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究竟要怎样,皇上才能让她死?!”沈眉庄握着安陵容的手,抬头间,泪水便流了下来。
“年家刚被皇上发落,为了在前朝的声誉,皇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处置了年氏,姐姐再等等,曹贵人今日如此告发年氏,以年氏睚眦必报的性子,只要曹贵人活着一天,她定会再次出手,到那时,咱们就想法子让她没有脱罪的机会……”
安陵容看向沈眉庄,沈眉庄思忖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转眼便入了冬,十一月初一,瓜尔佳文鸳和黎萦入宫,瓜尔佳文鸳被封为祺贵人,黎萦被封为黎常在,两人都住在储秀宫,曹贵人也在今日行了册封礼,正式晋封为襄嫔。
因着太后病着,后宫又没有皇后,三人便一起在寿康宫的外殿行了大礼,也算是全了对太后的孝心。
两人接连承宠,长春宫内,安陵容第一次见到了黎萦,黎萦是骁骑营副统领黎斌的妹妹,来之前富察就已经把打听到的情况告知了自已。
黎萦今年已经十八了,转年便是十九,听闻她在该议亲的年龄,便不愿意如寻常女子一般议亲,所以才留到了现在,不想皇上要从这次功臣里选女子入宫,他哥哥便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竟然还真的入选了。
听说黎家得此消息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安陵容看向黎常在,本以为会是一个略显稳重的女子,不想那一双眼睛生的格外清亮,穿着一身月色旗装,整个人瞧上去一副十分冷清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黎常在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安陵容笑着轻轻颔首,随即便听到了端妃的声音。
“两位妹妹入了宫,日后便就是自家姐妹,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朝本宫开口。”
端妃坐在主位,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祺贵人和黎常在起身应了是。
“皇上膝下的子嗣不多,日后你们要好好侍奉皇上,多为皇上开枝散叶才好……”
端妃继续开口,祺贵人听了一脸的娇羞,黎常在却是神色如常。
端妃又挨个向两人介绍了众嫔妃,两人也很规矩的依照礼制一一向众人行了礼。
这日过后,祺贵人就禀明皇上,搬去了碎玉轩与甄嬛同住,黎常在则是无事连储秀宫的门都不出,更不与宫中任何人交往……
转眼便到了年跟,年答应冲撞了祺贵人,祺贵人便到皇上跟前哭诉,说年答应藐视宫规,公然对她出言不逊。
“皇上,臣妾再怎么说也是贵人,平白受了她一番羞辱,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祺贵人跪在皇上面前,手中的绢帕拭着脸上的泪水,好不可怜。
“她性子往日便就骄纵了些,你只不予理会就罢了……”皇上说着逗弄着一旁的望舒,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皇上…臣妾……”
祺贵人还想再说,端妃却开口道:
“年答应性子一向要强,你日后让着她些便是。”端妃抱着温宜,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笑着开了口。
“娘娘……”祺贵人看向端妃,端妃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祺贵人只得闭了嘴。
“皇上,臣妾却以为年答应屡教不改,必得严惩才能以儆效尤,若不然,这后宫人人都如她一般,以下犯上,岂不乱了宫规?”立在一旁的曹琴默突然开口,众人却都看向了皇上。
“襄嫔以为朕应该如何处置?”皇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开了口。
“年羹尧已死,皇上留年答应一命已属法外开恩,既然年答应不知悔改,皇上不如严惩年答应,杀之,以平后宫之愤……”曹琴默开口,说到后面声音虽小,却也让众人听了个真切。
安陵容看向富察,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机会这不就来了……
安陵容抬眼,目光扫过端妃和甄嬛,两人面上更是透露出一抹得逞的快意,安陵容再看向曹琴默时,便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不知她自已清不清楚自已又被甄嬛和端妃当枪使了。
安陵容看向欣贵人,对她微微颔首,欣贵人会意便开口道:
“襄嫔,再怎么说,从前年答应也是护着你和温宜的,竟没想到你是个如此狠心的。”
欣贵人面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一直没有说话的皇上对怀中的望舒道:“朕怎么觉得望舒又重了些……”
“回皇上,望舒有皇上庇佑,自然是长的好。”富察笑着开口,皇上看了曹琴默一眼,便是什么都没说。
当晚,皇上便召幸了欣贵人……
回到承乾宫,安陵容便传来了觅夏,让她将曹琴默今日所说的话,不着痕迹地传入年世兰的耳中,觅夏应了退了出去。
翌日,欣贵人被封为欣嫔的圣旨便传遍了各宫,曹琴默惊的病倒了……
三日后,一碗掺了鹤顶红的羹汤,要了曹琴默的命,年世兰这是连设计都懒得设计,任看看了都知道这是她的手笔,却没有人敢说。
皇上那边也只下了口谕,依照礼制葬了曹琴默,别的一概没有过问,甚至都没有问一句曹琴默中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