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儿子才只是遣他去了北疆!”皇上面色带着怒气,冷冷说一句,太后也被吓的一惊。
“他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去那里?!”太后突然缓和了语气,似是在恳求。
“旁人能去,他为何不能去?还是太后心有不舍?”皇上看向太后,气息微喘。
“皇帝!!”太后不可思议地看向皇上,皇上低下了头。
“皇额娘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您……”皇上说着就起了身,转身出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泪水划过脸庞,她这个儿子……
太后这次病倒,听说在寿康宫昏睡了好几日才醒来,要从乌拉那拉氏族中选人进宫的事情,如此也搁置下来。
承乾宫。
“小主,萧姨娘传话过来,说是公子考中了。”菊青进门看到安陵容,便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一脸的笑意。
安陵容也笑着接过信笺,拆开细细看了起来。
信中先是说了安母封了三品淑人,全家都为此十分高兴,后面则是说了安复文考中了举人,名次虽不在头尖,却也是不错的名次,现在已经去了富察家的族学学习,只等明年春闱。
安陵容得此消息,心中自是欣喜,让菊青给承乾宫上下都封了赏,这边刚放下手中信笺,吩咐下去,富察就带着望舒进了承乾宫。
“望舒来了?快来让宸娘娘抱抱。”安陵容说着就去抱望舒,望舒也是伸着胳膊让安陵容抱。
“瞧你们俩亲的,竟是要比与我还像亲母女。”富察看向抱着望舒的安陵容,摇头坐在了罗汉床上。
“我们本就是亲母女啊,是不是啊小望舒?……”安陵说说着亲了亲望舒的小脸,道了一句;“望舒好香啊……”
“香~”望舒也吐出一个字,随后在安陵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安陵容一脸的欣喜,抱着望舒也亲了两口。
“望舒是不是觉得宸娘娘也是香的?以后宸娘娘给你调你最喜欢的香,好不好?”
安陵容看着怀中香糯糯的孩子,心里也软乎乎的,不像他的儿子,才这么大点就总有一股子发酵了的味道,即便是刚洗过,也没有望舒香。
生了个儿子,当真让她真真实实体会了一把男人为何叫做‘臭男人’!才这么大点,头上就常有一股子小鸡仔味儿……
富察听了则是一脸的无奈……
“家中刚刚来信,说是家中弟弟已经去了你家族学,此事当真是要谢谢你了。”安陵容对罗汉床另一边的富察,亲自奉上了茶盏。
“大伯家哥哥也来信夸了安公子,说是安公子不止长的仪表堂堂,为人处世更是谦逊有礼,也知努力上进,听说他这次还进了甲榜!真真是个好的。”富察也开口夸赞,却是让安陵容心中一阵惊喜。
萧姨娘来信只说名次还可以,不想安复文竟是进了甲榜的!
“也是要谢谢你,若不然,就这些时日,复文若是再赶回山东,到时再赶回来,时间就全浪费在路程上了……”安陵容笑着开口,面上满是感激之色。
“那是安公子自已争气,这样的才情,京中哪家书院不是抢着邀请呢……”富察也笑着开口,看向安陵容,眼中有丝丝羡慕。
“我昨日去寿康宫请安,孙姑姑说太后病的厉害,都没让我进去…”富察呷了一口茶水,说着对安陵容挑了挑眉,示意她们的做法奏效了。
安陵容却笑着摇了摇头……
*
转眼便是秋风瑟瑟,感觉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太后依旧病着,后宫也迎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终于,在一个难得的艳阳午后,曹琴默在甄嬛和端妃的怂恿下,告发了年世兰……
皇上坐在长春宫的主位上,三人一唱一和间 ,华贵妃就被褫夺了封号,降位为年答应,颂芝也降位官女子,继续留在年答应跟前伺候。
安陵容看向富察和曹琴默,两人面上都带着冷笑,一旁的沈眉庄却是紧紧握着安陵容的手……
安陵容回头看了一眼沈眉庄,见她面色煞白,气息微喘,便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她知道沈眉庄最恨的就是年世兰……
甄嬛看向沈眉庄,又看到她与安陵容交握的手,瞬间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不再看向她们。
华妃没有被赐死,连被打入冷宫都没有,甚至还可以继续住在翊坤宫,就连一应供给都还按照妃位的供给。
安陵容知道,皇上不仅对年世兰有情,还有关于欢宜香和失去的那两个孩子的愧疚……
待处置下来,安陵容自觉沈眉庄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便与敬妃一同随着沈眉庄去了存菊堂。
“我要憋死了,皇上竟然没赐死她!”刚进了内殿,沈眉庄的泪便流了下来。
“你也别太难过,她如今只是个答应,虽还是皇上嫔妃,可有年家的事在,如今也是谁能都对她踩上一脚。
以她的心气,现下应是比死了还难受的,你可别为此气到了自已。”敬妃出声安慰,拉着她坐了下来。
“自入宫起,她屡次想要我的命!即便是我没有被她害死,那她也是出了手的!
且不说我,就从前那些经她只手害死的人命,皇上难道就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那些人也曾是他的嫔妃,他为何可以如此的薄情寡义?!”
沈眉庄还想再说,却被一旁的敬妃拿绢帕轻轻捂了捂她的嘴。
“万不可如此之说…”敬妃看向门外,见采月守在外头,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既能做,我为何就不能说?……”此时的沈眉庄少有的露出了芒刺,似要说个痛快……
“宸妃……”敬妃喊了一声安陵容,安陵容才点头道:
“眉姐姐莫着急,都道“天道好轮回”,她这种恶人,必不会活的长久,姐姐放心,即便是皇上肯放过他,咱们也不会放过她……”安陵容上前拉住了沈眉庄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