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江辞雪回想起陆锦渊的种种怪异,心里冒出个念头,但又不太确定,于是频频扭头瞧他。
陆锦渊察觉到那道目光,弯唇问她:“本王好看么?”
“好看啊。”江辞雪脱口而出,旋即面上一热,强装镇定,“怎么,我还看不得了?”
陆锦渊顺着她道:“你随便看。”
又问:“有事想说?”
江辞雪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王爷,胡举那一身伤,是你打的吗?”
陆锦渊坦然承认,“怎么样,他那造型挺别致吧?”
江辞雪忍不住笑出声,真诚地夸赞道:“王爷宝刀未老。”
陆锦渊挑了下眉,这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他不高兴,就要报复回去,于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宝刀老没老,王妃不得试试才知道?”
江辞雪笑容僵住,狠狠磨了磨牙,一个弹跳同他拉开距离。
对,这可是风流成性的平南王,这才是他的本性。
陆锦渊并不在意江辞雪那般反应,这样正好,让她对自已警惕嫌恶一些,免得和离后不习惯。
他忽然心头一震——这才几日,他便已经习惯有江辞雪在身边的日子了。
回到府中,江辞雪躺在床上休息。
经此一事,她更坚定了要成为百姓眼中的正规大夫的想法。
一来师出有名,她行医救人不会再被无故刁难。
二来,她可以自由进出皇宫见孙嬷嬷,好查找母亲的下落。
越想越是心切,她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在院中梨树下找到陆锦渊,问道:“王爷,太医院大概何时对外招收弟子?”
陆锦渊说:“应该快了。”
江辞雪听不得‘快了’这种含糊的字眼,追问道:“再过三日,王爷觉得有可能吗?”
陆锦渊没接话。
江辞雪只好延长期限:“五日?”
她迫不及待见到孙嬷嬷,多等一天都是煎熬。
陆锦渊微微颔首,“或许吧。”
傍晚时分,胡举派小厮来王府禀报。
小厮十分惶恐地解释,他家少爷因伤情加重行动不便,实在无法亲自前来。
还说胡举已经去向圣上认罪,圣上见他身受重伤,又念及他劳苦功高,罚了他半年俸禄,此事便揭过了。
江辞雪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毕竟胡举罪不至死,让他拖着病体白当半年苦力,也算报仇了。
于是用过晚膳后,她便安心地躺到床上休息。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
第二日一早,莺歌自门外跑进来,手舞足蹈道:“太医院贴告示了!说要面向百姓招收弟子!王妃,我们快去报名啊!”
江辞雪有些惊讶:“这么快?”
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立即满屋子搜寻陆锦渊的身影,终于在书房找到了他。
她开门见山地问:“是王爷暗中运作的吗?”
陆锦渊头也不抬道:“不是。”
江辞雪又不傻,她问得那么含糊,陆锦渊却好像很清楚她说的是何事。
想了想,她面朝陆锦渊站直身子,然后微微躬身,学胡举拱手行礼,“多谢王爷替我铺路。”
她为了还原胡举,特意朝天梗着脖子,模仿他受伤不能低头的姿势。
陆锦渊一抬头,又迅速低下,肩膀和胸膛微颤,实在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