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花繁节是常春仙子的主场,开幕式的演说自然是由她来的,她不善言语,只是简单地感谢了来此的各位,紧接着,就宣布正式开始。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的衣袖中泄出数道青绿色的灵力,流转于楼台街道上。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含苞待放的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怒放,肆意的花香瞬间充斥整座城。
满含木元素的灵力流卷过小楼边上的花树,江砚抬手控制风将它召了过来。
泛着莹绿的灵力流掠过江砚的手,就被江砚放走了。
江砚看着指尖残留的浓郁木元素,轻轻挥手,尽数撒在了前面的花树上。
一瞬间,花开满树。淡淡的粉色小花在风中轻轻颤动着,江砚又是召来一阵风。
随着枝叶的摩擦声,沁人的花香喷了江砚满身。
闻人烛抬步走近他,抬手捏走落在江砚肩头的一小片花瓣,他只是轻轻嗅了嗅。
这份馨香就在鼻尖久久不散。
闻人烛反手把这片花瓣收进空间里。
“你是风灵根。”闻人烛两手抓住栏杆,江砚就被他结结实实地圈在中间了。
“才知道?”江砚挑了挑眉,他现在心情挺好,嘴角一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江砚远远看着外面,闻人烛静静地看着江砚的侧颜。
江砚皮相不如别人,可这骨相实在出众,这侧脸在闻人烛眼中也是绝美。
正午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把他平日里的苍白扫了个干净。
闻人烛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闻人烛的目光不断流转于江砚身上,他忽然问:“你是修什么道的?”
江砚只道:“逍遥道。”
闻人烛睫毛微微一颤。
逍遥道,无所追求,无所畏惧,无所偏爱。
“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是无情道的呢……大多数的风冰灵根都会修无情道。”闻人烛半开玩笑,又说:“我就怕你根本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打算。”
江砚转过身面对着闻人烛,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张扬的男人。
说:“逍遥道又何尝不是?”
江砚知道,闻人烛肯定知道修了逍遥道,意味着什么。
闻人烛对上他的目光,这一瞬间只觉得心脏抽痛,既是无力于道侣的选择,又是疲惫于自已的结局。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苦涩道:“你既选择好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也只能在此刻抓住这缕风。
江砚没见过他这个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又听到闻人烛说:“修道成仙,本就该摈弃私念……”闻人烛不知道自已说这些干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我不打算成仙。”江砚平静地打断他。
闻人烛诧异抬头,脱口而出:“为什么?”
江砚眉间多了几分郁色,他只道:“我成不了仙。”
“你修道这么久,现在离渡劫期也不远了,一句成不了仙就放弃了?”闻人烛反问道。
闻人烛很早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飞升成仙,狠狠打脸那群说龙族是邪物的傻逼。
虽然说他现在也是仨瓜俩枣,跟前辈没差。但这个拦不住他想让对象成仙呐!
江砚有点意外。
“你不知道?”他没由头问了句。
“不知道什么?”闻人烛迷茫地眨了眨眼。
这一刻江砚忽然就通透了。
瞒的是真好啊。
江砚没由来这么想。
如此想着,他抬手碰上闻人烛的脸,左手搭上他的肩膀,右手绕到他后脑勺,稍一用力把人往自已那边带。
闻人烛一看就知道他要接吻。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突然,但是这豆腐他包吃的。
再松开时,江砚苍白的脸上早已微红,闻人烛真的是太喜欢他这样的病态感了,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其实根本没有仙界。]
江砚忽然抛给闻人烛一地惊雷。
闻人烛:?!!
他震惊地看着江砚,甚至忘了传音回去:“可是……”
“都死了。”江砚微微一笑。
闻人烛震惊之余,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把头埋进江砚的颈间,一边嗅着他身上的香味,一边捋着思绪。
江砚就抱着他,也不说话,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腰身。
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点想再在上面一次……
通过闻人烛两夜的教学,江砚觉得自已又可以了。
很久之后,闻人烛才说:“我看到过……天梯。”
“嗯?哦,假的。”江砚脑子里全是废料,现在才回过神。
闻人烛猛地抬头,江砚以为他想通了什么,正洗耳恭听呢。
就听到闻人烛一脸正经地说:“那咱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不就赚翻了?”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俩吸最多的灵力,但偏偏不飞升,继续吸,主打一个消耗灵力但没作用。
有他们这样的社会蛀虫,这群修仙的就偷着乐吧。
江砚失笑,点头道:“是这样的。”
“哇,找到财富密码了。”闻人烛由衷感慨,他忽然捏住江砚的下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还这么肯定?”
江砚贪婪地盯着他看,只觉得他越看越帅,闻人烛这样问,他当然不会说真话,只是给了个抽象的答案:
“我看到的。”
闻人烛还想问些什么。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闻人烛看着他,却被江砚脸上的笑晃了神。
江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因为他刚刚的胡乱,搞得江砚脸颊微红,眼角的小痣在此刻魅惑又夺目。
平日里淡淡的异香在此刻忽然就浓郁了起来,就萦绕在他鼻尖。
闻人烛觉得自已真的是陷了。
陷进了名叫江砚的温柔乡里。
谁遭得住啊?
他们在朦胧中接吻,繁茂的花树将他们与世人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