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野看着面前这场危机化解,暗暗松了口气,这下子,算是宋衍帮了她,但他怎么会帮她呢?
女子被俘,受欺辱是很常见的事。
南书野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想谢谢她。
原本围着的下人都离开了,宋衍则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南书野正欲开口,宋衍看了她一眼,冷不丁出声道:
“你可别感谢我,要不是你的东西有点用处,帮了大忙,我也不会和卓力格在这种事情上作对。”
“而且……你就不想知道宋澜的军队都如何了吗?”
此言一出,南书野瞬间没有了道谢的心思,自已的东西被拿去对付自已人了,而且看宋衍样子好像还中招了,劫后余生瞬间被汹涌的怒火取代,她瞪着宋衍,没有率先开口。
宋衍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细细道来:
“你的发簪,我给宋澜看了,当时他就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我,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他在慌,哈哈,多么有趣的事情,我居然能看到宋澜慌张的样子,真是太让人赏心悦目了!”
“闭嘴!”南书野愤而出声道。
她可不想听宋衍说宋澜的不好。
“急什么,我还没讲完呢。”
“打着打着,你瞧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宋澜不见了。”宋衍的表情像是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不见了,那么我就在想他在哪儿,结果,我在营中发现了他。”宋衍咧起了嘴,笑得满是恶劣。
“他带着一队人悄悄潜了进来,企图寻找你在哪,要说傻还是他傻,竟然独自深入,让那些虾米在外头找。”
“你不许说他傻!”南书野气得不行,一想到宋澜来过这里,差点就找到自已了,便对眼前之人更加痛恨,小脸绷直,沉沉地看着他,神态间倒挺像宋澜的,颇有几分唬人的本事。
“啧,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杀了的。”宋衍烦躁的警告了一声,便继续说下去,“他既然进了我北戎营地,把他抓住那岂不是易如反掌?随后我便调集营地余兵,将他返回的路斩断,引诱他步步深入,让他来找你。”
“不过他一向滑不溜手,我自然也有二手准备,他在里头,那么我就在外头用玉坠假扮他,说自已临时易容成了一个兵,方便寻找,不过发现人不在里面,让他们跟我去其他地方找。”
“要怪就怪宋澜今日带都是小兵,将重将精锐留在战场上,那群毛都没长齐的还真信了,跟着走了一段路,结果半途中有个资历深的发现了,我便当场杀了几个,给他们逃了几个。”
“回去一看,宋澜不见了,他竟然发现了不对劲,不要命地突出重围,那浑身上下都是伤呐,最后还真给他逃了。”宋衍像是在说着一个游戏一般轻松,还隐隐有些遗憾。
南书野听到宋澜受了伤,心都揪了起来,越发怪自已不能帮到他,但她深知此时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万般纷乱的思绪强行压制下去,更不能在宋衍面前流露出丝毫软弱,所以在宋衍眼中她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他救不了你,你也逃不出去,不如这样吧,你给他写封信,说你在这里很苦,让他投降,这样你就能被放了,怎么样?”
“我不会写的。”
宋衍知道她会这样说,没有半分不耐:
“如果你不写,那就真要吃些苦头了,像你这样娇弱的女子,恐怕不能承受那样的酷刑吧?”
南书野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直接将他无视的彻底。
宋衍气笑了:
“看来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大步上前,完全不顾身上伤口被撕裂的痛。
南书野连连往后缩,却发现自已手脚上的锁链被解开了,磨红了的手腕被宋衍毫不怜惜地抓着,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结果宋衍跟发病了一样充耳不闻。
他将南书野一路拽出营帐,许久处于昏暗环境下,外头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守在外头的哑姑一惊,却也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当南书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已被带到了另一个营帐中。
这个营帐和宋衍的完全不能比,它小得可怜,处于北面没有阳光,阴冷至极,周围设施十分简陋,没有地毯也没有炭火,硬邦邦的木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
南书野被拽过来时身上只有一件睡衣,脚上也没有穿鞋,现在处于这样的环境下,被冻得瑟瑟发抖。
即使已至四月,但此地极北,夜间尚还在下雪,只穿一件衣服定是不够的,但宋衍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看着她阴冷地笑着:
“此后你便待在这儿,什么时候写信什么时候让你回去,我本不想这样对你,但这是你自已的选择,不过你最好识趣一点。”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进来在屋内的桌上摆好了笔墨纸砚,另一个士兵给她上锁链。
由于她要在桌边书写,锁链给她的移动范围便大了,不再局限于床上,但依然到不了门口。现在的床没有床顶阻着锁链,于是他们便将锁链的另一头死死钉在墙上,完全拽不开。
做完这些,哑姑端了饭进来,饭菜也比之前简陋了许多,只有一碗稀粥和一点菜干待遇比之前差了不知一星半点。
现在她可以自已进食,哑姑便将饭菜放在桌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