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烛之前不知道是什么信息，但现在他大概猜到了，应该就是关于江南沈家的灭门案。
不然闻人烛想不通宋清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宋清这个人吧，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他在闻人烛印象里反应最大的时候，就是谈及他的过去。
可宋清不是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吗？
还有什么是他一定要搞清楚的？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闻人烛想不通，现有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你说他能复活苏婉吗？”江砚捏了捏他的手，强行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嗯？不知道。”闻人烛也不确定，那古卷轴里实实在在地说了有成功案例，但闻人烛又不是很敢信。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复活我吗？”闻人烛扭头看他。
江砚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他在思考闻人烛现在是什么情绪。
是期待吗？
江砚似懂非懂。
他笑笑，笃定说：“你不会死的。”
闻人烛一愣，一种喜悦瞬间填满了内心，他眨了眨眼睛，装作不在意地说：“哪有人不会死的……”
“嗯。”江砚点点头，说：“谁都可能会死，但你绝对不会。”
闻人烛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愉悦道：“好，我不会死……我和你，长生不老！”
说到“长生不老”时，闻人烛猛地抬起江砚的胳膊，两个人就像是胜利了，在欢呼一样。
江砚偏头看着他俊美的侧颜，此时男人脸上之前的郁色一扫而空，整个人洋溢着一种磅礴的生命力。
闻人烛心情好，江砚也愿意陪他玩。
龙是天最偏爱的子民，更何况是这样漂亮的龙。
江砚舍不得这样神经病的龙就这样没了。
月夜下，二人顶着无边的幕布，在涌动的星辰边上追逐。
——
“累死了……”
江砚不累，但他还是装作疲惫的样子要闻人烛抱。
“你怎么这么娇……”闻人烛无奈地抱起他。
江砚自然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一点没有男人被男人抱起来的屈辱感，反正四下无人，有人也当没人，没人看见他们这样。
闻人烛带他回了客栈，江砚脱了鞋就倒软床上了。
“之后两天还参加吗？”闻人烛给他脱衣服。
“之后两天有什么？”江砚闭着眼问。
“没什么吧，再待两天？”
“嗯……”江砚闭眼应声道。
不久后，他忽然睁开眼，对上了闻人烛的视线。
二人四目相对。
“你干什么？”江砚面无表情道。
闻人烛在他的死亡视线下挑了挑眉。
“活动活动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唔……”江砚点点头。
……
“嘶……”江砚吃痛，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闻人烛。
——
天亮的时候，江砚有种重获新生的解放感。
又在闻人烛手底下活了一天，幸福。
闻人烛抱着他，把头埋到他锁骨那里，忍不住说道：“你昨天踹得好狠啊。”
“你别是想杀了我吧……”闻人烛心都要碎了。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能笑出来。
江砚嗤笑一声，说：“不就踹了一脚，你还怨上了？”
江砚难得睁开眼睛看他，闻人烛一抬头，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片冰冷。
哦豁，看来是昨晚太过分了。
闻人烛立刻装作心口疼痛，艰难隐忍道：“你昨晚那一脚……”
他言语未尽，身体上却已经表演得淋漓尽致了。
江砚看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一副旧疾复发的虚弱样子，一时间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自已没控制好力气，真的伤到他了。
好气，打又打不了，说也说不过。
他只好干巴巴说一句：“下次我轻点。”
闻人烛猛地恢复正常，不可置信道：“还有下次啊？”
江砚：……
“宝贝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你说的上面和我想的上面不一样啊！”闻人烛泫然欲泣。
他不提这个，江砚觉得还好；他一提这个，江砚差点炸了。
闻人烛哄了一早上，人都没什么表态。
直到他提到请江砚吃饭，江砚欣然同意。
闻人烛：？
“同意这么快？”闻人烛猝不及防。
江砚微微一笑。
“你小子……”闻人烛磨了磨牙，扑了上去：“骗我是吧。”
江砚心情美好地躺回床上，嘴里还嚷嚷着：“再来点酒。”
闻人烛起身，脸瞬间就阴沉下来了。
“命令我？”
倘若是其他人，看到闻人烛这态度，多是不敢吭声。
但江砚不太一样，他坐起身，单薄的衣物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闻人烛视线下滑。
哎哟呵，少儿不宜哈。
江砚凑近了几分。
闻人烛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下被发丝遮遮掩掩的小痣。
他心口一痒，他低头一看，一根修长的指头抵在了他昨晚被江砚踹了的地方。
闻人烛皱着眉抬头，却撞入了一双将近漆黑的眸。
江砚注视着他的时候，总是温柔又多情的。
他一下子愣了神。
闻人烛很喜欢他的眼睛，更喜欢江砚看他的眼神……就感觉，他是江砚唯一的偏爱。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在江砚说出自已成不了仙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的——他就是江砚的偏爱。
尽管这份爱并不真诚。
江砚垂眸在他胸口画了两个圈，又抬眸看他。
江砚眉头轻蹙，似在委曲求全道：“不可以吗？”
闻人烛一下就阴沉不下去了，他抿了抿唇，直言道：“可以！”
江砚这才笑颜展露，就在闻人烛想和他再温存一会儿时，小腹被人轻踹了一脚。
“还不快去？”江砚不耐烦地催促道。
……怎么还变脸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