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还没好利索,和人打架不得被人按地上随便揍嘛,一想到这,许芊凝心就揪着疼。
许芊凝扔下手里的活,抽出李婶子背篓里的镰刀,跟着陆铁蛋就跑,她心里着急,加快了速度,很快到了村里水井旁。
“想抢我水?除非我死!”一道尖锐刻薄的老妪声音远远传过来,还夹杂着辱骂声,哭泣声,许芊凝眼底毛起一团火,这杨婆子没完没了找她麻烦,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
如果她不解决杨婆子这个麻烦,村里其他人也会觉得自己是软柿子,想找他们麻烦就随便找,当你成为软柿子,身边的人谁都会想踩一脚。
这样以后她家永无宁日了。
许芊凝最怕麻烦的人,既然有人找她麻烦,就打到她服服帖帖为止。
知道痛了,害怕了才会长记性。
杨婆子挑了一桶半的水,硬是不分给陆景曜。按照道理,杨婆子只能分到半桶水,但是她就想把许芊凝和陆景曜那份也挑走,让两个人没水喝,渴死!谁让许芊凝竟然反抗自己,辱骂自己,这样不听话儿媳妇就是欠收拾。
都怪陆景曜那个没用的东西不听她的话,成亲之前,她都告诉陆景曜了,长得俊俏的媳妇,看得紧些,要是不听话,就得打。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到她肚子里揣了你的娃,你让她向东她不敢向西,你让她做牛她不敢做马。
许芊凝看到陆景曜一只手抓着杨婆子扁担另一头,红着眼黑着脸就是不给杨婆子走。
陆景曜知道自己家小媳妇最爱干净了,夏天那么热,一身臭汗,每天晚上不擦身子,不洗脸洗脚睡不着觉。
其他的事情他都不跟杨婆子计较,但是和许芊凝有关的,陆景曜寸步不让。
许芊凝担心陆景曜的身体,跑得小脸红彤彤的。她一只手握着镰刀,另一只手捡起路边的土疙瘩,非常硬,像石头一样,开瓢应该没问题!前世她还没有打过杨婆子,太好了,这辈子终于可以出了上辈子那口恶气了。
“说清楚,是谁抢谁的水?陆族长说了每人每天半桶水。杨婆子你一个人挑一桶半的水回老宅,是想让我和陆景曜今天都在你家吃饭吗?”许芊凝眼神充满杀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软声软语的,不像在吵架,像在讲道理。
堵在水井旁边看热闹的村民看到许芊凝的那一刻,先是一愣。
这小媳妇俊俏得紧,皮肤白皙如水,翩跹而来,淡青色的裙子随风摇摆。
杨婆子看到许芊凝就破口大骂,“小贱人,你叫谁杨婆子呢?我是你婆母!”
许芊凝举起手里的土疙瘩,声音冰冷的骂道:“我要砸死你这个不要逼脸的老东西,你也配当婆母?
新妇过门第一天就上门找茬,想打新妇。
新妇过门第二天就砸了新妇家的碗筷,想饿死新妇。
新妇过门第三天就断家里的水,想渴死我们。
你还是人吗?虎毒不食子,我看畜生都比你这个老不死的有母爱!
还婆母,我看你是泼妇!
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一看你那张老逼脸,我就犯恶心!”
许芊凝一边骂一边拿手里的土疙瘩砸杨婆子,日他仙人板板的,许芊凝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受了两辈子这恶毒老婆子的气,倾泻而出。
杨婆子掐着腰,仰着头,“许芊凝,你要是敢砸我,我让陆景曜休了你!”
杨婆子以为许芊凝不敢砸她,还向前走了两步。
日他仙人板板的,你威胁我,我也不怕!许芊凝一个土疙瘩砸到杨婆子的脑袋,瞬间脑袋开出红色的花!
“许芊凝,反了天了,你竟敢真砸我!”杨婆子捂着脑袋咆哮。
“无关的人躲开,土疙瘩不长眼,往前凑,打着活该!”许芊凝一边喊一边砸。
村里其他人怕自己水里掉土疙瘩脏了水,都躲得远远的看热闹。
杨婆子见没人帮自己,扔下水桶就往许芊凝跟前冲,“我不薅秃你这个死丫头的头发,我不姓杨。”
说话间,杨婆子长牙五爪向前扑。
那么近的距离,许芊凝一土疙瘩砸杨婆子颧骨上了,杨婆子颧骨瞬间青紫一块,越看越刻薄。
杨婆子低头捡土疙瘩准备砸许芊凝,许芊凝拿着镰刀冲过来,一镰刀砍在杨婆子手边,杨婆子吓得屁滚尿流。
“陆族长,许芊凝疯癫了,救命啊!”
“哎呀呀,我的头发被割了一大块!要命啊,癫婆子要杀人了!”
杨婆子没想过看着柔柔软软,文文静静的许芊凝,被欺负急了竟然像一只发癫的红眼兔子。
杨婆子脚下一软,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紧接着镰刀的残影杀到了她的前额,她赶忙低头趴在地上,结果头发帘纷纷落在地上,要不是她躲得快,那锋利的刀刃怕是要把她的头给削下来。
好险好险。
要是许芊凝手再快点,怕是那闪着寒光的镰刀钩子就刺进了她的大脖颈,她的脑袋和脖子就要分家了。
劫后重生的紧张感压迫着杨婆子,她躺在地上,指着许芊凝哑声呵斥:“许芊凝,你发什么癫?我是婆母,你男人的母亲!”
许芊凝没有搭理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上透出淡淡的红粉,微微喘着粗气,抓着镰刀又朝杨婆子砍过去,这次对准了她的胳膊。
作为医者,知道砍哪里又疼又不要命。
杨婆子连滚带爬得向前踉踉跄跄跑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许芊凝,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本以为许芊凝拿镰刀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这癫婆真的砍她。
“我现在是陆家儿媳妇,祖宗十八代都在陆家祖坟那,你有本事去日啊!看祖宗们不敲死你!”
许芊凝镰刀一勾,“撕拉”一声,把杨婆子的衣袖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许芊凝刀刀都不落空,砍得虎虎生风,可惜刀刀都不见血。
但是杨婆子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眼看要跑到陆族长家了,她掐着腰,怒吼:“陆景曜,我是你亲娘,你快管管你家癫婆子!许芊凝,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要让陆景曜休了你!”
许芊凝冷笑道:“你个瘟老婆子,现在知道喊陆景曜了,知道自己是陆景曜的亲娘了?
我公爹当年刚去世的时候,陆景曜只有三岁啊!你就把陆景曜赶出家门,冰天雪地不给他一粒米,一件衣服,你是诚心想冻死他,饿死他,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你是陆景曜的亲娘?
你现在还有脸说,真是不要脸!不要说亲娘了,我看你比后娘还恶毒!”
今天李婶子讲陆景曜小时候的时候,她心里就憋着一团火。
前世陆景曜去当兵后,这老虔婆欺负自己欺负得好狠毒,重活一世,她早就想砍死这老巫婆了,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要给前世的自己,年幼的时候的陆景曜报仇,既然撕破脸了,杨婆子和陆招弟她们谁都别想好好活着。
“哐哐哐”杨婆子不断拍打陆族长家的院门,“陆族长,救命啊!许芊凝疯癫了!”
许芊凝的镰刀左砍一下,右砍一下,把杨婆子身上的衣服砍破了好几处。
围观的村民们都吓得不敢出声,都到陆族长家门口了,许芊凝还没有收手,怕是这丫头真的癫了。
看着这小媳妇白白净净的,长得俊,像仙女一样,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温温柔柔的人,大概真是被杨婆子欺负狠了,才会发疯。
摊上杨婆子这样的婆婆真是晦气!
“陆景曜那个克死爹爹的煞星,我生下他,没有掐死他还把他养大,已经算仁慈的了。我是他娘,给了他生命,他就应该孝顺我!你是他媳妇,嫁入我们陆家,就是生是我们陆家的狗,死是我们陆家的鬼,我教训你天经地义,你上哪里说理都是你的错!许芊凝赶紧把刀收起来,要不然我一会儿让陆族长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