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才是我最擅长的东西,剑法和阵法都是当兴趣学的。”回答这句话时,陈泠泠脸上有着少见的自信的笑容。
冯栖迟听见这话有种面对天才的嫉妒心,呢喃到:“这就是天才么,学什么都能学到最好?”
陈泠泠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解释到:“我医术是有家族传承的,学习起来比其他人轻松很多。”
这话引起了冯栖迟的好奇,他知道能有家族传承的都是有底蕴的大世家,好奇的问:“师姐家族是医修么?怎么会来剑宗呢?”
谁知道陈泠泠听了这话也有些惊讶,问他:“你师父没给你提过陈家么?”见冯栖迟满脸茫然,她开口解释:“看到我腰间的葫芦了么,这是陈家人的标志。陈家医修世家,家族成员长期在外游历,身上有伤的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修仙之人,只要遇到腰带这种葫芦的陈家人,都可以上前求医,除了大奸大恶之人都可以医治,不主动收取报酬。师弟你以后在外游历受伤就认准腰间有这种葫芦的人找,你师父估计是因为你走得太过匆忙没给你讲一些游历需要注意的事项。至于我为什么来剑宗嘛,医修也是会遇到危险的,只能文不能武怎么在外游历。”
冯栖迟总算明白她腰间那突兀的葫芦是怎么回事了,乖巧的点头说记住了。这之后,陈泠泠发现冯栖迟缺乏外出历练该知道的一些信息,便为他慢慢讲解,让冯栖迟很是受教。
看完那个乞儿,陈泠泠问他:“师弟知道哪能买药方么?”
冯栖迟想到一个人,点头回答知道,有些好奇的问:“师姐对凡人的医术也感兴趣?”
“别小看凡人医术,凡人人数多,从医者相对修仙界也多,并且寿命短暂更新换代快,处理过的案例也多,虽然他们的药材对修仙者没多大效用,但是他们的一些想法和方子对医修来说很值得观摩借鉴。”陈泠泠耐心给他解释。
冯栖迟听完只觉受教,虽然修炼者实力和生命远远高于凡人,但是不能因此用俯视的视觉去看凡人,相反,凡人弱小,生命短暂,时间在他们眼里过得很快,所以相比千百年不变的修仙界,他们往往能诞生出更多东西。
他给她指路城外道观找到了玄去病,道士经常会兼顾着帮人看病,手上会有几张药方子,医馆也肯定有,只是医馆的药方都是不外传的,去了也不好讨。他写了一封信道明了缘由让她带去给玄去病,没打算一起去,从刚刚喝了那杯水到现在,他周围一直灵气翻涌,只是被他压制住了,必须得马上调理吸收突破。
突破到金丹没有天雷,但是会有很大的动静,还需要灵力充足的地方,他不能在这突破。想到昨日师姐布阵片深山,人迹罕至很是合适,便匆匆往那边赶。
到了昨天布阵的地方,天已经黑了,他没多停留直接穿过阵法进到深山里,花了点时间找了个隐蔽的地点,他急匆匆布下一个防御性阵法,摆好灵石就放开对灵力的压制开始准备突破。
灵力所形成的风将他裹挟在内,周围的飞飞禽走兽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一般,纷纷逃离这一块,一道人影却是背着月光,闲庭信步的往这方向走来,最后停在了他面前,他收敛了身上的气息,沉寂在突破中的人丝毫没察觉到。
那人头戴一顶黑色帷帽,灵力造成的大风只是让帷帽轻微晃动,上面金色的花纹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脸庞,黑色衣摆上有些着一处划破了的口子,手上拿着一柄黑色的折扇,扇骨上也有一些剑划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经过一场战斗。此时他正站在冯栖迟面前安静的打量着他,手拿着扇子一下又一下地瞧着右手手掌,观察了一会,这人随手一扔,手上有着剑痕的折扇变成粉末消散在了空中,身上被划破了的衣服也换了一件。
冯栖迟并不知道此时有人在看着自已,他正在努力吸收附近的灵力,表情有些痛苦。他才结丹没多久,这次突破不是他自已修炼来的,体内没经历过拓展的经脉承受不了如此汹涌涌入的灵力,出现了裂痕,疼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当初打通经脉时的痛苦他此时不得已又体验了一遍,但在突破期间,他没时间来缓解经脉裂开的痛苦,还需要专心将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灵力压缩引导至丹田内,灵力在经脉中游到哪,哪的经脉就出现破裂,他咬牙忍下这种痛苦,不让自已分心,内丹在灵力的灌输快被金色包裹完全,只有偶尔才能看到点灰色,不知道过了多久,丹田上的灰色彻底看不见了,周围的灵力也不再一个劲的往他身体涌入了,冯栖迟知道这是突破成功了,感受着变成金色的内丹开始缓缓散发着灵力修复着破损的经脉,冯栖迟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眼前一道人影,吓得立马站起身召唤出剑握在手上,警惕地问:“你是谁?”
那人掀起帷帽一边的黑纱,露出精致的脸庞,见冯栖迟警惕的样子,没有在意,眼睛打量着冯栖迟的脸,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是我。”
他背对着月光,冯栖迟看不清脸,听出了声音,放松下来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师兄怎么是你啊,吓我一跳。”
来人正是俞千山,他没有回答冯栖迟的抱怨,只是细细打量着冯栖迟的脸,黑夜对他视线没有丝毫影响,眼前和日常见到的有一些不同,头发被风吹散了,几缕头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此时正轻微皱着眉有些埋怨的看着他,眼眶通红,是刚刚突破时痛得,嘴唇嫣红,有点微肿,是忍痛时咬得,原本稍显平淡的脸庞,在月光下竟然有几丝媚色,看着风将他的一缕长发吹到了脸上,他走近了一步,伸手将那一缕头发佛开了。
看着闷不吭声突然走近自已向自已伸手的人,冯栖迟吓了一跳就要后退,却发现自已身体被定住了,动不了,那只手将自已脸上的一缕头发佛开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始抚摸自已嘴唇,这动作太过亲密,冯栖迟紧绷了神经,尽量柔声问到:“师兄,你在干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手往上开始摸他眼角,冯栖迟闭了闭眼睛,稳定了心神再睁开,试图劝他:“师兄,可以先放开我么?”
俞千山感受着手底下温热的皮肤,心想:“好像又没那么吸引人了。”收回了手,他随手召唤出水将开始仔细清洗手掌,顺便解开了对冯栖迟的禁锢,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在这?”
感受着能动了,冯栖迟赶紧后退了几步,听见他的问话,只觉憋屈,但打又打不过,他那个样子看起来也没打算解释自已刚刚的行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内心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俞千山不喜欢自已问话没人回答,于是冯栖迟又感觉到刚能动的身子又动弹不得了,无奈他只得开口说:“今天喝完师兄给的水,就隐约有要突破的征兆,下午匆忙找地方突破,觉得这边人迹罕至比较安全,便选了这边。”
听到他来这只是个意外,俞千山放开了他,说了句:“走吧,回客栈。”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冯栖迟明早还得去看事情发展结果,是得返回客栈,只是他实在不想和俞千山同行,便慢吞吞走他身后想拉开距离,却没想俞千山前行了一段路后,突然回头拎着他就召唤出剑往前飞。
再次体验到过山车的感觉,冯栖迟发誓等这边事情已过,他立马学会御剑飞行,他再也不想突然被人拎着飞的感觉了。
到了城外俞千山就放开了他,之后不再管他一会就消失在了冯栖迟的视野里。冯栖迟只觉得今晚这一出实在莫名其妙,暗骂了一句神经病后也往客栈赶去。
回到客栈后冯栖迟并没有休息,他在思考俞千山今晚这一出的用意,他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那,并且没有带着他这段时间一直背在身后的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刚到,而是在那等了有一段时间的样子,而且他问自已为什么在那里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质问的,是那边有什么东西他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怀疑出现在那儿的自已么?冯栖迟这样想着。思考到他主角的身份,冯栖迟猜测那儿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主角的某个机遇。
但就算想到这些,冯栖迟也不敢对那个地方有什么想法,还打算以后再也不去那边了,路过都绕着走。毕竟机遇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他也没那么有上进心,之前那么努力修炼,只是被封印在卷轴里的原身灵魂催的,他觉得修为顺其自然就好,法宝之类的他也不需要,毕竟实力不够,有些东西拿着烫手。
想清楚这些后,他便不再多想,开始打坐检查自已受损的经脉修复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