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远侯瞠目结舌,“平南王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陆锦渊大步流星地自门口走来。
紫色袍角在斜风中轻摆,愈发衬得他修挺如竹。
堂内众人下意识看向他,皆是一脸骇然。
只有莺歌,小脸上满是欣喜。
王爷肯定是给王妃撑腰来了!
江辞雪不解地望向他,不是说不来吗,现在又唱的哪出?
陆锦渊朝她轻笑了下,目光沉沉望向众人。
宁远侯同那双深黑眼瞳短暂对视,后背没由来地泛起寒意。
他被许氏扯了下衣角,才猛然回神,慌忙起身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其余女眷也纷纷起身,朝他齐齐福了福身子。
陆锦渊淡声问:“这礼是给本王一人行的,还是连王妃的也一道行了?”
莺歌憋了半天,总算找到机会告状,立刻大声道:
“王爷,他们不仅没给王妃行礼,还不让她吃饭!还抢她衣裳!”
江羽柔急得脱口而出:“你胡说八道!”
许氏狠狠瞪了她一眼,江羽柔讪讪地低头噤声。
宁远侯见形势不对,只好憋着胸腔一口浊气,黑着脸示意家人,一同给江辞雪也行了个礼:“参见王妃。”
江辞雪轻嗤了声,抱着胳膊看向别处。
陆锦渊敛去冷淡神色,弯唇笑道:“只是开个玩笑,你们怎么这般紧张?
我今日是以阿雪夫婿的身份前来,于侯爷和二位夫人是晚辈,不必如此多礼。”
言罢,他果真放低姿态问候宁远侯:“岳父,近来可好?”
宁远侯浑身一僵,差点被他那声突如其来的“岳父”吓得双膝跪地,惶恐地应道:“好,我很好。”
陆锦渊点头,又扫了眼圆桌,“看来本王来得不巧,没赶上这顿团圆。”
许氏忙道:“不打紧的,我们也才没吃上几口,我这就让下人重做一桌,重新再吃一次。”
陆锦渊礼貌道:“有劳了。”
许氏连连摇头,召来丫鬟仔细交代。
江羽柔也一改骄纵,殷勤地张罗大家挪位子,而后乖巧地唤江辞雪:“姐姐,快来坐。”
江辞雪本不想久留,被陆锦渊轻推了下后背,只好坐了过去。
江羽柔是故意分开叫人的,见江辞雪落座了,才走到陆锦渊跟前。
羞赧地低头小声道:“王爷,你挨着姐姐坐。”
其实陆锦渊的位子,被她安排在她和江辞雪之间。
自这位平南王进门起,她的目光就在他身上移不开了,心也跳得极快。
不是都传言平南王近两年风流成性、一脸病容丑陋不堪吗?
今日一见,她才知他居然生得这般清俊温雅。
她和江羽灵不一样,寻夫婿不要什么门当户对完美无瑕,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再有一年她就及笄了,她要在平南王面前好好表现。
到时嫁入平南王府做个侧妃,也是不错的。
反正就凭江辞雪那人见人厌的性子,迟早会被平南王给休了!
陆锦渊瞧向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孔,和小七一样藏不住情绪。
不同的是小七天真无邪,她则脸上写满低劣的算计。
在江羽柔不安的眼神中,陆锦渊悠悠开口:
“你这称呼错了,既然喊阿雪姐姐,怎么还喊我王爷?”
江羽柔微微一怔,旋即小脸由红转白。
陆锦渊不疾不徐道:“该喊我姐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