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高高挂起,一个人坐在花轿里面,他在前些日子还是爹娘宠爱的女儿,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爹娘被把大火烧死,她也沦落到烟花巷里,但她生的好看,唱的歌也十分动听。
妈妈看中了他的才华,让她只卖艺,不卖身,但是很快就有富商看中了她,而今天,就是她被富商抬进府里的日子。
并不是富商抬回去的小妾,就是单纯买回去的一名歌姬而已,具体为什么要用轿子抬着去,周围景色布置的就像成婚一样,似乎是这个富商的讲究。
轿夫把她放在那个巷子里,全部都离开了,外面的风呼呼的,有些寒冷,黄莺哼着小曲给自已壮胆,她才十四岁,青楼里的妈妈,在她走的时候叮嘱她,他只是找了个好去处,以后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谁知道这一去竟是地狱。
周围十分的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猫头鹰的声音,那声音恐怖凄凉,似是在哭,黄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胸前,头上还盖着盖头,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过了许久,似乎能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然后逐渐向他靠近,可是竟然没有人掀开轿帘,而是又从她的身边路过走了。
隐约还能听到是两个男人在交谈:“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上头的事情,我们哪敢多问,做事便是。”
黄莺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正在处理一位女子的尸体,那身上全都是鞭痕,甚至被抬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是不遮蔽身体的。
没过一会儿,轿子突然被抬起来,她啊的惊呼问什么人?可是外面没有人回答她,他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轿子吱呀吱呀的,外面的轿夫走了一会儿,突然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那门沉重,推开都发出那种地面与门摩擦的声音。
随后,她又被放了下来,她想出去看看,可是走之前妈妈交代她不要出轿子,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接她,这会儿又听到脚步声渐远,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等啊等到,猫头鹰哭叫,外面的天光也渐渐消失,这时候仿佛又来了另外一批人,黄莺在里面听得脚步渐近,这次是冲着他的轿子来的,直直的走在轿门面前。
轿帘子被掀开,黄莺在里面瑟瑟发抖,她透过盖头的缝隙,能看到那是一只很苍白的手,那人一把将盖头掀开,根本没有丝毫温柔可言,黄莺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看见一张苍白的面孔,她吓得啊的尖叫。
那人也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面也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伸手把黄莺从轿子里面提溜出来,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
黄莺看清楚这男人的面容,倒也不说丑陋,就长的和普通男子的面容无异,只是过于消瘦和苍白了些,那只手啊,就像骨架一样,抓着她的胳膊都给她硌的生疼。
她也不敢反抗,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男人眼睛眯了一下,脑袋里在思考【这次的货怎么与前面不同?以前看到他都会大嚷大叫或是哭泣或是求饶,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莫不是个哑巴!】
【可是前面卖家说了,说他生得一副好喉咙,唱歌如黄鹂鸟婉转,有多少达官贵人都想花重金让她唱一曲,怎么的?在我这儿就不敢说话了!】
那人拉着他往前走,前面的道路也是黑漆漆的,只有那高挂的红灯笼透下来诡异的红光反射在地板上,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声音冷冰冰的,仿佛像是冰窖里吹出来的寒风一般。
“黄莺。”就此两字声音又甜又脆,这男人觉得听着声音舒服极了。
“你的主家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你总得费点心来讨我开心吧,你又不是哑巴,要开口说话,或者是给我唱歌听。”虽然那个男人这样说着话,但是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抓住她抓得更紧,这就像生怕她逃了似的。
“是那我给你唱一首牡丹辞。”黄莺就像平时给他的那些主顾唱歌一样,声音柔和婉转,真的就如黄鹂鸟一样。
“停!不要唱了,你的喉咙从此都只属于我一人,不许在外面唱歌。”那男人的表情突然变了,声音也变得更冰冷
抓黄莺的手也用力几分,她的手被狠狠的掐红,抓的痛了她也不敢叫出声,只是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男人回头看她,泪晶晶的【这个小姑娘是不知道疼吗,疼也不知道叫唤?】“要是疼的话,你就叫出声啊,强忍着干什么,我最讨厌这种柔弱做作的姑娘。”
“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黄莺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恰到好处,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大家都叫我钱公子。”
黄莺没有再追问其他的事情,只是那样被他牵着往前走,也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
终于,周围都变得亮些,那些灯笼打出来的光像是白天,四周挂着红色的伪漫,看起来格外的喜庆,以为的还是在办什么喜事呢。
这时候,黄莺才看清楚钱公子的装扮,一身素衣白的吓人,而她则穿着红色格外扎眼。
周围的下人也表现的极为奇怪,也不与钱公子打招呼,都是各自干各自的,甚至连相互的眼神交流都没有。
这时候有一个老婆子穿着也极为喜庆,那红色在这夜晚显得格外诡异,她就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钱公子与她。
“钱公子,这就是你带回来的新人吗?老奴带他先去洗洗风尘,待会儿再把她送去你的房里。”
“不用了,钱婆,这次我自已来吧。”钱公子眼睛眯着看不出他的情绪
“那老奴这就先退下了。”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黄莺感觉这周围的氛围十分奇怪。
一走进房门,黄莺打量着四周的布置,这显然是婚房的布置,全都是红色,这一切本该是寓意着喜庆和吉祥的。
在走进里屋,床上铺着绣有鸳鸯图案的锦被,床头挂着精致的帷幔,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放着精致的酒具,还有“枣生贵子”,墙壁上挂着一些看不懂的画卷。
黄莺看着那些画圈仔细看竟是那百鬼图,当然她不知道这是百鬼图,只是看起来的画面中的人面目狰狞恐怖,她下意识的抓了钱公子的手。
“怎么?你很害怕吗?”钱公子在烛光的映衬下转过身来,竟也似那画中人一般恐怖,又白,身体又干枯,眼神里面冰冰的,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黄莺点头,她是真的害怕,这个时候他心里还在想着秦公子,应该只是表面看着冷漠,其实内心也是个很好的人,可他想错了,他的表面和他的内心一样冷漠至极。
他让黄莺在桌子面前坐下,自已拿着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那酒哗啦啦的声音在这夜晚显得格外的大,到的那就都从杯中溢出来,然后钱公子就把酒杯推向黄莺:“喝了它!”这口气似命令没有丝毫的温柔。
黄莺只是一个未涉世的小姑娘,她哪敢不从,拿起酒杯,一口倒进嘴巴里,呛得她直咳嗽,满脸通红,眼泪从眼睛里面不断的涌出。
看着黄莺难受的模样,钱公子的嘴角扬起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笑意,黄莺那酒还没有呛过呢。钱公子突然眼睛瞪大,一只手捏住黄莺的下颚,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另一只手拿着酒壶从上而下,酒全部流入黄英的口中。
黄英挣扎,左右摇晃着脑袋,眼神瞟着钱公子那狰狞的眼睛,她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杀意。
黄莺想把嘴闭上那,那酒不断的倒出来,然后又不断的从她嘴角涌出流下来,最后眼泪直接流成一条线,眼睛也变得猩红,鼻子里面都呛出酒来。
看着黄莺变得这副狼狈的模样,他才渐渐的松开自已的手,黄莺的脸上被捏了好几个指头的印子,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为什么!”黄莺质问着钱公子
“你现在就是个物件,我想做什么都随便,我自已的心情,你一个物件来质问我为什么?”钱公子的脚踩到凳子上,一只手的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然后又用手指勾着黄莺的下巴,红衣满眼愤怒,狠狠地把头别开。
“你也是如此倔强,前面那些人没什么不同,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你比他们要干净些吧,所以我才布置这么大阵仗来招待你啊,这也不算亏吧。”
“你把我买回来,如果是为了凌辱我的话,你不如把我送回去。”黄莺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
“你出生在那样的烟柳巷,你还装什么清高,把你送回去,去接待别的客人吗?妈妈说你卖艺不卖身,我看你就是想为自已博得个较高的价钱。”钱公子说的理所当然,似乎是早就了解他们这些青楼女子的套路。
【我也是良善人家的女儿,被迫无奈才流落到那种地方,我也不愿意啊,现在又辗转被买家买来买去,凭什么,凭什么,我只能是个物件!】黄莺气急了,但他也只是瞪着眼睛不说话,可能是组织不了语言,不知道怎么反驳。
“如果你好好听话的话,我就让你多活几天,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明天被抬出去的就是你!”钱公子狠狠的打了黄莺一耳光,那力气之大,嘴角都给她打裂开。
她从凳子上跌落倒地,手掌撑在地上,摸起来黏黏糊糊的,借着烛光,她拿手到眼前一看,手竟然是红色的,那黏黏糊糊的究竟是什么?又拿到鼻子前,轻轻嗅了嗅,竟带着一股腥味。
她的浑身开始忍不住的颤抖,她不敢想象这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吓得赶紧缩成一团,而另一只手划过另一边的时候也是黏黏糊糊的,她走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低头看一看呢。
钱公子似乎也察觉到黄莺的不对劲,想着肯定是下人没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然后一脚把凳子踢翻,哐当一声,凳子滚到黄莺的身边,黄莺终于忍不住这种害怕的情绪爆发出来,嘤嘤的哭出声。
钱公子越是听到这种呼声,就越是兴奋,他围绕着黄莺走了一圈,蹲在她的面前:“哭啊,你哭的再大声些!”
“你不要过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刚开始弄不闹不动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傻的呢。”钱公子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朵坡,笑得十分狰狞恐怖。
钱公子靠近黄莺,越靠越近,黄莺受到这种压迫,也生出了反抗的情绪,她伸手一巴掌打在钱公子的脸上,她的手上还带着前一位的血迹,那血手掌印就印在钱公子的脸上。
“力道不够大呀,来,狠狠的打我,打,往这边脸打!”钱公子甚至抓起黄莺的手,控制着她的手,打自已的脸。
黄莺还没遇到过这种人,竟然自已打自已,看到他如此疯魔的模样,她想把自已的手收回来,不断的往后推,可是她那么小,钱公子又抓得那么紧,她扯了半天,手就在钱公子手里握着纹丝不动。
“求求你放了我吧,要不你让我出去挣钱,挣的钱都给你。”
“我还会需要钱吗?求我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钱公子声音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黄莺,就像是猎鹰看见小雀。
最后黄莺挣扎不动,就变得麻木,钱公子拿着黄莺的手指放到自已嘴里舔了一下,这一下让黄莺全身的汗毛竖起。
“真香啊。”语气陶醉,似乎在享用什么美食一般
黄莺想把手握拳,却被钱公子咬住手指,这力道可不小,直接咬出一排血痕。
黄莺哭的眼泪就没干,嘴里发出啊的声音,这凄惨的声音听到钱公子的耳朵里格外美妙。
就这样一根一根,竟然活生生的把十个手指的韧带全部都咬断了,黄莺自此之后再也弹不了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