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习惯性的咳嗽几声,打量着新的环境,两张单人沙发,一个茶座,纸杯盛着热水,散着白雾。
对面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男生,未经打理的头发像杂草般凌乱的长着,皱巴巴的衣裤,端着纸杯轻轻吹着,面容隐在水雾里看的不太真切,抬起另一只手斜前方向伸着轻声说道:
“请坐。”
田峰落座。
田峰抿了些水润了润嗓子后,问道:
“该怎么拿到钥匙?”
“还真是直接,在我们谈完话之后。”
“怎么称呼?”
“随便。”
两人静静的喝茶,任凭时间流逝。
随便饮完水,放下杯子,终于开口说道:
“你怎么看那三个?”
“种族延续、社会选择、个人命运。”
“你对这几个有什么想问的吗。”
“选择其他的路线会不会死?”
“不会,这可是奖励关卡,而且...漫长的时间已经足够磨人了不是吗?”
田峰摇摇头,带着些笑意,
“或许吧。”
随便张了张嘴最后转为了一声叹息,
之后又去装了一杯热水慢慢喝起来。
田峰也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喝起来。
一杯水的时间,随便看着对面的人...
怎么这人比我还随便啊!
他不着急吗??
终于开口问道:
“没有什么猜测吗?”
“我一向尊重人的隐私。”
随便咽了咽口水,
“你说出来才能出去。”
“不急~”
田峰喝了一口水,看着水面发着呆。
随便有些火起来,慢慢跟田峰耗着时间。
一天...两天...三天。
随便绷不住了,他真的绷不住了,
随便看着田峰,有些苦闷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替我说。”
“想要解脱必须自已救赎自已不是吗?”
“那我说了也救赎不了自已吧。”
“心里会好受点,时间还很长,慢慢放下吧。”
随便摇摇头。
就这么耗了三个月后,
随便看着悠闲喝水的田峰,
抽了抽嘴角,要是搁现实这么喝迟早给你拉死。
而且你等那么久,不会是根本没想到吧?
肾虚的说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田峰点点头,手伸向斜前方,说道:“请坐。”
随便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随便落座,
吞了吞口水,眼神盯着手里的纸杯,有些低落的说道:
“那是一年雪天,窗户关严严实实的,那时正是寒假,我也获得了些许晚睡的自由,我们家烤火用的是那种煤气球,爸爸去睡觉时还叮嘱我要记得关火。”
随便顿了顿,
“之后我觉得头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田峰看了看随便没有再说话的意图,便递话过去:
“全家都死了?”
随便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田峰看了看他:“钥匙?”
随便摇摇头:“我不知道。”
田峰眯了眯眼睛:“我可不想揭开别人的伤疤啊...”
随便被盯得有点发毛。
“我们坦诚一点不好吗?”
田峰有些遗憾的说道。
田峰喝了口水开口说道:“第一,你刚刚说谎了,我现在有些生气,我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了。”
随便沉默了一会,从容不迫的回道:
“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了,而且我刚刚没有骗你。”
“不完整的事实也是谎话。”
随便沉默了。
田峰继续说道:“你在这方面真不随便...”
田峰叹口气:“我还是讨厌谜语人,接下来把推测慢慢说吧。”
“你不是说要靠自已吗...”
“我突然不想了。”
随便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