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云悠闲地躺在一张陈旧的躺椅上,将自已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
他很爱晒太阳,即便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但依旧改变不了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而以往每当这个时候,灵曦子总会搬一个小凳子,坐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讲着她的奇思妙想,以及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想到曾经妻子脸上的明媚的笑容和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陈安云的嘴角不由微微牵起一丝弧线。
然后,有些头疼地将感知从背后的不远处收了回来。
因为就在那个地方,一棵杏花树的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努力地将自已的身形藏匿起来。尽管如此,凭借多年来的默契与了解,陈安云还是轻易便认出了那是自已刚才还心心念念的妻子——灵曦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微微叹息。
自两年前那个前任圣子被自已捏死之后,类似的场景已经上演了二十三次之多!
这么说起来,几乎算得上是每月一次。
陈安云心中苦笑。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灵曦子竟然丝毫没有改观的样子。
他也干脆开始摆烂,依旧装作毫无察觉,继续大大咧咧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闲适。
仙器演化出的这一片独立小千世界里。虽然规模相对较小,但其中一应俱全:日月交替、四季更迭,给人一种与外界别无二致的真实感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安云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且悠长,仿佛已陷入到某种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之中。
见此情形,一直在等待时机的灵曦子瞬间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冲了出来。只见她的身影快若闪电,眨眼间便已扑至陈安云身前。与此同时,她手中紧握着的那一柄长剑闪烁着诡异的黑光,毫不留情地朝着陈安云的胸口要害直直刺去,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竟然毫无征兆地脱离了主人的掌控,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它直直地插入了坚实的地面之中,只剩下剑身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陈安云已经将灵曦子拥入怀中。
可谁知,这温香软玉才刚刚入怀,灵曦子便毫不犹豫地亮出了她那两排洁白如雪、森冷如霜的牙齿,狠狠地朝着陈安云的耳朵咬去。
陈安云也不慌乱,只是轻叹一声,依依不舍地松开怀中的佳人,急速向后退出半步。
灵曦子哪里肯善罢甘休,再次飞身向前扑去,想要给陈安云致命一击。
可惜她的这点伎俩早已被陈安云识破,只见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但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灵曦子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径直坠落于地。
此刻的她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只能瞪大双眼,满脸愤恨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嗯,不错,确实有进步。照此情形来看,你应该已经踏入了归元境后期的境界。只要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沉淀一番,将来突破至天人之境也是大有希望啊。”陈安云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他只是淡淡地开口点评道。
听到这番话,灵曦子气得银牙紧咬,怒不可遏地吼道:“混蛋!我必杀你!”
面对灵曦子的怒火,陈安云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是、是,不过眼下已然到了饭点时分,咱们要不暂且休战,等用过膳食之后,你再接着杀我成不成?”
说完,他的语气突然转柔,轻声劝慰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逃走的。杀我这事嘛,你大可以慢慢筹划,不必急于一时。”
“你这个混蛋,明明之前,明明你……”
灵曦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着灵曦子的眼泪,陈安云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嘴里却依然无动于衷地说道:“不过你刚才那一招劈星斩月剑诀施展的还是有些瑕疵,须知玄天门的法诀皆是来源于星辰之力,施展的时候须于天上对应的星辰一一照应,方能境界圆满……”
听着陈安云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么剑诀地要点,灵曦子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好受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重新站起身来,然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但心中却默默将这些要点记在心里。
灵珠秘境之中时间流逝极缓。
所以她虽然在灵珠秘境中停留了无数年,但时间并未在她的留下多少痕迹。
而在玄天宫破灭之前她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地普通弟子,而后由于圣子真灵尚在,她也不敢动用任何玄天宫残留的资源。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修为不进反退,一直停滞在归元境中期。
所以想要刺杀已经是长生境的陈安云,自然是痴人说梦。
然而,灵曦子原本满心绝望,认为此生报仇雪恨已然无望。未曾料到,不知从何时起,每当她行刺失败后,陈安云竟会出人意料地表现出一种别样的关怀。
他不仅会针对她此次刺杀行动给出一番客观且公正的评价和建设性的建议,更是会慷慨地赠予她一些极为珍贵的修炼资源。
起初,对于这位仇敌的好意馈赠,灵曦子内心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可没过多久,当她仔细审视这些资源时,不禁为之震惊。原来其中不但囊括了各式各样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更令人瞩目的是,居然还有来自玄天宫的各类高深法诀!
这些法诀曾经都是身为普通弟子的自已难以触碰的存在!
原来曾经无比辉煌强大的玄天宫,都已经沦落至此了吗。一想到这里,灵曦子心头涌起无尽的酸楚。
都怪这个人,灭掉了圣子的魂灯,毁了自已多年的心血,让玄天宫的复苏最终功亏一篑。
自已一定会为圣子报仇的。
不过,既然知道这些资源来自于玄天宫,灵曦子倒是拿的心安理得起来。
虽说她至今仍不清楚陈安云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但她早已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只要逮到合适的时机,她必定会毫不留情地再次向他出手。
毕竟就是此人,以那般阴毒狠辣的手段,硬生生地夺去了她长久以来视若生命般珍视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