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要二姐姐帮了!”南书妍竟是着了恼,跺了跺脚便跑了。
“哎!还不承认!”南书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跑走的背影。
但说到底最后还是让人去丞相府找柳氏说了情,说南书妍还小,她姨娘也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用这么早议亲,再将养两年想想也是养的起的。
其实她还派人说了另一番话,告诉柳氏这前线尚在打仗,南书怀身为丞相,此时商议家中儿女亲事有失大体,而且等将士回朝,从中选几个好儿郎也是可以的。
这柳氏一听,心下便有了些许思量,南书妍放在自已眼皮子底下养着虽膈应,但把她嫁在京城,以她丞相庶女的身份出嫁,想必夫家也不能低到哪里去,不然是失了丞相府的面子,不过万一夫家升了个官,连这小小庶女都敢与她叫板了怎么办?
倒不如把她嫁给那些行军的莽夫,最好是去边关待着,省得在这里闹眼睛。
于是柳氏很快便答应了,也不再顾着张罗南书妍议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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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月阁。
解决了南书妍的事,清闲下来的南书野便止不住的泛起了思念之情。
她坐在书桌前,取下一直插在头发上的山茶花发簪,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白玉做的山茶花质地细腻润滑,玲珑通透,总能让人在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芝兰玉树的身影。
“小姐,你怎么看一个发簪看这么长时间呀?”一旁伺候的羌月疑惑地出声道。
“这是他送给我的。”
羌月自然知道“他”是谁,听了这句话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南书野不解地问。
“小姐可知这山茶花的花语是什么?”羌月眉眼间带着揶揄。
花语?这她倒是未曾注意过。
“是什么?”
“是纯洁无瑕的爱。”
南书野听了,瞬间脸上便泛了红,朝羌月嗔道:
“哪里听来的这些?”
“奴婢在小丫鬟那里看过一本书,里头记载了许多花的花语,奴婢想着小姐有哪些花,便都一一找它们的花语,这便晓得了。”
宋澜会不会也知道这个,所以给的她山茶花呢?
想到这儿,满腔的思念便有些抑制不住,她取了张纸,拿起笔,羌月帮忙研墨,随后便在纸上写下了要寄给宋澜的信。
她写得一会儿顺一会儿卡,有时候长篇大论,有时候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写,羌月见她写得认真,便安静地退了下去,让她有独处空间。
南书野其实不常给人写信,毕竟从来重要的人离她如此远过,她一边想着什么都要给他写,一边觉得他白日里打着仗,晚上还要读她的信,会不会太累了,于是乎克制再克制,也就写满了两张纸。
写完后,她长吐一口气,慎重地将信交给羌月,后转交给信使,开始漫长的等待回信。
这段时间南书原过得也不甚轻松,如今他是宋澜的亲信,宋澜不在京城,有些事得他来帮忙处理,推动原本的计划进行,除开拿出时间与宋云姝和南书野相处,他便专心干着收拢吏部官员的事,顺便联合温仲卿掌握安王党各种行贿贪赃的证据。
安王人在前线,那他们便搅得后方不得安宁。
当信送到军营时宋澜他们正在部署战略布局,李明扬和各将领皆在营帐内和宋澜商议如何调兵布阵。
门口士兵传话说有太子的信送到时,众人下意识以为是太子的属下送来的,就连太子本人也这么认为,因为他没有收到过任何其它人的信,包括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他还有些埋怨这个小没良心的。
但是当传信的士兵疑惑地说:“这寄信人怎么是个姓南书的姑娘”时,众将领眼睁睁地看着眼面前的太子如一阵风刮过般掠过众人离开营帐去拿信,拿到信后都不带停的就结束了谈话,让他们留下商议,自已则回了营帐看信去了。
一屋子被留下的将领面面相觑,唯有李明扬面色如常:“没事,人家心上人的信,咱们继续。”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惊讶又嫉妒地消化完这个消息,继续商议。
宋澜急切地拆开信封,小心地没有把信封弄破,开始逐字逐句看纸上那娟秀的字迹,嘴角温柔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他近似痴迷般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在最后一张纸的背面看到了一朵山茶花,和送她的发簪上的一模一样,他会心一笑,自然懂了她的意思,便慢条斯理地收起信。
营帐里亮着昏黄的烛光,宋澜将烛台移到桌边,认认真真地给小姑娘写起了回信,不写回信,她怕是会着急生气的,他看不得她那般,就是想想都不行。
他的小姑娘还是笑起来最好看,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