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岚回到局了之后，想着刚才在超市时那个人说的话。
躺了十几分钟他拉着张大归又上了车。
“老大，去哪?”张大归一脸疑惑。
“去陈美凤家。”顾承岚回答。
陈美凤，受害人陈思语的堂姐。
……
顾承岚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子，眼中带着一丝思索，他将录音器放在一旁，开口：“抱歉，陈小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顾警官都知道是在打扰我，不还是来了，”陈美凤缓缓一笑，神情有些疲惫和悲痛，“能让顾警官这么着急，应该是关于思语的事吧，有新发现了吗？”
“是的，因为有些特殊，所以要来您这里确认一些事情。”顾承岚开口。
“您问吧。”
“陈小姐，请问你的丈夫李先生，在你和你堂妹聚餐时有没有出现?”
陈美凤皱了一下眉，像在思索一般：“没有，原本他要来的，但是那天他的公司要求加班，所以没有能来。”
陈美凤说完后，快速地瞄了一眼顾承岚，观察他的反应，在发现他在思考什么时，又补了一句：“小文还专门给阿凌买了礼物，我给她说了很多关于阿凌的事。”
顾承岚听见后面这句话，脑里闪过一丝光，他抬头看向陈美凤，然后收起了茶几上的录音笔。
“谢谢陈小姐配合，我想我应该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这关系到小文了。”陈美凤垂眸，语气落寞。
等到顾承岚几人出门后，陈美凤站在客厅望着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起身走到阳台上，片刻便看见了离开的顾承岚。
顾承岚好似感觉到什么转身精准的和陈美凤对视，然后向她挥手，转身离去。
陈美凤咬唇，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
………
顾承岚坐在车里，正闭目养神，张大归在驾驶座时不时看他一眼。
“专心开车。”顾承岚像有感应似的开口。
见被抓包张大归也不恼，直视前方，开口道：“老大，你知道什么了啊。”
“想知道?”
张大归点头，随后想起什么又连忙开口：“我可没钱请你吃东西。”
“呵。”顾承岚睁开眼，看向张大归的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同时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个傻大个是怎么进S组的。
“不是，老大，不带这样的。”张大归再傻也知道自已这是被老大鄙视了，他心里委屈。
“要是陈灵在这儿，她一定知道了，”顾承岚又给张大归心窝扎一刀。
“超市里面有个自称陈思语的好朋友说，陈思语的家人有问题。原本堂姐的丈夫家暴，去了回来后却说他们相爱得很。而陈思语的堂姐陈美凤又说，是她自已给陈文讲关于李凌的事，陈思语根本没有见到姐夫。你说说看，有什么问题。”
张大归思索一番，然后很认真地摇头，顾承岚笑了一下，不再理他。
一个小时后，同样的话再次出现在了会议室里，陈灵听完后皱眉。
“这陈美凤和那收银员都有问题?”有人迟疑地开口。
“对。”顾承岚地看向他，心里想起了张大归的傻样，忍不住开口夸了一下，那人有些受宠若惊。
“陈灵，说说你的观点。”顾承岚决定让张大归看看什么叫有理有据。
“根据我们调查，陈思语生前过于内向，而这个超市里的工作是在几个月以前找的，也就是说文和那收银员相识不到一年，按照陈文的性格来说，她是不会和她什么都说，但那收银员却知道这么详细的消息，说明她不简单。”陈灵沉稳地开口。
“但如果那收银员是例外呢？因为总是有些人很容易和别人相处，不管是内向还是外向。”有人反驳。
“超市经理供词没认真看?”陈灵皱眉，“陈美凤的话没有问题，问题是感觉她太护着李凌了。我们看收银员的供词，就能看出一点问题，一个连堂妹都害怕的家暴男，为什么陈美凤会这么护着他，再加上收银员口中由家暴转为深爱，矛盾点在哪，不言而喻。”
“我有问题，超市经理不可能时时看着陈思语，他怎么会详细了解她。还有收银员，既然不能肯定她和被害者的关系亲密，那么她的证词也不能全然相信吧。”
瞬间，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顾承岚太阳穴处的筋抽了一下，心里骂了一下李纬，早知道就不让他塞人进来学习了。
在不同的部门都有不同的潜规则，就比如他们S组和这些普通调查员，都有不同的内部消息。有些时候就容易产生消息差认知。
这时候就容易有麻烦，而他最讨厌解决这种麻烦了。
“安静！”张大归面露愠色，会议室里瞬间就安静下来。
陈灵看了一眼张大归，眼里带着赞赏，然后看着底下的人凉凉地开口：“既然我敢这么说就一定有我的道理，别以为谁都是那种喜欢说大话的人。你们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肯定是不如我们的。”
“求真的思想是好的，但要看是什么场合。”
有些人脸色变了一下，但没有开口。
会议结束以后，陈灵趴在桌子上闷闷地开口：“你们说我刚才那样说会不会太伤他们心了啊，我是不是像个恶毒的女人。”
“不要这么说，”张大归拍了一下她的肩，陈灵抬头感动地看着张大归，心想原来大龟也有温暖的一面吗？结果下一句就直接让她石化。
“你不是像，你就是。”
陈灵拿出吃奶的劲才忍住没和张大归打起来。
“没关系，这样也好，反正他们后面也会遇见这样的事，先打预防针吧。毕竟这案件的事有些弯弯绕绕，不能和他们说。”顾承岚淡然道。
“所以老大你真确定那个收银员当时被谁附身了?”
“对，刚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直到后面我才感觉到那不是错觉，附身的那个人实力很强。”
“也是，异族的能力一直对下面的人处于保密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封锁这些消息，多一些人了解多一些防范嘛。”
“可能有他们自已的考量吧。”
“好吧……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了。”陈灵也不纠结了，在一旁准备和张大归算账时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开口，“对了，刚才谢总发消息说让老大你明天过去一趟，他有事找你。”
“谢总?”顾承岚疑惑，“老谢?”
陈灵点头。
“他现在又找我干什么，有没有说是关于什么的?”
“没有，但是听语气应该和这个案子有关。”陈灵想了一下开口。
“语气?”
“好吧，是我凭感觉。”
“收到，有没有什么要吃的?去吃晚饭吧。”顾承岚拿起外套，把车钥匙扔给了张大归。
“走走走，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餐馆。”
“不要，去上次吃的小龙虾。”
“唉，我说你…”
顾承岚看着拌嘴的两人，心情好了一些，忍不住想到今天在调查时看见的一个身影，难道是错觉，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陈美家附近?
难道……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