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黎感觉夜锦渊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只好委屈巴巴的松开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抱住了夜锦渊的一只手臂。
夜锦渊看着抱着自已的手,不可置信。
然后看到可怜兮兮看着他的沈镜黎,深吸一口气,罢了,自已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小舅舅,就这样吧。
于是,挂件沈镜黎抱着夜锦渊的胳膊走出了山洞。
外面传来了好多抽气声,复又鸦雀无声。
连萧牧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忍了又忍没忍住的道:“师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说完飞速施展轻功,逃离现场。
开玩笑,说的那个瞬间就想好退路了,否则落到夜锦渊手里还能有好。
夜锦渊看着萧牧离开的方向,磨了磨牙,挤出了一个笑容。
等着。
“下山。”
简短的发号施令,调解一下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可惜没调节成功,还是鸦雀无声。
实在是主子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忽然近了,人们很不适应。
夜锦渊的手下办事还是比较牢靠的,也只能说是比较。
不过也不能全怪侍卫们。
由于夜锦渊没有耐心等手下将蟒蛇彻底清理干净再走,迎面便碰上一条垂死挣扎的巨蟒。
沈镜黎又是嗷一嗓子便要往回跑,结果后面还有一条。
只能说真点背。
沈镜黎吓得红眼了,一下子钻进夜锦渊怀里,寻求庇护。
夜锦渊身体一僵,随即施展轻功抱着沈镜黎飞离现场。
再后面,侍卫谨慎了很多。
没再发生类似的事,可是沈镜黎也始终没从夜锦渊的怀里出来,她怕。
夜锦渊两次想把沈镜黎放下,奈何沈镜黎死死的搂住了夜锦渊的脖子,眼泪汪汪的道:“都怪你,谁让你跟那么紧。”
夜锦渊:“......"
罢了,是怪他。
于是夜锦渊一路将沈镜黎抱回庄子,然后就在庄子外面碰到了来迎他们的赵雨霖母女。
赵雨霖呆愣当场,眼圈直接就红了。
【阿渊,阿渊居然会抱别的女人,这让她如何接受。】
她小跑过去,一副凄凄惨惨看负心汉的模样:“阿渊。”
话刚出口,眼泪就一串串的落下。
我见犹怜。
夜锦渊对着赵雨霖颔首打了招呼,抱着沈镜黎继续往前走。
赵雨霖直接拦在前面,“长公主云英未嫁,与王爷如此恐怕不妥。”
夜锦渊闻言想把沈镜黎放下来,沈镜黎也来了脾气,主要是她见到这个女人就不太喜欢。
“小舅舅对我可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还抱着夜锦渊,用鼻子在夜锦渊脖子处蹭了蹭,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夜锦渊:“......"
身子一僵,直接用力把沈镜黎扔在了地上,然后大步离开。
还好沈镜黎会武功,才没被扔的屁股朝地。
她勉强站立,不远处的因为看见自家主子被夜锦渊抱着而呆愣的穗宁赶紧迎上来扶着沈镜黎,“公主,您没事吧。”
沈镜黎:“没事,腿麻了。”
穗宁帮着沈镜黎揉了揉腿,搀扶着沈镜黎往庄子里走去。
赵雨霖紧走几步追上沈镜黎,“长公主,我想和你谈谈。”
沈镜黎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赵雨霖,“脑子不好就去治。”
赵雨霖见沈镜黎没搭理自已,也不放弃。
“长公主,您身份尊贵,若与阿渊有什么不当之处恐怕于公主名声不利。”
“第一,摄政王是我亲爱的小舅舅,我们甥舅的事与你无关。
第二,本宫的名声也与你无关。
第三,你一个没名没份就跟在男人身边的人,还谈什么名声,这名声二字与你尤其无关。”
赵雨霖气死,“你,长公主就算不为自已想,也要知道,王爷可是有家室的人。”
沈镜黎:“家室?你?若本宫没记错的话,你连个侍妾都算不上,还谈什么家室。”
“诺言可是叫王爷爹爹的,我虽没有名分,可诺言的身份做不得假。”
“叫爹爹就真的是爹爹吗?诺言是你和我小舅舅生的?”
赵雨霖又被气到的,“你竟敢如此说诺言,我要告诉王爷。”
“告诉呗,本宫身份尊贵,想说谁便说谁。你以王爷妾室自居,我也要回去问问我太后舅母,这是否符合规矩。”
赵雨霖:又是那个死老婆子。
【太后小剧场:哀家年轻貌美,你敢说我老?】
沈镜黎又道:“我实在不理解你怎么舔着脸天天摆出一副王府女主人架势的。我小舅舅的正妃怎么着也落不到你头上。真希望我小舅舅赶紧娶妻,到时候主母进府,看你还怎么装。”
“你,王府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王爷未必娶妻,我未必不是王府的女主人。”
“还挺自信,就这副自信的劲头,你也有资格当京城第一妾了。”
赵雨霖气死,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长公主,你不要太猖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不管,我现在在河东呢,就得猖狂。”
赵雨霖彻底灭火,母女二人恨恨得看着沈镜黎离去。
二人的争吵也被路过的侍卫听了去,侍卫们都很会装聋作哑。
唯有墨染和观棋,又是一脸八卦。
【墨染:不是吧不是吧,长公主她吃醋了。】
【观棋:还用问吗?这是醋王级别的。】
两人眼神一交汇,恩,认知一致。
赵雨霖回到庄子便去找了夜锦渊,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阿渊。”
又是未语泪先流。
夜锦渊见赵雨霖流泪,不禁蹙眉,“怎么了?”
赵雨霖只哭,不说话。
夜锦渊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你我之间,有话但说无妨,若是受了委屈,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赵雨霖摇头道:“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可是我不愿阿渊犯糊涂。”
夜锦渊:“此话怎讲。"
"阿渊,你与那昭和长公主,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些。若是别人,你愿意娶了做王妃,我也只有支持赞成的份,可是那昭和,她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外甥女。你若娶她做王妃,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夜锦渊越听头越大:“我娶夜瑶歌?你怎么净胡思乱想的。安宸的事你也知道一二,我不杀她都是暂时的,怎会娶她。”
赵雨霖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道:“可是我看王爷对她与对旁人不同。”
“不同?”
“王爷一向洁身自好,更是不与女子亲近,可今日王爷居然抱着她。”
“她怕蟒蛇,事出有因。”
“可是对别的女子,也没见王爷这般有耐心阿。”
夜锦渊沉默片刻,“夜瑶歌我有用处。我知道她对你不敬,让你受了些委屈,待事情结束后,我会为你出气。现在夜瑶歌杀不得。”
赵雨霖又道,“我就知道王爷不会让我和诺言白白受委屈。”
夜锦渊点头。
然后没话说了。
赵雨霖有些羞涩的试探道:“王爷,可要与我一起泡汤。”
夜锦渊闻言一愣,“不必,我还有公务处理。让诺言陪着你。”
赵雨霖有些哀怨的看了夜锦渊一眼,迎上他那一脸的面无表情,又止住了话头子。
看来夜锦渊是不会与她一起泡汤的,说了也白说。
阿渊这人极重礼数,纵使心中有她,却不会在名分定下之前碰她。
阿渊此举她能理解,他是爱重她。
都怪太后那个老女人,百般阻挠自已。
她要想个办法让阿渊给她名分,总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已经五年了。
要逼他一把才好。
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凭阿渊的人品定会娶自已。
或许不止是侧妃,阿渊这些年身边只有自已,定是爱惨了自已。
所以这正妃之位,谁说自已就不能争了。
若是自已做了摄政王妃,那夜瑶歌还不是要任她搓扁揉圆。
如此想,赵雨霖心里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