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难得训了一顿闻人烛,在他看来是这样,但闻人烛表示下次还敢。
江砚活的像个凡人,隔段时间就会下厨,每天睡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难找到像他这样的修士。闻人烛猜放眼修真界都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讲真敢训他的,也没有第二个人了。闻人烛暗戳戳地想。
他自在地躺在榻上,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很愉悦地想着今天不用受罪吃江砚做的食物了。
按理说他可以拒绝,江砚也不会强制他,但是每当坐在屋外的石桌前,江砚就在他对面,蒙着眼睛的样子,在他看来很乖,就难以拒绝,等待他的就是食之不得下咽——很难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青菜能给人炒出别样的味道,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是他看过别人做饭,他觉得很简单,指的是炒青菜很简单。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听进去?”江砚迟钝,但不傻,只能说很清晰的感觉到这种惯犯的满不在乎。
闻人烛盯着他紧抿泛白的唇,他的唇色很浅,没见过他的全貌,但显露出来的是一种淡漠,超出尘世的淡漠。
闻人烛没想到自已对这种类型感兴趣。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各有各的特色,而这长的不算绝色,在身段上也不如那些美人,但是格外吸引他。
怎么知道的?这几天下来他发现,自已一靠近江砚就心跳如雷。
难不成,真有什么一见钟情?
生活是一盆巨大的狗血。
他终于还是被天打雷劈了。
不过是江砚的话也不错,不怕他、会骂他,很有吸引力。
江砚“看”出来了,闻人烛压根没听他讲话,但他没法子,叹了口气,问:“今晚吃什么?”
“嗯??”闻人烛双目微睁。
还有高手?
“你还有?”这家伙现在学会备份了?
“不是……”江砚无奈笑笑,解释:“下山吃,这两天有个小镇集会……应该有不少吃食。”
“凡人的热闹你也凑啊……”集会的话,食物应该没江砚煮的难吃。
“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呢。”
“我都亲自下厨了,还隐士呐?”江砚失笑,无奈道。
闻人烛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江砚看不见,又回答:“也是。”
“再过些日子,你的诅咒大概就能解了。”江砚忽然说。
“这么快?”闻人烛惊讶之余,忽然觉得江砚是在下逐客令。
他不会在赶他走吧。
这么一想,心里多了一点失落,
挺好的,刚起了点爱情的苗头,感觉很快就要被主人公捏碎了。
“也没有吧,解了诅咒还不够,诅咒在你身上的时间太长,就算解了,仍有残余,还得再花些时间根除。”还是要很久的吧,江砚也不确定,他第一次处理自已犯下的事,只能说业务不熟。
那就好,闻人烛心下一松,得赶紧把人招过来,他喜不喜欢江砚他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多少是个特例,他不介意和这个人试试。
“晚上再下山吧,我还要去处理关于诅咒的事。”江砚摸了摸腕间的红绳,他似乎有很多事没注意。
“记得提醒我。”走之前还不忘让人提醒他。
没办法,神识能给周围事物的视野,但是是模糊的,而且只是线条什么的,他看不出天色如何。
闻人烛自然应下。
天色还早,他难得从纳戒里抽出联系和下属用的令牌,他其实老早知道那群王八蛋要造反,但是他没想到那个算自已养大的小崽一点也不念旧情。
他还专门给人取了个清新脱俗的名儿,叫宋清,他想了好久的,整整三秒!当然了,姓是人家自带的,他没有当人爹的想法。
不过幸好他有底牌,给令牌输了点魔气,几息后,黑金的令牌亮起黯淡的光,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
“尊主日安呀~这几天过的如何,有没有想人家呀?”
……这夹子音,闻人烛的好心情一下就飞了。
“那边什么情况?”
“尊主一点都不把人家放心上……咳咳”瑶姬清了清嗓子,说:“那莽夫当上魔尊了咯~您再不来,回来就只能再打一场万人赛咯~”
闻人烛当上魔尊不是什么传位来的,是他打出来的,打了多少不知道场,但是魔族慕强,凑个整就是万人场了。
“那狗熊没找到尸体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该干嘛干嘛,他觉得你活不成了,只是派了一队人去找您,自已忙着开尊者典礼。”瑶姬是棵墙头草,现在有了闻人烛消息,自然是一脚踹开人,倒贴他。
这也是闻人烛相信她的缘故,对谁都不忠有时候也是个优点,偶尔能用用嘛。
“宋清呢?”
“那小郎君啊,您别说,他是真的挂念您呐,这找您的小队就是他带头的!”
“……没事了,你这墙头草倒着吧。”
“不是,您……何时回来呀?”瑶姬询问道。
“你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