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华妃。华妃缓缓开口道:
“皇上,丽嫔伺候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此事疑点重重,不若先让她闭门思过,待查出真相,水落石出,再处置她也不迟。”
“朕就是念着从前的情谊, 才由着她如此辩解,冯驰,物证在哪里?”皇上收回目光,虽没有斥责华妃,此话也表明了对此事的态度。
皇上说完,一名侍卫上前把物证递到了苏培盛面前,冯驰开口道:“这是从宫女梅枝的指甲缝里收集出的药粉,章太医已经验过,正是牵机药。”
“朕竟不知!你竟如此歹毒!”皇上看了眼苏培盛呈上来的药粉,一脚踢在了丽嫔的肩窝上,丽嫔被踹了个踉跄,伏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真的不是臣妾!”丽嫔跪在那里边说边磕着头。
“皇上,臣妾不知自已哪里得罪了丽嫔娘娘,竟让娘娘如此恨毒了臣妾,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安陵容跪拜在皇上面前行礼,起身眼中已有盈盈泪光,委屈到不行。
皇上见此,就想到前不久安陵容落水后,惨白着一张小脸向自已陈情,说怕再也见不到自已的模样。
再想到这段时日两人的相处,就算说不上是相濡以沫,却也是颇有情趣,心中不由一紧,再加上这委屈怯怯的声音,顿时心疼不已。
这才几日,就让眼前这个深爱自已,说自已是她的天的女子两次险些遇害,当真是可恶至极!
“来人!拉下去审!”皇上开口,拉起安陵容,让她坐在一边,没再看丽嫔一眼。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丽嫔开口,就进来两个宫人要架着丽嫔离开。
“娘娘!娘娘!求您救嫔妾,娘娘……”丽嫔开口向华妃求救,华妃也只冷眼看着,没有出声。
皇上挥手,冯驰与章太医也退了出去。
“朕今日才知道,朕的后宫如此之乱!前有余氏,后有丽嫔,一刻不得停歇!再有下次!朕绝不饶恕!”待闲杂人等都出去,皇上才开了口,目光落在了华妃处。
华妃也没有胆怯,就与皇上对视着,直到安陵容拉了拉皇上,皇上才收回目光。
“皇上,都是本宫身体近日一直抱恙,才没有管理好后宫,让皇上费心了。”皇后开口,自责不已。
“你还是要早日养好身体,华妃与沈贵人还是不如你有经验,你身体好些,便要对她们多加提点。”皇上看向皇后,手中碧绿的念珠一直在手中转着。
“是,臣妾遵命。”皇后低头浅笑,又看向皇上身边的安陵容道:“怡贵人受了伤,也受了惊吓,皇上要好好安慰怡贵人才好。”
“嫔妾谢娘娘关心,嫔妾无碍,嫔妾谢皇上与皇后娘娘为自已做主。”安陵容闻言,起身跪拜行礼,皇上伸手拉起了她说:
“皇后说的对,你受了惊,自该好好将养…”
“是,谢皇上垂怜。”安陵容收回委屈,浅笑开口。
“皇上,冯大人来了…”苏培盛上前,皇上摆手,冯驰便带着一个小侍卫进了殿内。
“禀皇上,丽嫔招了,说那药是周宁海给她的,这是供词。”冯驰说完,供词已经呈给了苏培盛。
华妃一听,顿时乱了方寸,曹贵人机敏,忙朝着华妃摇了摇头,轻轻颔首,华妃才压下慌乱,换了一副冷厉的面容:“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
“微臣不敢,微臣连刑都没有用,丽嫔娘娘便说是周公公给她的药。”冯驰转身朝华妃行了一礼,华妃顿时无话可说。
“皇上,是丽嫔污蔑臣妾!臣妾从没有让周宁海给过她什么药,来人,把周宁海传上来问话!”
华妃看向皇上,连跪都没有跪,皇上抬手允了,周宁海就被传了上来,一起进来的还有被押着的丽嫔,丽嫔的发髻已经散乱,面上已经有些疯癫。
“你来说!”皇上开口,丽嫔就挣扎着说:“皇上!皇上!真不是臣妾,是周宁海!是周宁海给了臣妾药!”
皇上看向周宁海,跪在地上的周宁海忙磕了个头说:“皇上明察,丽嫔娘娘确实找过奴才,让奴才帮她搞些毒药,可奴才当时就拒绝了,皇上,奴才与怡贵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贵人啊…求皇上明察。”周宁海语气微颤,身体已经抖若筛糠。
“皇上!您别信他!他一个没根的奴才,说的话怎能当真,皇上,你信我!皇上…”丽嫔依旧努力挣脱着束缚,说出来的话,让一众嫔妃都拿帕子掩了掩面,皇上更是眉头紧锁。
她也不想供出周宁海的啊,只是她看到那些刑拘就怕啊!那沾了血的银针,以及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都让她恐惧,她也是没再有别的办法,只好供出周宁海,期望着华妃能救救自已…
“皇上,奴才有人证,当时丽嫔娘娘来找奴才的时候,娘娘身边的碧云就在旁边,她能证明奴才句句属实。”周宁海又对着皇上俯身说道。
皇上抬手,苏培盛传了碧云进来,苏培盛问话,碧云先是看了看丽嫔,又看了看周宁海,说:“奴婢…奴婢…”接着便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说!”见碧云迟迟不开口,皇上冷斥了一声。
“是周公公给了娘娘药。”碧云开口,闭了闭眼。
丽嫔听了心中一喜,碧云是她的贴身丫鬟,从王府就跟着自已,且此药确实是周宁海给的自已,碧云说出实情,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碧云说完,众人都看向了周宁海,甚至有人看向了华妃,其中就有皇后与安陵容。
“说实话!敢胡乱攀咬,本宫拔了你的舌头!”华妃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一声厉喝,碧云身体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