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衣料,掌心里也都是闻人烛的热量,让人难以忽略。
江砚没由来的沉默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闻人烛似乎以为他真的看不见,虽然他没有刻意去隐瞒,但是这样对一个对他真心实意好的人,似乎有点不妥了。
不是他傻白甜,看不出人是否有利可图,主要是他有什么可图的?要钱没有,要宝没有,全身上下就一个能治好闻人烛的伤这一点能看。
“你……”刚想感谢人。
闻人烛率先抢话:“你要是感动,不如我的魔后?”
江砚:……
“你不会,贪图我的……颜?”江砚说出来都有点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已什么货色,长的是不错,但没到绝色那一档,闻人烛身为魔尊这么多年,见过的美人能不少?
“你要这么说……一半吧。”闻人烛眯起眼睛不确定道。
随手拿起路边摊上的一个小布袋,看了眼,反手扔给摊主一碎银子 ,也不要找钱,直接丝滑地领他走了。
布袋什么样子江砚看不清,他现在更震撼于闻人烛的回答。
完了,居然真的图他颜……
还有一半……还有什么可图的?
“还有一半就是,我觉得我们两个有点天生一对这说法。”闻人烛抓起江砚另一只手,把小布袋塞到他手心,说的那叫一个深情。
细腻的布料在手里有点光滑,图案不少,有点凹凸不平了。
“修道者,逆天而行。”
江砚不信天生一对这种事。修道者,都是与天斗,天生一对什么的,他一直认为只存在于戏本子里,童话进不了现实。
见江砚不信他的说法,闻人烛也不急。只是说:“我尽力。”
江砚没听懂,闻人烛轻轻点了一下他的手背,一触即离。
他的思绪很混乱,先是宿醉出了意外和男人一张床,后是男人反手对他“表白”,姑且当做表白吧。
他们只认识了半个多月,好吧,没记错的话很早之前就见过了……先不说闻人烛是不是认真的,江砚从未想过能有个道侣,他人懒,长的也不好看,性格还无趣……
一时间各种缺点冒了出来,很难想象被人看上。而且他对闻人烛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想法——这话说出来他都不信。当初救人一是因为他体内的诅咒,二则他长的实在戳他点。
闻人烛这张脸,江砚就看了一次,当时刚下了一夜雨,又是被河冲上岸的,满身湿漉漉的,又因为伤势过重,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加上闻人烛长的极好,破碎感拉满了。
一下子戳中了江砚的心巴。
闻人烛领着江停到了一处摊子,摊主是个年轻姑娘,摊位上挂着些发带簪子,闻人烛粗粗看了眼,都是些凡物,但禁不住合眼啊。
他自然放下手,若无其事的握住江砚的手,另一只手从摊上拿起一根漆黑的木簪,问:“怎么卖?”
“五个铜板。”姑娘娇俏一笑,“公子要是给伴侣挑根发带可以半价哟!”
闻人烛兴味挑了下眉,对她的识趣很是愉悦,又挑了条发带,转手抛给人家一颗碎银子。
“我们不是……”江砚还想解释一下,闻人烛开口打断。
“不找了。”语罢,拉着人潇洒离开。
姑娘在身后笑眯眯地喊了句:“客官慢走呀~”财迷似的摸了摸碎银,一句话,让一个男人爆银子,赚翻了!早上出摊就是好,竞争对手少了,小钱钱就多啦!
“我们分明不是……”江砚被拉着走在河边。
“但是她觉得我们是,总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吧?”
江砚抿了下唇,话虽如此,他也无法反驳。
“你看,别人都觉得我们是一对。”闻人烛心情美好。
潺潺流水叮咚,大清早出门散步确实让人神清气爽。
连看闻人烛都顺眼不少了。
没错,江砚还是看不上闻人烛,山上那半个月的折磨真的给他留下了点阴影。
话唠是言语上的话多,那闻人烛就是言语与行动上的话唠,话唠中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