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驿站里一直等到了晚上,青枫等人依旧没有回来。
白日里刚晴的天,到了夜里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雨声在每个人的心里回响。
方才进驿站的时候询问了这里的老板,从老板口中得知这条河很长,之后的河道又宽又深,就连会凫水的人在不经意间掉下去,也是有毙命的可能的。
南书野听后更是焦急,一度想自已出去找。
南书原和宋云姝也不顾上担忧,在一旁边拉着她边安慰。
“阿野,我哥水性极佳,他当时只是随马车掉了下去,人还是清醒的,想必他可以平安回来的。”
“阿野,那老板还说此河分支极多,只有主干道是最危险的,其余支流都极浅且都有村庄分布,太子大概率会流入分支,再凭借他的智慧,大抵是不会有事的。”南书原冷静的分析道。
南书野在这些劝说下,也渐渐冷静。
是啊,自已现在去找,又有什么用呢,在驿站里好好等待他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想明白了之后,便不再打算出去,只是自已默默回了房。
“唉,怎么办呀,我哥他失踪了,阿野也快担心坏了,万一......万一,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宋云姝愁眉苦脸的说道。
“无事,太子会无事的。”南书野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
宋云姝此刻正着急着呢,也没空去注意南书原的举动。
众人便在这样湿湿冷冷的夜晚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
“阿野?阿野!”
宋云姝见南书野迟迟不起床,便去她的房间叫她,谁知她叫了好几声南书野都没动静。
宋云姝迟疑地摸了摸她的头。
嘶,怎么这么烫!
“阿原哥哥!”她连忙大喊南书原。
“怎么了?”南书原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门外。
“阿野发烧了,你快进来看看。”
听闻此言,南书原也不再顾及男女之防,急急地走了进去,来到妹妹床边。
他摸了摸妹妹的额头,随后脸色凝重道:
“许是昨日里受了极大惊吓,心神俱疲,这才导致高烧。”
“那怎么办?”
“让你的丫鬟去找人要冷水和毛巾,我们帮她退烧。”
“好。”
得了法子,宋云姝没有迟疑,去到外面向水沁一一吩咐下去,随后又回到了南书野房内。
不多时,水沁便备好了所需物品,端进了房内,南书原将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妹妹滚烫的额头上。
此时已是十二月,盆中的冷水是从井中打捞上来的,冰冷刺骨。
但南书原浑然不觉,像以往照顾妹妹那样,将冻得通红的手搅着毛巾在水中拧干,敷到妹妹额头上,捂热了再取下来,再搅,再敷。
中间好几次宋云姝看着南书原的手很是心疼,想要来帮忙,都被他拒绝了。
一直在南书野身边保护的暗卫也立在一侧,看着他们的行动,时不时也上来搭把手。
不知过了多久,南书野的烧总算是退了,人也悠悠醒转。
一睁眼,她便瞥到了南书原还来不及背过去的通红的手。
她看了看一旁的水盆,根据她多次的发烧经验,一下子就想到发生了什么。
满是歉意的对南书原和宋云姝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宋云姝忙摆手道:
“你不用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若是有一天我的心爱之人也失踪了——”
说到这儿,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一旁的南书原,好巧不巧与他对视了个正着。
她瞬间将眼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挪开,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我也是会这样焦急的!”
说完,自已的耳朵先红了起来。
南书原只当没瞧见,和两个小姑娘说:
“都没吃早饭吧,折腾了半天,怕是要用午膳了,我去把饭菜给你们端上来。”
“好。”南书野乖乖应道。
等南书原离开后,南书野立马狐疑地看着宋云姝通红的两只耳朵。
“云姝,你耳朵红什么?”
宋云姝惊得立马捂住耳朵,欲盖弥彰道:
“我......我太热了。”
“热?”
南书野瞧了一眼窗外。
昨夜的雨自后半夜便渐渐转为了雪,现在地上还残余一层薄薄的雪。
南书野:......
“你喜欢我哥哥是不是?”南书野直截了当地问道。
宋云姝立马炸了毛,耳朵都忘了捂了,炙口否认:“没有!”
南书野仿佛没有听到,继续说:
“喜欢就承认啊,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宋云姝本还想否认,但......
“罢了罢了,本郡主就是喜欢他了怎么了?”她破罐子破摔。
“那你去和我哥哥说啊!”
宋云姝一听,直摇头:“不行不行!”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呢,万一被拒绝了,我就没有面子了,再说了哪有女子向男子表白的道理?我还是堂堂郡主!”她高傲地说道。
听到这,南书野也就不再劝了,只是——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光又暗淡了下来。
宋云姝一瞧她的模样便知她又想到了太子,懊恼道:
“唉,怎么和你聊起这事了,都是我不好。”
“无妨。”南书野淡淡的说道,看不出任何情绪。
南书原也在这时将饭菜端了上来,三人在南书野的屋内,简单地用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