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海怕老张嘲笑自已忘记车型的事,他便先发制人,数落老张的不对:“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今天思考的事太多,处理的问题太多,忘记车的样子也正常。”
“少爷,你说得是,我下次改正。”
“以后就开这个车接送我吧,这个车是什么牌子的?”
“这辆是保时捷卡宴。”
“名字怎么这么长,真不好记。”
“按你以前的习惯,你叫他卡宴的次数偏多。”
“卡宴,卡宴……嗯,我记住了。”
“嗯……”
教训完老张,严浩海有些困了,他说道:“老张,你带我去房间吧。”
“少爷,你想去哪个房间?”
“废话,当然是我自已的房间。”
“嗯……好。”严浩海的话让老张陷入了一段记忆——以前,只要回家较晚,少爷都会以“自已想一个人待着”为由支开老张,去花园里看花,发呆……
“老张,你想什么呢,快带我回房间休息。”
严浩海的话把老张拉回现实,老张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严浩海走进别墅。
刚进门,严浩海就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哪是别墅,这简直就是“城堡”啊!光是一楼大厅的面积就可以和今天逛的时代广场相比了,再加上这看上去就很贵的的红色木头沙发,还有柜子上放的几个装饰瓶,我要被吓得走不动路了。
在思考中,严浩海果然双腿瘫软,还是老张搀扶着他上了楼。
看着少爷的“情况”,别墅里的几个佣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好在这之后老张跟他们解释了“少爷”的情况,他们才逐渐接受。
严浩海进了房间,关上门。接着,老张跑到一楼,召集所有佣人,宣布道:“各位,抱歉地通知你们,现在我们要把少爷的所有喜好抛之脑后,然后重新观察少爷的喜好。谁有任何新的发现都要及时发在群里共享,这是一份非常严肃的任务,为了保住我们的工作,所有人都需要竭尽全力,明白了吗?”
“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说出的,说罢,她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老张面前:“老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怎么能说改就改,要是少爷问罪下来,我们怎么办,你难道不顾我们的死活吗?”
“不是”,老张赶紧解释,“今天早上的时候,少爷说要一个人走走,结果我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医生说少爷因为体温过低短暂昏迷了,好在抢救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少爷醒来后性情大变,整个人的喜好和谈吐都发生了极大变化,脾气也变得非常古怪,我们该小心为好。”
“天呐,怎么突然晕倒了,而且晕倒后竟然性情大变,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记得前几年我们村就发生过类似奇怪的事,当时有一个小女孩落水了,被人们救上来后她就变了,以前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姑娘,突然间变得疯疯癫癫,还喜欢大喊大叫,把家里人吓得够呛,之后找了好多个医生,吃了很多种药都不管用。到现在还疯着呢。”
女人的话勾起其他人的回忆,接着,又一位佣人也讲了发生在她们村的故事:“曾经我们村有一个小伙子,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他的妈妈让镇上的媒婆给他找了个良配。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自从这个小伙子和那家的姑娘见过一面,他就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姑娘不是姑娘,什么娘不是娘,乱七八糟的,然后姑娘家觉得他精神不正常,就把这件婚事取消了。”
这类话题一旦展开,越来越多的奇怪事情被相互告知,老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开始制止:“好了,像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事不要再传了,我们只要知道少爷这段时间的喜好和以前不一样就可以了。”
既然老张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晚上的讨论就此结束,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战斗”。
第二天一早,或许是睡得不习惯,严浩海六点多就醒了,起床后他打算去卫生间洗漱,刚出门就看到了十双不同颜色的拖鞋,正在严浩海觉得奇怪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佣人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严浩海赶紧叫住她:“你过来一下。”
在严浩海的可视范围内,对方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胆怯地向他走来:“少……少爷。”
严浩海的心情还不错,暂时没打算为难对方,他只是问道:“放这么多鞋干嘛?”
“少爷,我不知道你喜欢穿哪一双拖鞋,所以都准备了。”
“这样啊……不用麻烦,我一天换一双就行。”
“少爷,你没有特别的颜色偏好吗?”
“颜色无所谓,但是每天不要重样。”
“好的,我知道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
“啊……额……洗手间往前走,左拐就是。”
“我就问个洗手间,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严浩海问道。
“没有没有,对不起少爷,是我的问题。”
“嗯,看着你态度还不错,下次注意,这次就不说你了。”接着,严浩海得意洋洋地走去洗手间。
严浩海走后,该佣人一直抚摸胸口,安抚自已:天呐,这变化也太大了,连以前最讨厌的粉色都不在乎了,而且以前的少爷最喜欢就是始终如一,现在却喜欢变换样式,天啊天啊,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
严浩海在卫生间洗完漱,出门的时候看见另外一个佣人站在门口,微笑着面对他。
严浩海双手护住身子:“你干嘛?”
“少爷,你想吃什么种类的早餐?我马上去准备。”
“都有什么?”
“有中式面点、西式面点、西式正餐、粥类、炒菜和汤饭,如果你想吃点别的,我们也会改进菜品。”
“这么多种类啊……可是我一个都不想吃,有没有别的选择?”
原本佣人可以很轻松地说出其他选项,可是一想到少爷的变化,她便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别的选择,别的选择……不好意思少爷,我也不知道还能选择什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思考不明白,我真是不理解,算了吧,你这么一弄,我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少爷,是我的失误,是我的失误。”
“是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了。”话音未落,严浩海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数声。
严浩海很尴尬,他赶紧给自已找理由开脱:“我这可不是饿了,我这就是……肚子喜欢叫,我偶尔会这样,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都明白。”佣人低着头,还在为刚刚没说出菜品的事自责。
可是这一切在严浩海看来,却是对他的暗暗嘲笑,这下严浩海更不乐意了:“你在笑什么?”
“没有啊少爷,我没有笑。”
严浩海只相信自已“猜测的”,并不相信对方所说。见对方狡辩,严浩海更加气愤:“你在这里解释什么,难道我会说错吗,我太了解你是怎么想的了,你不就是觉得我刚刚说的话没道理吗?”
“不是的少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我都会认真听取。”
“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辩解了,家里有馄饨吗?我想吃馄饨。”严浩海不再留恋指责,因为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有的有的,我马上给你煮,五分钟之后就可以下来吃饭了。”说着,佣人小跑着到楼下厨房,开始煮馄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