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余没有想到小姑娘对生气的定义是这么定义的,他挑了下眉,“你好像很想我和他打起来?”
刚才那句话说完,肖笙也意识到自已不怀好意表现地太明显,她讪笑一声,吞吞吐吐,“这......这不是为你鸣不平吗?”
徐照余好笑道,“那既然是你要为我鸣不平,为什么要我冲上去打他两拳,不应该是你冲上去帮我打他两拳吗?”
肖笙瞪了徐照余一眼,“他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你觉得我打的过他吗”
徐照余鼓励道,“你跑得快,可以打持久战,等他没有力气了,你再冲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再看不出徐照余在拿她开玩笑,那肖笙就是傻子了。
肖笙不想和徐照余说话了。
她起身,准备把桌子上整理好的一摞书搬到新位置上去。
肖笙走得慢。
还没有走到新位置,就看见何莱远远地朝他招手。
“笙笙,没想到吧?我是你的后桌!”
这么巧?
肖笙问出了自已心里的纳闷。
何莱叉着腰,眼里亮晶晶,“巧什么巧?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有意为之,这是我专门选的位置!”
肖笙疑惑,“位置不是应该江遂选吗?他成绩好。”
何莱上前,接过肖笙手里那摞要比她头都高的书,理直气壮,“他本来是不乐意的,但是我威胁他了。”
何莱把书放在肖笙的位置,而后贴近肖笙的耳边,小声呐呐,“我跟他说,如果不让我选位置,我就把他幼儿园时有女生扒下他裤子的事情宣扬出去。”
肖笙的脸绷不住,有些裂开。
这确是何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肖笙把一部分书塞进抽屉,另一部分随意地往桌边一放。
徐照余把肖笙剩下的书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姑娘支着头,露出白藕似的脖颈,望着窗外,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窗户外边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栽种着不少银杏树。
这个时节,银杏叶落地,铺成一道金黄的靓丽。
格外有视觉冲击力,直叫人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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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好二十分钟,雷勇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已经换好了位置,只是有些调皮的学生还是吵吵闹闹。
雷勇站在讲台上,黑着脸,等到班上的人都安静下来,才开始讲话。
“现在成绩差一点的同学旁边都坐着一个成绩好的同学。我知道现在的学生都容易形成自已的小圈子,成绩好的学生跟成绩好的学生一起玩,成绩差的学生跟成绩差的学生一起玩,所以成绩差的学生平时也不好意思去请教成绩好的学生。
不要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我给你们提供了机会,成绩差一点的学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利用资管,主动请教自已身边成绩的同学。”
肖笙不知道雷勇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花式选座方法以及教学经验。
雷勇也是用一分钟讲述了不耻下问的重要性。
接着,他就继续嚎着嗓子讲上节课没有讲完的课。
上面雷勇讲的热火朝天,而徐照余却看到自已的新同桌,面前摊着的不是数学书而是一本道德与法治教材。
而新同桌一整个神游,有时还无聊地翻一翻面前的道德与法治的教材,好像她上的不是数学课而是道德与法治课。
他们班虽然是理科班,但为了毕业会考,及时拿到毕业证。
他们平时也是会上一些文科的课程,只是文科的课程的课时没有像理科的课时那么多。
徐照余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雷勇对她恨铁不成钢。
照她平常这样上课的表现,无怪乎给雷勇留下故意不爱学习的印象,把她定义为刺头儿。
可是,在徐照余遥远的记忆里,身旁的小姑娘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人,各个老师一提到她全是夸个不停,人缘也是好的不行。
她不该是这样一副咸鱼样子,浑身散发着一种过一天是一天的阴沉气息。
当雷勇在黑板上把函数图像画完时,肖笙恰如其分的抬头。
肖笙的背挺直不到一刻钟,就又无知无觉地弯下来。
果然当惯了差生,突然要装个好学生的样子还真挺难的。
为了拿回那本小说,她也得再装装!
肖笙抖了抖腿,试图让自已变得变得精神一些,不要那么想睡觉。
结果,她发现昨晚半夜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而现在听着阴阳师抑扬顿挫的声音,她的睡眠质量突然间变得极好。
抖着腿也要睡着。
顿时,她半眯着的眼睛好巧不巧地对上雷勇的目光。
肖笙心里一个咯噔。
要是搁在以前,肖笙可以堂而皇之地忽略这道视线,大摇大摆地睡觉。
但是,现在阴阳师手里有那本狗血中二小说做人质,肖笙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睡就睡。
“嘶!”
旁边的人传来一阵轻哼。
肖笙:“?”
她掐的是她自已的大腿,徐照余叫什么叫。
难道他也犯困,所以也像她一样拧了自已的大腿。
不过她刚才那么用力的拧自已的大腿,怎么没有痛感?!
难道她的感受痛感的神经坏死了?!
神经坏死应该对身体伤害挺大吧?
肖笙越往深处想,心里的恐惧越甚。
肖笙咬咬牙,再次用力掐大腿,这次她用的力比刚才大不少,可以说是使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肖笙掐完,还是没有痛感。
只是旁边的人轻哼声变大了。
“出气了吗?没有出气你在拧拧?”
一道带着卧薪尝胆的隐忍声音响起。
拧什么?
拧螺丝吗?
充满困意的脑子下意识反应。
突然,肖笙顺着自已的手臂往下看,一个激灵。
她的手现在正放在徐照余的大腿上,没有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