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时间也慢慢来到十二月末,宫中为准备年底的除夕宫宴,陷入了一片忙碌。
京城大街上也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外邦人,京中百姓倒是已经见怪不怪,南书原兄妹还挺新奇的,原先不管在乡下还是在丞相府,都没见过其他附属地区的人。
他们或浑身皆为银饰,或金发碧眼,或以动物皮毛为衣,只穿一个袖子,形形色色的人走在大街上,倒也算是五彩斑斓。
每年的除夕宫宴都是万邦来朝的盛景,这些附属地区会派自已的王子公主等使者过来,为华国皇帝献礼,以表臣服。
而华国能参加宫宴的人,无不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作为国家上流人士才得以参加的宫宴,有资格去的人无不是沾沾自喜,打扮得花枝招展,为这场宫宴做足准备。
因着有外国使者来访,为了华国的面子,这几日往往是礼部最忙的时候,礼部官员个个绞尽脑汁,争取办出隆重、华丽的宴会,彰显华国的大国风范。
为了有更多的人手,不止是各宫的宫人,就连东宫的人都被薅去了不少。
南书野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的宫人们,又看了看几乎如无人之境的东宫,暗自咂了咂舌,去了宋澜的寝宫。
东宫的人早已认得南书野,更知道她是太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无人敢拦。
“青枫呢?”南书野一路走来没遇见他,奇怪地问道。
“被叫去帮忙了。”宋澜淡淡地回答。
南书野惊了,普通宫人被叫去还算正常,但宋澜的贴身侍卫也敢叫去?
或许是她的惊讶太明显了,宋澜颇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是父皇身边的太监叫走的。”
哦,那她理解了,皇帝身边的太监估计和皇帝一样喜欢死缠烂打,青枫被挖走不稀奇。
“无妨,我还有暗卫,倒也不用担心缺人伺候。”
南书野表示她并不担心,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那你除夕宫宴还去吗?”
“去啊,那么多使者前来,我作为太子,还是得露面周旋的。”
“那你的伤......”南书野想着他的伤才养了一个月不到,如今也只能坐在床上,由于左腿的伤也无法下床走动。
“不妨事,我让青枫给我寻了个轮椅,到时候坐着它去。”
“啊......”南书野有些犹豫。
堂堂一国太子,坐轮椅去参加宫宴,会不会有失威风呀?
而且为什么安王好好的在那里,宋澜就得受这些无妄之灾。
南书野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恼火,还有些为宋澜委屈。
宋澜看了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调笑道:“怎么?担心我?”
“嗯......有点。”南书野低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他,流露出诸般情绪。
“不必担忧。”他劝慰道,随后顿了顿,微微倾身贴近了小姑娘的耳朵,不怀好意地说道,“如果实在担心,那就亲亲我,亲多了,说不定,我的伤就好了。”
青年温润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小姑娘的耳朵上,她感受到了一阵痒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随后快速移开身子,羞恼地嗔了他一眼。
“别闹。”南书野的声音细细软软的,耳朵已然红了,连脸也慢慢地漫上了一层薄红。
宋澜爱极了她这副样子,情不自禁地欲伸手将她揽过来。
不料小姑娘察觉了他的举动,灵活的躲开了,与他隔得远远的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宋澜顿时失笑,缓缓将手放下,顺带着掖了掖自已的被角,随后才向她说出了自已的想法。
“你也知道,安王对我虎视眈眈,更何况我已多日未见他人,除了刚回来时见过安王,其余时候拒绝了他的探访,他不清楚我的状况,万一有什么新动作,以我如今的情况也无法完全抵挡。不如就去宴席上露个面,让某些人安安心。”
南书野恍然大悟,但依旧是不肯靠近他。
谁知道他还会对他说出什么话来?
但宋澜不想放弃,依旧温声唤道:
“过来。”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魅惑的力量。
南书野在原地挣扎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乖乖地被他揽过。
宋澜慢慢倾身靠近她的脸。
她以为他是想索吻,下意识就将眼睛闭上了。
结果,下一秒,柔软的触感附上了额头,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疼惜。
南书野没想到他会亲她额头,呆呆地看着他,在他宠溺的目光中脸色渐渐变得通红。
“那阿澜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急匆匆地就走了,不带一丝留恋。
宋澜凝望着她的背影,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他的小姑娘啊,还是这样青涩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