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渊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关怀了,在吃饭时就吃了两碗饭,奶奶只觉得自已的乖孙子今天受了罪,正委屈着,却没想到是叶子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节制地得到关爱了,不停的给叶子渊夹菜。
奶奶拿起汤勺舀了一碗汤说着:“孩子,喝点汤,养养胃。”
奶奶的关心是朴实无华的,在原世界线中,当老人惊闻原主的死讯,时间仿若凝固。她身着洗得发白且布纹模糊的藏蓝色旧棉袄,袖口处几块不显眼的补丁格外惹眼。稀疏白发在脑后随意绾成髻,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满是如干涸土地般纵横裂痕的脸颊旁。深陷的眼窝里,浑浊双眼先是露出惊愕,耳中一阵嗡鸣,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随后这惊愕被无尽悲痛缓缓吞噬。她微微张着嘴,满脸写满不可置信,仿佛灵魂在这一刻被生生抽离。
老人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发出如受伤小兽般微弱的呜咽声,痛苦与绝望在这声音中弥漫开来。她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般剧烈颤抖,摇摇欲坠,原本弯着的背更加弯了。那如枯树枝般的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手上青筋暴起,指甲盖微微泛黄,还带着岁月刻下的裂痕。手指关节粗大,那是长年累月劳作的见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老人喃喃自语,泪水似决堤洪水般汹涌而下,肆意冲刷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她的双眼通红如血,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在脸上奔腾流淌,仿佛要将心中那如深海般的悲痛全然倾泻而出。眉头紧紧皱起,每一道皱纹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鼻翼微微翕动,呼吸急促而紊乱,好似随时都会因过度悲痛而窒息。她伸出枯瘦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仿佛渴望抓住那已消逝的身影,却只能一次次扑空。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崩塌,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蹒跚着走到窗前,望向远方,那里仿佛有原主的身影在摇曳。她的脸上满是哀伤与绝望,心中的悲痛如沉重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变得灰暗无光,仿佛生命也随着原主的离去而失去了所有色彩。
原主的死讯带走了老人所有的精气神,没过一年,就去了。
叶子渊想让这位老人幸福安康,现在这位老人是原主的奶奶,现在就是自已的奶奶,他想让这位老人看到自已能够考上大学。叶子渊想到了自已原世界中自已的奶奶,奶奶没能看到当时的自已考上大学,这是叶子渊一生的遗憾。
吃完饭后,叶子渊开始收拾厨房,这时,奶奶立马走了进来,夺走了碗筷。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叶子渊微微一怔,连忙说道:“奶奶,您别忙了,我来就行。我这点伤不碍事的。”奶奶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乖孩子,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这些家务奶奶来做就好。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可手脚还利索着呢。你受着伤,可不能再劳累了,对了,把校服脱下来,我今天晚上给你洗了,洗衣机烘干,明天就能穿了。”
叶子渊望着奶奶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面洋溢着慈爱与关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拗不过奶奶,只好点点头,说:“奶奶,那我先洗了校服再回去学习,那奶奶您别太累着了,等我洗完我再去学习。”奶奶急忙说:“孩子,你快放着,我把厨房收拾后就洗了,你还受着伤呢,于是便催促叶子渊快去学习。
叶子渊转身离开厨房,可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奶奶。他坐在书桌前,思绪却时不时飘向厨房,仿佛能看到奶奶忙碌的身影。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奶奶的期望,也让奶奶能少些操劳。
厨房里,奶奶熟练地清洗着碗筷,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只有水流的哗哗声和碗筷的轻微碰撞声。
岁月在她的手上留下了痕迹,但她的动作却依然沉稳而有力。她一边干活,一边想着叶子渊的伤,心中满是心疼。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快点好起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哪怕自已辛苦一点也无所谓。
当厨房再次恢复整洁,奶奶擦了擦手,走到洗衣盆边,开始手洗衣服。她先打来一盆清水,轻柔地把校服放入水中,拿起肥皂,在手中搓出细腻泡沫后,仔细地涂抹在校服上,从衣领到袖口,从衣角到后背,一丝不苟。她用力搓洗着,那些泥污在她满是岁月痕迹的手下渐渐褪去。接着,奶奶又换了一次水漂洗,水花飞溅,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光芒。最后,奶奶将校服放在洗衣机中烘干,平整地放在晾衣架上,看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