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渊自已拎来一把椅子,坐在屋门口,视线落在庭院中的梨树上,面色恢复如常,语气甚至带着几分逗弄。
“我看你们是见本王落魄,难东山再起,所以想摆脱本王另谋高就。”
谢锴慌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不是不是!王爷,我们绝无这种想法!”
陆锦渊抬了下眉梢,“哦,那就是你们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三两下便能手刃仇人,再全须全尾地回来报恩。”
谢津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干巴巴地道:“属下万不敢如此自大。”
陆锦渊朝他们勾了勾手,等他们伏低身子后,挨个敲了下他们的脑袋,“脑子一点儿都不转么?”
两个少年吃痛,却不敢表现出来,捂着脑袋一脸茫然。
陆锦渊道:“仇自然要报,不过要寻个万全之法。三年前我与这令牌主人交手,也只是险胜将你们救出。
如今这人既然敢主动冒头,肯定做足了准备,八成锅都烧好了,就等着你们这两块肥肉自已掉进去。”
谢锴挠了挠头,小声道:“可是……三年前并非王爷武功的全盛时期,就算对面变强了,那我们也不弱啊。”
陆锦渊一噎,早知道他们说话这么难听,他当初一定拦着江辞雪为他们诊治。
他耐着性子道:“如果说我当初的功力有五成,现下也就剩个一成左右。”
谢锴惊得张大嘴巴,自知说错了话,求助地看向谢津。
谢津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陆锦渊瞧着他们紧张无措的样子,缓声道:“横竖我也没几年活头,等我了此残生,你们再走也不迟。”
两个少年大惊失色,“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谢锴急得声音发颤:“王爷,属下知错,不敢再擅作主张了。”
谢津也跟着道:“王妃医术高明,定能医好王爷,王爷一定会长命百岁。”
陆锦渊微微挑眉,“这么快就想通了?那赶紧去把院子清扫一番,晚上侯府那位柳姨娘要过来。”
两个少年见王爷将事情揭过,连忙齐声应答:“属下这就去!”
陆锦渊见他们离开,才起身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谢津带回的令牌,眉眼间透出几分冷厉。
谢家双子的父亲,是暗云骑的副将。
这支只听令于他个人的快速反应部队,成员皆身形敏捷,视力极佳。
他们专司边境线的情报收集,助他打了不少胜仗,在京城中名声大噪。
因此他被定罪后,最先受牵连的就是这支部队。
当初暗云骑众将士明面上被皇帝赦免,但背地里早就被站队太子的胡定波一党斩尽杀绝。
谢津谢锴未被杀害,是因为他们视力异于常人,令牌主人想将其培养成死士,替他卖命。
这个仇就算谢津谢锴不旧事重提,他也会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五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搜集情报,可始终缺了最关键的一环证据。
那便是廉州一战开始的前夜,凭空消失的城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