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因为心下没有胜算,每个人心情都不好,只能按照皇帝的吩咐先安排下去。
南书原从不对妹妹避讳朝堂的事,也主动告诉了她如今的战况。
南书野神色凝重,知道现下的情况对华国很不利。
现在国内内忧外患,官员内部党派相争,战场上兵力匮乏,唯一派过去的李明扬还没有成长起来,实在是危难之时。
但其实众人心中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那就是他们的太子,宋澜。
若当朝太子亲征,且不说能将敌人一下击溃,那军中士气定然能高涨,或许能撑到他们将援兵粮草送到。
只是宋澜如今的状况确实不适合上战场,伤筋动骨一百天,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腿伤尚未痊愈,正常走路都困难,又何况是行兵作战?
太子是国之根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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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为什么北境城的信会送到陛下手上?本王不是派人拦截了吗?”宋衍阴沉沉地看着面前跪着的属下。
“殿下恕罪,那边的弟兄来信说,他们发现信发不出去,便连制了好几十封,一同发出去,还通过了好几种方法。信件太多,我们人手不够,没能尽数拦截。”
“一群废物!既然没用,那些人就不用留了,都喂狼去吧。”宋衍轻飘飘地决定了一群人的命运。
属下心中一惊,只得低头领命。
“不用派人截信了,他们想传就传吧,让卓力格加快速度,不要等这边粮草军队备齐了,那边还没打几座城下来。”
“是。”
他呢,就等着看,看华国什么时候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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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城。
当李明扬等人赶到之时,大军已兵临城下,为首的将领一脸狞笑着,用不太熟练的官话混着几口北戎语在那里挑衅。
身边的将士皆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已方已折损过半,而他们有六万人,真打起来,只是死路一条。
这边指挥士兵的人是一个副将,叫梁捷,也是曾经与赵忠奕并肩作战的战友。
此刻他看到他们来了,知道李明扬是将军,也只是抱了抱拳,顾不上寒暄,一心担忧面前的局势。
“梁捷,眼下情形能拖延多久?”董大郎问道。
他们发出如此多信件,那些人应当拦不住,京城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只能拖延到援军来,就是不知道那个内应,肯不肯如此轻易的让援军抵达。
梁捷只是苦笑了一声,道:“拖不了多久,若他们现在发动攻击,就我们这些人,最多半个时辰,要么弃城去下一个据守点,要么全军覆没。”
每个人听着这样的结果心里都不好受,作为一个军人,死守城门在他们心里才是应该做的,但是,北境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如果他们都死了,没有去下一个城守着的话,那个城的战力肯定不如边境城好,攻起来只会更加容易。
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甚至连消息都没能传回京城,北部便得尽数沦陷。
“这样。”赵忠奕替他们做出了决定,“等他们发起进攻时,第一轮应该是弓箭,大家保护好自已,接下来会是攻城门外加云梯,这一阶段,一部分人在城墙上守着,一部分人去城门处守着。”
“守到北戎的人攻了上来,我们不要恋战,立刻弃城。”
“可是......”有些年轻气盛的小兵还是不甘心。
“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士兵是保家卫国的,我们弃城也不是当逃兵,而是不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是逞一时之能使北部沦陷,还是竭尽全力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做什么选择最明智你们一样清楚。”赵忠奕沉声说道。
这下没有人反驳了,梁捷也显然听老战友的。
于是赵忠奕开始下一步安排:“守在城墙上的人,一些人与他们对骂,一些人准备火油火把。守城门下的人,一部分通知百姓撤离,一部分找重的东西堵住城门,不要被攻进来。”
“是!”众将士纷纷领命。
大家都忙碌了起来,赵忠奕有条不紊的安排也让心如死灰的将士看到了一些希望,那些被安排去对骂的小兵也有了底气,声音都洪亮了不少。
李明扬没有说一句话,他其实心下也没有主意,一来便碰到如此棘手的情况,他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但赵忠奕的作为他都一直注意着,看着他安抚军心,想出办法解决问题,这样的能力无疑让一个热血的少年无比渴望,也有了浓烈的责任感。
他是将军,这些是他的兵,他得快点成长起来,像赵叔一样指挥得当、保卫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