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有什么不适?”苏浅放下食盒和手上的药问道。
“挺好的。”洛南川回答。
“那就好,今天给你煮了瘦肉粥,你先喝,我去给你煎药。”她将食盒打开,拿起小碗,小心翼翼的盛着粥。
“煎药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你呢,还是我来吧。”贺飞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拿过药包。走之前还不忘朝着洛南川使了一个眼色。
“来,拿着。”苏浅把手上的碗递到了他的面前。
洛南川有些艰难的抬起手。
“嘶~”抱歉,伤口实在疼得厉害。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苏浅。
“我喂你吧。”苏浅没有任何怀疑,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给他。
“我商行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今天就不留下来照顾你。”坐了一会,苏浅就打算离开了。
这时候贺飞刚好端着药进来。
“贺飞,你老大伤口疼得厉害,你记得喂他喝药。”苏浅交代道。
“你这就走了?不再多留会?”贺飞遗憾的问道。
“不了,我有事。他现在也好多了,我就不留下来照看了,日后我有时间再来看他。”苏浅收好食盒掀开门帘离开了。
“老大,啊~张嘴,我喂你。”贺飞端着药坐在了洛南川面前。
洛南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抢过药碗一口饮尽。
“不是说伤口疼得厉害吗?这不是挺利索的吗!”贺飞惊呆了。
“看见你就好了!”洛南川十分嫌弃的看着他。
“我真有这么神奇!那我要在你面前多出现才行。”贺飞笑得贱兮兮的。
洛南川闭眼扶额,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深夜,一个黑影悄悄地潜伏进了洛南川的营帐中。
他小心的摸到了床边,掏出一块布朝着床上的人使劲的捂了下去。他现在刚醒过来,一个不小心可能都活不过来,窒息而亡肯定不会被人瞧出端倪的。
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帐篷里亮了起来。
“陈副将你这是在干嘛呢?”洛南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陈德益趁着光亮看清他手下的人根本不是洛南川,他惊恐的转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不止洛南川,就连主帅贺飞等人都在。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已被洛南川算计了,他扑通一声,朝着地上跪去了。
“陈副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冯达冰冷的声音响起。
“主帅,你千万别听信洛南川的话,箭不是我放的。”
“哦!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想杀了他?”
“我跟他有些私仇,这才被猪油蒙了心。主帅我错了。”陈德益不停的磕头。
“我从从未提过洛领队被射杀之事和你有关,你却蠢到不打自招。”
“属下真的没有。”陈德益否认道。
“来人,把射中洛南川的那支箭拿上来。”冯达一声令下,就有一个士兵拿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被折断成两半的箭。
“再去陈副将帐中搜一下,看看他的箭是否和这支一样。”
“报主帅,搜到了。”过了一会,士兵拿着从陈德益帐中搜到的箭抬过头顶。
冯达抓起来看了一眼,用力的甩到陈德益身上。:“这回你死心了吧?别跟我说这箭是被蛮人偷的。”
陈德益崩溃了,早知道他就把箭毁了。今晚他算是完蛋了。
“你战场上残害同袍,丧尽天良。其罪当诛。”
“主帅、主帅……看在我以往的功劳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他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陈德益依然不甘心。
“还有脸提,你心胸狭隘,贪功冒进,不知道害了多少弟兄。你哪来的脸面让我饶了你!”冯达最不能忍受谋害同袍如此行径。
“来人,将他拉出去当众杖毙了。”冯达冷声道。
话音刚落,两个士兵上前将陈德益拉了出去。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太子的人。”他被士兵拖拽到门口时把太子搬了出来。
“主帅,要不先把他关起来吧!若他真是太子的人,只怕会得罪了太子。你不必为了我一个小领队得罪他”此时被贺飞扶着站在一旁的洛南川上前提醒道。
“老子不怕,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打。”冯达一听更来气了,火冒三丈的追出去吩咐道。
陈德益在一声声哀嚎中,慢慢的没声了。
站在角落里的洛南川面色晦暗不明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真是便宜他了!”
第二天,当陈萧萧看到他爹的尸首时,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她心中十分的恐惧。“爹爹没了!她失去了庇护,往后该怎么办!”
陈萧萧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她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不为她考虑,就这样让自已丧命。
陈德益到死都不知道的好女儿如此自私。
这天商队又运来了十几辆车货,车上都是棉衣。
“小苏,这是第一批,还有几批货会陆续送过来。”张彪拍了拍一旁的货物道。
苏浅随意打了一车货,把里面的棉服拿出来看了看,摸起倒是暖和,现在已经准备二月了,虽然有些晚,但是她听说这边的冬天是比较长的,应该还是用得上的。
“张大哥,货先别卸,我去一趟军营,回来在决定。”她将手中的棉衣放好后吩咐道。
距她上次去军营已经过了五日,也不知道洛南川现在怎么样了。
她决定回院子把兰老头一起带上,顺便给洛南川复诊。
“还让不让老头子我好好睡觉了,万一我一个不高兴,药方写错了可别怪我。”兰老头极度不情愿的被她拉来了。
“都日上三竿了,你昨晚是不是又跟师姐偷摸出门了。”苏浅死死的盯着兰老头道。
她最近发现这两个人,经常后半夜才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
“没有!赶紧走。”兰老头眼神闪躲,心虚道。
苏浅摇头没有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