖的轻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来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走走停停,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可怜,可悲,可叹!好好的村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难道是你们三个干的?还真是奇葩组合,一人两妖……诶,不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之人!”
声音很年轻,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倒像是个人类。
黎束心中一惊,但表面仍保持镇定,他紧紧抱着白云。
鼻豆豆和耳洞洞也紧张不已,连呼吸都不敢,整个屋子内静得只能听见门外那人的脚步声。
“看你们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能造成这种灾难。”那人边说边靠近了屋门,黎束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显然对方修为不弱。
黎束缓缓出了口气,对鼻豆豆和耳洞洞打了个手势,示意它们保持安静,然后缓缓打开屋门,走出阴影。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面容俊朗,气度非凡,不似凡人。
青年负手而立,见到黎束等人,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原来是个修士。”青年饶有兴味的看着黎束和他身后的二妖,开口说道:“修士竟与妖物混在一起,现在的修士界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说完又看向黎束怀中,眯起眼打量了片刻,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连眼底都含着笑意。
黎束打量了青年一番,感受到他并无恶意,便向此人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黎束,乃灵虚宗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兄白云。他确实深受重创,还好有宗门长老赠与丹药,才能保住一命,我正想赶往宗门寻求长老救治。”
青年在听见白云二字时,眼睛便微微眯起,不着痕迹的往他脸上看。
原来他就是白云啊,果然是有几分相似,怪不得能引起司徒月明的嫉妒之心。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是只妖,也可以说是半妖,呵呵,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那边的黎束没发现青年的异常,还在继续说着:“与妖物同行,实属情势所迫,妖亦有善恶之分,它们未曾伤害过人类,如今又有求于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伤害它们。”
青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讥讽之色,“伤害它们?就你现在吗?脖子上套着缚灵锁,你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也不枉是玄夜仙尊的弟子。”
听青年如此说,黎束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屋里探头探脑的二妖,见它们似乎并不理解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稍稍松了口气,当下脸一红,眼里有些躲闪,“这还不是……”
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认识他脖子上的项圈,顿时瞪大眼睛,眼里尽是惊讶。
“你认识我脖子上的东西?你有办法帮我去掉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师尊是玄夜仙尊?”
青年微微扬起下巴,“你的问题真多。”
“我不但知道你脖子上的是缚灵锁,你的师尊是玄夜仙尊,还知道那颗丹药是沐幽所炼制。”
青年一副“所有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淡定神情,倒是给黎束整不会了。
“敢问兄台,缚灵锁你可有解除之法?”
青年勾起嘴角,“我解不了!不过,魔族的司徒月明或许可以解。”
黎束心想也是,这是陌孑给他带上的,陌孑是魔界之人,而司徒月明是魔界尊主,他肯定有办法。
可那是他亲叔叔做的事,他会帮忙吗?万一牢雾山秘境一事他也有参与呢?
黎束越想越不得劲,干脆就先不管了,还是先解决白云的事情再说。
“这位兄台,你既知道这么多,想必也是个修士,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青年看着黎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从安。”
那日前殿里吵吵嚷嚷,韩纪丘与惊蛰的小声对话,黎束当然是没听见的。
他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确定原主也不认识此人,便礼貌行礼,想要带着二妖离开。
这时,林从安勾起唇角,开口道:“你就这么靠双腿走回去,至少需要半年,坐马车也要一个月,只怕还没等你回到灵虚宗,你怀里的人就先没命了。”
听闻此言,黎束心头一惊,转过身打量起青年,眼神中带着些警惕,:“林兄你什么意思?”
“你给他服下的丹药是可以保命,但只有一个月的期限,若是一个月以内不予救治,便会失去药效,从而死去。看他的样子,怕是服药已有几日,你觉得你能在半月之余赶回去吗?”
林从安微眯着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怎么?这么重要的环节,你们的沐幽长老却没告诉你吗?”
黎束怔楞当场。
一个月?
一个月以内没有得到救治便会身亡?
黎束心中防备更重了,他紧盯眼前之人,语气也带了一丝防备:“沐幽长老研制的丹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阵笑声过后,林从安噙着笑,说道:“我定然有我知道的办法,你现在该纠结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该怎样救治你怀中之人。”
林从安的话不无道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白云。
黎束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怀中脸色苍白却睡颜安稳的白云,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想过,沐幽长老竟是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自已,难不成他对自已还存有成见?
可转念一想,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当时状况紧急,就算是在了解的情况下,黎束也会义无反顾的喂给白云。
他抬头望向林从安,已然卸下防备,语气中带着求助,“林兄,你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