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烛叫人订好房间,就准备着收拾床上因为腰疼躺尸的江砚。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现在是白天,没有其他光色的渲染,刚刚和江砚对视,他好像发现江砚不是单纯的黑眸。
在一片黑色的世界里,似乎留存着一点淡淡的红。
这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瞳色。
闻人烛笃定。
江砚应该是纯正的人族。在闻人烛的记忆里,异族与人族是有生殖隔离的。
姑且叫它生殖隔离吧,反正就是生不了,就是能生,生出来的也常常有生理缺陷。
现在排除了江砚的先天条件,闻人烛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江砚接触过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闻人烛可不觉得这种红色是什么好东西。
“你在想什么?”江砚发现了闻人烛的心不在焉。
闻人烛回过神,看着江砚强撑着支起身来,侧卧着看他。
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刚刚还强撑着留在他肩膀上,现在好了,江砚动了几下,一边的衣服已经滑到了臂膀处,露出了大片的皮肤。
非礼勿视哇!
闻人烛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把他的衣服拉上去。
江砚奇怪地歪了歪头,然后就被人拉起来。
“换衣服!”闻人烛一本正经道。
江砚撇了撇嘴,说:“你还没回答我。”
闻人烛只道:“我在好奇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江砚老早就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
“衣服拿出来。”
江砚乖乖从空间里拿出衣物给他,有时候江砚真的觉得闻人烛是不是要把他养废掉,然后借此拴住他?
闻人烛拿了衣物就要给他换上,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之前技术生涩的小青年了,学习能力极好的他,已经是伺候江砚的一把好手了。
这时,隔壁忽然传来声音。
“大师兄,你起了吗?”
走廊上,娇小的姑娘轻轻地敲了敲门,压低着声音询问叶云枫。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江砚都要以为叶云枫没听见了。
但是叶云枫很快从里边给她开了门,何莹莹快步走了进去。
江砚和闻人烛并没有在意隔壁两个人的动静。
两人聊了什么,江砚并没有在意。
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大师兄,你猜我前两天遇到了谁?”何莹莹忽然开始卖关子。
“谁?”
“哎呀你猜一猜嘛~”
何莹莹年纪比叶云枫小,只有十四岁,虽然从小在无极剑宗长大,但她被她爹娘宠得不行,和同龄人相比,她玩心重多了。
“那还是算了吧。”叶云枫并没有兴趣和她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你真是的……好吧,其实我前两天遇到了婵儿姑娘!”何莹莹激动道。
叶云枫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惊讶。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呀。”何莹莹有点恼,又说:“文思跟我说,巧巧是变异冰灵根呢!”
叶云枫点点头,说:“那是好事。”
单灵根,还是变异的,要是悟性高一点,无极剑宗又要出现一位天才了。
“可不是嘛,直接就是被带入内门了。”何莹莹附和道。
“然后婵儿姑娘也测了灵根,刚开始是变异风灵根的……”她又继续说道。
“什么意思?”叶云枫没懂。
什么叫刚开始是变异风灵根?
“就是第一次测验好像出问题了,测出来是单灵根,后来婵儿姐姐在入门修炼时发现自已好像不只一个灵根,就又测了一次,是风水双灵根。”何莹莹回忆道。
叶云枫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测灵石怎么会出现问题?”
“噢,好像是第一次测的时候,婵儿姑娘身上有风属性灵力,然后测灵石就出现误判了。”
“她当时应该是个普通人吧,身上为何会有风属性灵力?”江砚眉头微蹙,发现了事情的疑点。
何莹莹想了想,说:“好像是因为当时带她进去测验的人不小心留在她身上的。”
“你怎么知道的?”
“哦,婵儿姑娘告诉我的。”
何莹莹又补充说:“是江前辈带她去测验的……你也知道的,测灵根的年龄被限制了,婵儿姑娘刚开始是没资格测验的。”
叶云枫总结说:“如此看来,江前辈应该是个风灵根了。”
“说的也是……不过我们和江前辈一起待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修士。”何莹莹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说:“你们说他用剑杀的那个妖孽,江前辈会不会是个剑修啊?”
叶云枫没说话,虽然看到过江前辈拿过剑,但叶云枫一眼看出那不是他的剑,因为江砚用完就丢。
哪个剑修会随意丢掉自已的剑的?
“我也不清楚。”叶云枫只得道。
与此同时,就在隔壁。
“江前辈?”闻人烛才给江砚换好衣服,听到隔壁的动静,他明知故问:“你说是哪位江前辈?”
江砚听他这死动静就懂了,闻人烛早把他的底查完了。
无奈。
闻人烛刚开始知道江砚的行踪的时候,还有点疑惑——他一个金丹期,是怎么做到一晚上跑到八百里外的地方的?
后来悟了。
在发现主角所历练的城也是在这个地方时,他只觉得真巧。
现在听这两个小崽这么说,闻人烛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太巧了。
怎么刚刚正好就遇到并且认识了呢?而且还帮助了二人处理了邪祟?
闻人烛狐疑地看了一眼沉默的江砚。
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江砚这个人就没在书中出现过,他高低得重新审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
“嗯……应该是我。”江砚没有隐瞒的打算,如实回答。
闻人烛问道:“那昨天怎么不直接去打招呼?”
他可是听说,这群无极剑宗的弟子们可是很感激这位“江前辈”呢。
“没什么必要……”江砚决定糊弄过去。
“怎么就没有必要了?”闻人烛道:“你帮了仙尊的徒弟,仙尊怎么说也会给你个好脸色……你不是一直想要亲眼看看仙尊的脸吗?”
江砚感觉闻人烛这话越说越奇怪。
“你吃醋了?”他疑惑道。
“没有。”闻人烛干巴巴地反驳,江砚想看看他现在什么表情,眼前却是一紧——闻人烛直接给他的眼睛系上了布条。
被强制闭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