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原地休整时,还是发生了事故,有一名战士在整理配枪时,触碰到了扳机枪意外走火,随着沉重的枪声的响起。
孙教授猛的站了起来,对着那名战士压着嗓子喊道:“怎么回事?”
那名战士叫刘洋平时不爱说话,也不与人接触,此刻也吓得愣住了神,结巴道:“枪,枪,走火了!”
枪声在空中回荡开,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跳都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大喊大叫也许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引起雪崩,而枪声百分之百的几率会触发雪崩,大家都不希望因为这声枪响而引起雪崩,如果引起雪崩就意味着死神即将来临,小分队所有人都会面临被活活埋在雪中,谁也活不了。
我曾经看过一本关于上世纪南极探险队的一本书,我记得里面有一段描述,如果雪崩把你埋住,你倒在好多好多雪的下面,就会分不清,上在哪边,下在哪边。你想把自已挖出去,却选了错误的方向,于是把你自已挖进了死亡。
大家都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脚下的雪地在轻微的颤抖,同时听见一种如大地震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从雪坡的某个地方越来越响地传来。与此同时,秦浩感到了异常,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冲着大家大喊:“是雪崩,大家快跑。”
话音未落,满天的雪花落下,眼前密密麻麻,我抬起头向天空望了一眼,山顶数万吨积雪如同巨浪汹涌而下发出雷鸣般的响声铺天盖地朝着我们站立的地方飞速扑来,所有人都慌乱起来。在皑皑白雪袭来前的短暂时间里,我大喊一声:“扔掉所有负重的物品,大伙快跑。”
老油条拽了我一把,叫道:“兵子,都啥时候还愣着了那,还不赶紧撂!”
我对老油条喊道:“别管我,快去,帮孙教授他们。”
我们的位置是处于山谷中心地带,雪崩落下来的积雪足够把整个山谷中心都填平,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跑,狂暴的积雪已至,眼看着到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去想太多。
在最绝望的生死关头,我们也没有扔下手中的枪,作为一名军人,枪就是第二生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丢掉。丢掉枪,意味着可耻的投降,又或者是死亡。
刘洋早已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住了神,我冲上去拉了他一把,小队众人互相拉扯着狂奔,有些战士不小心摔倒,一瞬间就被大雪吞没。
积雪像是脱缰了野马一样汹涌袭来,周围的雪地都在不停震动,一时之间地震山摇。
眼看着雪崩袭来,身后体力不支的队友一个又一个被大雪吞没,我终于明白,这世界上武器并不是杀伤力最大的,而大自然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我和老油条连拉带拽的拖着孙教授,丝毫不敢停歇的跑着,小分队二十名战士,除了赶回军事基地汇报的两名战士,现在还活着没被大雪吞没的只剩下我和老油条,孙教授,秦浩加上两三个战。
我气喘吁吁的有些体力不支,我想着就算再长出来两条腿也跑逃脱不了,幸亏老油条一直拉着我和孙教授跑。
天无绝人之路,雪崩引起的强烈震动,将我们面前的雪地下冰层震出一条几十米长,两米多宽,呈四十五度向下倾斜的大地缝,众人想不了太多,身后的大雪袭来,众人惯性般的冲下地缝,打着滚掉到底部。
积雪很快堵住了大地缝,一部分积雪涌下地缝之中,好在地缝底部空间很大积雪没有填满地缝,我已经不知道现在的自已是身在何地,只觉得一阵头昏,天旋地转,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能听见轰隆隆轰隆隆响声,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小队众人死里逃生,过了很久才有人开口说话,满嘴的东北口音,一听声音就是老油条,老油条喊道:“还有活着的没,有喘气的吱个声呗,兵子,孙教授,秦浩,你们都还在吗?”
我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只觉得脑袋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迷迷糊糊,忍着这种感觉喊了一声,示意我还活着。
老油条听到我的声音后,赶忙应了一声,掏出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刘洋像是吓傻了一样,目光呆滞坐在地上,孙教授倒在他旁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有血液从他鼻子流出,但却没有发现一同跌下来的秦浩。
老油条来到我身旁:“兵子,咱们这是到哪了,死了还是活着那?”
我说:“我看死了还是活着,也都差不多了,骨头都快摔散架了,搭把手扶我起来。”
老油条扶着我站了起来,我们跌进来的地缝底部,要比上面宽的多,手电向上照,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以此判断这个地缝距离地面要有很深一定距离,周围手电照明范围之外黑漆漆一片,受到能见度的限制,根本不知道这附近是什么地形。
老油条去查看孙教授的情况,叫道:“兵子,快点过来,孙教授这是怎么了。”
我走了过去查看了一下孙教授的情况,摸了摸孙教授颈动脉,确定了没有了脉搏,用手又探了探鼻吸,确定是死了,于是叹了口气,对老油条说:“孙教授,牺牲了。”
老油条又用手探了探,身体颤了一下说:“兵子,现在该咋整。”
我取出携带的工兵铲,对着老油条说:“先把孙教授埋了吧,在想办法离开着。”
我拿着工兵铲就地打算挖一个坑先把政委吴元遗体安葬了,
我这一铲子下去,反到没把地挖出一个坑,反到用力过猛震的手臂发麻,我拿起工兵铲看了看,铲刃竟然出了个拇指盖大的豁口。
老油条拿着手电筒照着我下铲的位置地面,说道:“兵子,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手电筒照的位置看去,发现我们脚下踩着的地面是一层暗红色晶体,像是厚厚的红色玻璃,我拿着工兵铲轻砸了几下,这层如红色玻璃的地面坚硬无比,简直要比钢铁还要结实。
我看到这暗红色结晶体的地面,我才想起,在赵武脖颈皮肤上长满那密密麻麻的红色结晶物,我有种莫名的直觉,这里地面的暗红色晶体与赵武皮肤上的东西有些某种关系,还有孙教授和秦浩在看到赵武留下的那红皮手记本上绘的那份地图,却突然改变了行程,还有那份地图标明的一个位置,在军事地图上却没有显示有哪个位置,这些都像是有着某种关系,却又无法解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最后我和老油条用上面落下的积雪盖在孙教授的尸体上,算是给他建了个简直的坟墓,这里温度要有零下20多度,尸体埋葬在这里不会腐烂,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坟墓。
一直发呆的刘洋,跪在孙教授的雪坟墓前,呆滞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一直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大家…”
我想劝劝他,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雪崩是因他而起,虽然是无心之举,可却让孙教授和不少战士都牺牲了,有感而发,想起昨天,小分队的战士还都一个个活生生的在一起,然而今天小分队只剩下我们几个。
我和老油条扶起刘洋安慰了一下,我突然想起雪崩袭来是亲眼目睹秦浩也一同跌下来,却没有发现他人,就算牺牲了也应该尸体在这附近,可是在附近查找却没发现。
现在活着只剩下我和老油条加上刘洋三人,秦浩生死不明,过了很久一切平静下来了,吃了几口压缩饼干补充了下体力,我们三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离开这里,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只能另找出路。
老油条整理了一下身上携带的武器弹药和干粮,原本这次小分队的任务是两日行程,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只够两日所需,加上雪崩来的时候落调了一部分,干粮只够我们三人一日所需,要是在节省一点最多能撑一个半日,所以必须要在两日之内找到离开的出口,不然不被冻死也得活活饿死在这里。
而面临更糟糕的是身上的指南针却出了问题,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一直乱转,在这里失去指南针的帮助,根本不知道方向,只能采用最简单的办法,地缝底部空间比较大只有左右两个方向,只有选择一个地势较高方向。
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开始地势较高却不知不觉地势在慢慢变低,凭感觉像是在走下坡路,又走了大约几十米地下空间越来越大,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出现微弱的光亮,我和老油条,刘洋见到光亮就在不远的前方,以为是找到了出口,兴奋的向前方光亮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