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烛成功住了下来,并且成为大爷。
主屋给他住,天天躺着没事干,时不时骚扰一下忙里偷闲的江砚,骚扰完在人要恼火之时又一个劲喊心口疼。
麻木了。
江砚觉得自已的阅历还是少了,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但他也没办法赶人走,一是打不过,二则是闻人烛有这个下场有他那么点功劳。
还是手太贱把人背回来了。
他画着符,没忍住给自已执笔的右手轻轻来了一下。
下次不救了。
不过应该也没有下次了。
闻人烛盯了他好长时间了,幽幽烛火下,橘色的烛光打在脸上,留下片片阴影。像晚霞,惊艳又醉人。
美人认真画着符,双眼缠着纱,放常人看来很诡异,但修真界嘛,画符又不是纯靠眼睛的。
窗外大半夜空都被繁盛的树木遮挡。林中很是安静。屋里没人说话,有的只是笔尖触纸的沙沙声。
宁静又惬意。
闻人烛斜卧在榻上,觉得江砚的侧脸好看飞了。
怪秀色可餐的。
视线渐渐下移,略过肩背,停留在细腰上……
住了几天,闻人烛发现江砚穿的总是很素,而且很喜欢宽松的广袖,衬得他的腰很……嗯,漂亮。
闻人烛不自觉的舔了舔干燥的唇,反应过来时,在心里给了自已一巴掌。
想他前半生不沾美色,今日对着个男的这样浮想联翩。
我道心碎啦!
闻人烛内心悲鸣。
心里乱叫,不影响他乱看,恰巧看到江砚画一半符,抬手给了自已右手一巴掌。
闻人烛:?
画毁了?
闻人烛丝滑起身,背着手大爷似的逛到人身后,弯腰观察。
符还是符,画得也还是那样,
看着也没有啊。
江砚的符画的很自由,这是闻人烛几天下来的总结,黄纸朱字,龙飞凤舞,看不出画的什么,跟王八图一样,但是品相又是一等一的好。
可江砚似乎有一种执着,一定要画个跟书上一样的。
江砚对他的观察视若无睹。
看了一会,闻人烛忽然说:“夜深了。”
江砚解脱地放下笔。
刚刚想得太投入了,忘记了闻人烛还看着他,想到自已自顾自的动作,一下就把自已整尴尬了。
“休息吧。”江砚起身理了理衣服,催促伤患去休息。
闻人烛年纪大,人也精,一下捕捉到青年的仓皇,心下觉得好笑。
还会装若无其事。
闻人烛主动去收拾纸笔。
江砚停在半空的手微顿,就听到男人说:“你看不见。”
……谢谢,你怎么今天才帮我?
江砚纳闷。
日子渐渐过去,江砚也是收留人小半个月了,他发现闻人烛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喜怒无常,也没有印象中的那么残暴不仁。相反,很神经病,挺烦人的。
“我放灶台上的青菜呢?”江砚不知道第几次问闻人烛类似问题。
“不知道啊?你今天买青菜了?被鸟叼走了吧。”闻人烛“茫然”地从床上抬起头,一副刚睡醒“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种理由,你也想得出来?”江砚无语凝噎。
“啊?你在说什么?”
江砚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所谓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自从闻人烛吃了一次他做的菜,之后的食材总会以各种方式香消玉殒,他觉着,修者不爱吃凡间食物是为了少些杂质入体,魔修也会在意这些吗?
“哎,这荒山最近都不荒了,你看这鸟都出来抢人食了,我看你还是少带这些凡间之物回来,省得招来魔兽。”闻人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砚真的没话说,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对,这山属凡人地界,几乎没有可能出现魔兽,而且魔兽不吃凡间之物。
“你不能因为自已不会做饭就不让我做!”江砚义正言辞。
闻人烛:他真的不知道我是在否定他的厨艺吗?
江砚觉得自已虽然厨艺不精,但是好歹做了这么久了,总是能过得去的。他觉得是闻人烛有问题也不觉得是自已做饭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