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皇上,皇上恕罪!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
“是娘娘找的周公公,周公公当时就拒绝了,后来,奴婢以为娘娘没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不知娘娘最终从哪里弄到了药,还是害了人。”碧云跪在地上,边说边哭。
“你个贱蹄子!本宫素日待你不薄,你竟然敢污蔑本宫!”丽嫔挣扎着就要上前,被两名宫人死死的押着,才没让她扑上去。
“皇上,奴婢句句属实,娘娘对怡贵人甚是不满,每次她请不来您,都会拿奴婢出气,皇上您看,奴婢胳膊上的烫伤,就是您前日里召了怡贵人侍奉,她多有不满,就用烛火烫奴婢。”
碧云卷起袖子,手腕以上,密密麻麻的烫伤十分可怖,有些地方还化了脓。
“皇上!求您救救奴婢吧,丽嫔娘娘为了不让外人知晓,每次虐打完奴婢都不让去太医院取药,皇上!”碧云这次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亏得本宫刚刚还为你求情,不曾想,你竟是如此狠毒!如今还敢攀咬本宫宫里的人!皇上说的对,你这种如此歹毒之人!杖毙了才好!”
华妃冷眼扫向丽嫔语气愤恨,丽嫔还想再说,抬头看到华妃的眼神,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事情到此,即便她再蠢笨,周宁海的说辞,再加上碧云的叛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毫无疑问,这一局,华妃舍弃了自已…
丽嫔跪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划过脸庞,朝着皇上磕了一个头,什么都没有说。
“拉下去!赐鸩酒!”皇上愤怒之余,连个眼神都没给丽嫔,摆手间,两名公公押着丽嫔拖了出去,期间丽嫔没有半点挣扎,若不是她眼睛流出的汩汩泪水,说她已经死了都有人信。
安陵容看着被拖出去的丽嫔,看着这后宫容貌最艳丽的女人,就这样,结束了…
翊坤宫。
“还真让你说对了,丽嫔那个贱人,竟真的敢攀咬本宫,要不是你那日提醒,本宫如今还真要被她连累了!”华妃勾唇浅笑,抬手摸了摸温宜的头,十分满意眼前的母女二人。
“是娘娘周全果断,找人说动了碧云,才让她无证可辩。”曹琴默淡笑,低着头,不敢邀功。
华妃自恃聪明,当时只想着让丽嫔应下此事,才派出了周宁海,事后曹琴默一分析,华妃才开始后怕。
因为此事一旦事发,无论成与不成,皇上都不可能轻轻揭过,若是要走这步棋,就必得舍弃一子。
华妃犹豫不决,曹琴默也曾劝过:‘对付安陵容,需得细细筹谋’,可已经急红了眼的华妃,哪里肯就此放过安陵容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思量再三,决定舍弃丽嫔。
无他,曾经,她把丽嫔拢在身边,之中原因便因她貌美,能拢住皇上,但此人也是因着貌美,便眼高于顶,说话也是毫不顾忌,华妃有时也不甚喜欢,但念她还算忠心,便也护她一二。
可如今,安陵容承宠后,皇上肉眼可见的对这个贱人爱惜起来,貌美的丽嫔竟然一连几次都没有从她那里邀来皇上,如此的不中用,那还留她作甚?!
于是便找人喊来了碧云,以她家人性命相协,丽嫔一旦攀咬自已,便按事先说好的去说,这才把自已摘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碧云也跟着丽嫔去了,华妃给了碧云家里厚厚的安葬费,只是这次又让安陵容逃过一劫,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安陵容手上受伤,皇上吩咐太医院尽心诊治,安陵容也配合,没几日也就好了。
皇上再次召幸安陵容的时候,安陵容明显能感觉到皇上对自已的不同。
两件事的发生,似乎让皇上开始重视起来身边的这只乖顺的小猫,皇上看着已经熟睡的安陵容,伸手抚了抚她的软发。
眼前之人,是如此的依赖自已,爱重自已,无论是在床榻之上还是在闲聊之时,都不像后宫那些个女人,对自已百般讨好。
她会在快活之时喊‘四郎,我要死了’,也会在闲聊之时说“四郎,这天下之事,是不是就没有你不知道的啊?”那崇拜的眼神,做不得假…
且她从不吝啬表达着她对自已的爱恋,这让他死寂了很久的心,似乎有了苏醒之势。
他从小就不得母妃喜爱,虽说孝懿仁皇后对自已也算是疼爱有加,可是否是真心疼爱,他心中最是清楚。
生在皇家,母子之情,兄弟之谊,都是虚设,若有一人真心疼爱他,也不会分给他一个庶女做福晋!
天地之大,除了柔则,有谁为他付出过真心?!
可眼前这个如猫儿一般的女子,蜷缩在自已怀里,似是找到了一个安全之地,睡的如此安稳,不觉间,竟将安陵容紧紧拥入怀中。
“皇上,臣妾睡昏了头,可是该上朝了?臣妾伺候你洗漱。”安陵容是惊醒的,睡的正香,感觉突然就上不来气了,醒来才发现自已在皇上怀中,只是这人箍自已箍的有些紧。
“无妨,让苏培盛伺候就行。”皇上松开怀中之人,目光柔和。
“那怎么能行,有臣妾在,怎么能用得上旁人?”安陵容起身,开始伺候皇上洗漱。
“容儿说的对,咱们不用旁人。”皇上嘿嘿笑了两声,起了身。
安陵容听了此话,身上一紧,皇上这话说的,怎么让自已感觉有点子恶心?慌忙摇了摇头,把此话抛出脑后,继续自已手中的动作。
“过两人,我让小厦子给你送过去两个身上有功夫的丫头,多少能护你周全些。”安陵容听了,正在帮皇上整理衣领的手一顿,忙屈膝谢了恩。
这份恩赐,让安陵容心中大喜,无论如何,都证明了皇上有护自已之意。
“你也不必给她们打眼的职位,她们会在你需要之时,护你周全。”皇上拉起安陵容,安陵容点头,抬头眼中就噙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