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镜黎带着穗宁在庄子里的小广场上做风筝。
管事家的儿媳妇张娘子带着女儿小豆包为沈镜黎送来了做风筝的材料。
小姑娘养的十分精细,小脸上两个梨涡笑起来十分甜美。
沈镜黎见了也心生喜欢,她虽然对孩子没什么耐心,但是偶尔逗弄两句也是有的。
小姑娘嘴甜乖巧,惹得沈镜黎和穗宁直笑。
“小嘴这么甜,我今天没带礼物,这个珠花送你了。”
沈镜黎顺手从头上摘下珠花,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喜笑颜开,连忙跪下谢恩。
沈镜黎挥手:“免了免了,这也没有外人。”
与他们不远处,赵雨霖也带着诺言看风景,见这边做风筝,她们也围了过来。
沈镜黎当没看见。
“长公主姐姐,诺言也想做风筝。”
说实话沈镜黎都有点佩服诺言了,明知道自已不喜欢她,怎么就这么有勇气一直往自已身上贴呢。
非得贴到自已喜欢她为止?
下辈子吧。
不对,下辈子也不可能。
毕竟两辈子的经验已经充分证明了,她沈镜黎讨厌这对母女。
“张娘子,把做风筝的材料分一些给她们。”
沈镜黎安排完,又继续做风筝。
张娘子麻利的给赵雨霖母女分好了做风筝的材料,又来这边帮着沈镜黎做风筝。
然后,问题就来了。
赵雨霖不太会做风筝。
张娘子太会做风筝。
眼看着沈镜黎这边的风筝都快要做好了,诺言急了。
“你过来给本小姐做风筝。”
张娘子看了沈镜黎一眼,等着指示。
沈镜黎摇头,“你可以让丫鬟帮你做。”
赵雨霖身边一直是跟着丫鬟婆子的。
奈何,手艺都不咋地。
诺言:“不嘛,我就要她做,她做的好看。”
沈镜黎:“那不巧,张娘子正在给我做风筝。”
“你凭什么让她只给你做风筝?”
“凭她是我的人啊,这整个庄子都是我的。懂吗?”
“我是摄政王的女儿,天下都是我家的。”
诺言气势还挺足。
可能是发现硬贴沈镜黎没用,便开始硬刚沈镜黎。
“那很不巧啊,我和你那便宜爹爹是一家呢。”
诺言哭了,“你一个大人,为什么要与我争。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你一个小孩,为什么要与我争,这不是欺负大人吗?”
赵雨霖心疼不已,“长公主连一个下人都不肯相让吗?”
沈镜黎:“不肯。”
赵雨霖气的不得了,又哄着诺言,“诺言乖,娘亲带着嬷嬷一起给你做风筝,咱们的风筝肯定又大又好看。”
沈镜黎这边的风筝不一会便做好了,真真是又大又好看。
忽略掉诺言羡慕的目光,沈镜黎拉着穗宁和小豆包放了会风筝,便将风筝送给小豆包回了自已院子。
中午小睡了一会,听说后院正在杀猪,晚上做杀猪菜,沈镜黎来了兴致,带着穗宁去看杀猪。
庄子上的杀猪很热闹,一群人按着猪追着猪跑,有时候不小心还得被猪蹬上一脚,总之是很有乐子。
有乐子的地方,就有沈镜黎。
后院养了很多头猪,这些猪都是供给公主府的,每年要养很多。
猪的品种很考究,据说这种猪肉质更鲜美。
养猪的是张大宝,也就是张娘子的夫君。张大宝是养猪的好手,也是杀猪的能手。沈镜黎已经与他说好了,要来看他杀猪。
沈镜黎到的时候张娘子也在,还隐约哭过。
“张娘子,你怎么了?”
张娘子被问后赶忙低头道:“奴婢无事。”
沈镜黎发现有些不对劲,不仅张娘子,就连张大宝神情也有些落寞。
这几日她与这对夫妇也接触过几次,自然看出了他们不太正常。
“出了什么事?”
张娘子眼圈顿时就红了。
她跪下道:“长公主,救命啊。”
沈镜黎:“慢慢说。”
张大宝赶紧呵斥,“别在长公主面前胡说八道,你先回去。”
“张大宝?”
张大宝赶紧答应。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张大宝赶紧跪下,“自然长公主是主子。”
“我是主子我都不能问话了。张娘子,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娘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哭着道:“我家婆母,求公主救救我家婆母。”
“你家婆母怎么了?”
“今个上午长公主走后,那位夫人和小姐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小豆包一顿,正赶上我家婆母过来。
婆母心疼小豆包拼死拦着,不小心撞倒了那位夫人和小姐,那些侍卫,那些侍卫就把我婆母打了二十个板子。
我婆母那个年纪,可怎么受的住啊,现在情况已经不好了,去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
我是来寻夫君回去的,不想就碰到了长公主。”
沈镜黎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
她不认为张家的有那个胆子主动得罪那对母女。
这张家人看着都是老实人,做事很是稳妥。
“带我去看看。”
张大宝犹豫片刻道,“长公主身份尊贵,恐怕......"
沈镜黎打断他,“闭嘴,带路。”
跟随着张大宝夫妇去到张家婆母的居所,沈镜黎看了床上奄奄一息的妇人,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蹿。
张管事哭的老泪纵横,见到沈镜黎来更是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参见长公主。”
他以为沈镜黎此来是问责来了,心里惊慌不已。
沈镜黎摆了摆手,“搬把椅子,我略通医术。”
张管事有些意外,很是惶恐。
他没想到堂堂长公主会亲自为他们这样的下人诊脉,一时老泪纵横,连忙跪下谢恩。
沈镜黎给妇人诊了脉,又从怀里掏出一瓶子药,“这个药给你婆母服下,每次一粒,每日三次,连用十日。一会我再开个方子,你们照方子抓药就可以了。”
沈镜黎重生以来出于职业习惯,做了一点药丸子以备不时之需,没成想还真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