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那你觉得做哪里好?”
肖笙不得不承认，刚才徐照余的话很有道理。
她们这一个级的年级主任是个“偷窥狂”。
他总喜欢在上课时间到处走，时不时就站在某个班的后门看一个班的上课纪律好不好。
“那就做哪里，我做里面，你做外面。”
肖笙指了指中间位置靠窗的地方。
那个位置刚好由于有根承重柱子，属于视觉盲区。
“嗯，都听你的。”
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纵容。
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一样。
忽略掉心里那一刹那悸动，肖笙又有些不高兴了。
他跟她年纪差不多大，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大人对小孩的语气对她说话。
显得她很不成熟。
“那我先去把我的书放一些在刚才指的位置上，免得那个位置被人占了。”
徐照余说完，就回到他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何莱看到徐照余拿着书离开自已的位置。
何莱放下手里的成绩单，笑的一脸贼兮兮，“老实说，你们俩个是不是有特殊关系?”
肖笙没有想到何莱会问这个问题，她以为她和徐照余的特殊关系很明显，于是她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何莱，“我们当然有特殊关系了，你看不出来吗？”
何莱没有想到肖笙就这么水灵灵地承认了她和徐照余俩个之间的关系。
这个回答对何莱来说过于劲爆。
到现在，何莱瞪大双眼，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就这么承认了?不打算再遮掩一下?”
肖笙从小就长得漂亮，以前她还在青禾的时候，救明没少看见男孩主动跟肖笙搭讪，要取代她的位置，送肖笙回家。
但是肖笙每次小时候，每当她和肖笙去买小吃时，她总让肖笙去问价格。
因为每次肖笙去问价格的时候，东西总要便宜不少，而到她去问价格时，价格总要比肖笙问的价格贵。
因此，在何莱五岁的时候，就明白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卡颜局。
何莱笑得愈发夸张，好像她的笑不值钱一样，肖笙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毛。
她不会是知道要和江遂做同桌，疯了吧？
“你和江遂不也是特殊关系?”
提到江遂的名字，何莱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脱口而出，“我和他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能有什么特殊关系？”
肖笙说：“你们也要成为同桌了，这不是特殊关系吗？”
何莱愣了好一会儿，“合着你说得和学霸有特殊关系就是和学霸成为同桌的关系?”
不......不是和学霸有地下恋情的关系?！
可是刚才那一幕真的很像男朋友哄他的小女朋友。
很暧昧耶！
肖笙看何莱眼里满是失望，有些莫名。
突然间，她好像一时半会儿不能理解何莱话里的意思了，她反问，“那你以为我们的特殊关系是什么？一起打过螺丝的关系吗？”
仔细回忆了刚才学霸对肖笙的说话语气，何莱确定加以肯定他肯定喜欢肖笙。
但是肖笙丝毫没有意识到，也没有一点儿要回应他的想法。
突然间，电光火石，她好像知道了那天中午的窗帘是谁放下来的了。
她离开教室的时候，窗帘还是打着死结，她一回来就发现窗帘已经不被解开了。
恰巧，那个时候，学霸也在教室。
何莱天天在学校午休，她知道徐照余中午很早就来学校。
一来学校，就学习。
有时候，何莱想想，人家不考年级第一简直是天理难容。
.
“笙笙，要不要我帮收一下你的书。”
何莱实在不能理解自已的小青梅，明明长得多漂亮的一个人，平时却总爱丢东西。
平常，肖笙的书都是随便乱放，放在一个地方就不管了，丝毫没有要归类的想法。
往日，老师要发讲解刚发下来不久的卷子，别人一会儿就把试卷给找出来了，而肖笙却要翻来翻去找好久。
结果就是老师把卷子都讲了一半，肖笙还是还没有找到自已的卷子在哪里。
找半天，肖笙找不到试卷她也不急，要先喝口水再继续找。
找不到的结果就是，肖笙会随便扯一张牛头不对马嘴的试卷摊开在桌子上，拿着笔装模作样的听老师讲试卷。
有次，明明化学老师在讲刚考完的化学试卷，何莱偶然发现，肖笙拿的是上学期的英语试卷在听化学老师讲化学方程式。
肖笙收东西的动作不紧不慢，没有一点儿要着急的样子。
何莱是个急性子，她最羡慕的就是肖笙做什么事都不急不赶的松弛感。
肖笙表示拒绝，“不用啦，你先把你的东西搬过去吧！”
何莱问了几次，得到都是肖笙一样的回答，她这才放心地搬书去到新位置。
徐照余把自已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新位置，返回来看到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小姑娘的书都从抽屉和地上挪到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像是人造假山，乱糟糟的，颇为壮观，以至于过路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瞻望。
徐照余指了指小山顶，“所有的书都在这里了？”
肖笙头也没有回，一心整理桌子上的书本，以及各科突然“诈尸”的试卷，一副好像沉浸在收纳书本，试卷的乐趣里。
听到徐照余的问话，她弧度不大地抬了抬腿，脚尖指了指桌角。
徐照余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大堆书，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也是乱糟糟的一堆，不过比起桌子上的书，这一堆还算可以接受。
“你没有买个箱子，把桌肚里放不下的书装里面？”
高二的书很多，各种教材，练习册，加上理科班，以刷题为主，各个任课老师时不时就会印一些练习题来给他们做，以至于光靠桌子根本放不下这么多书。
所以很多人都会买一个不大不小的塑料箱子放在桌子边，用来装书。
肖笙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已有哪里不对。
“之前和莱莱一起买了一个白色的箱子，但是每次都要放到箱子里太麻烦，加上每次拿书都要弯腰，所以后面我就没有用箱子放书了，恰好，那个时候，莱莱的箱子坏了，我就把箱子给她用了。”
徐照余怕肖笙还在别的地方放了书，语气有些不确定，“书都在这两个地方了?”
肖笙整理书的动作没有停下，她不知道徐照余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反正他又不可能帮她收拾，但她还是好脾气地回答，“嗯哼。”
弄出这么一个人造景观，感情她好像还挺骄傲！
突然，肖笙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徐照余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小山的一半就没有了，成了一摞排放整齐的书。
肖笙没有预料到徐照余的动作，等她反应过来，桌上的那座小山已经消失不见了。
肖笙想说话时，突然听到耳边有争吵声。
肖笙竖着耳朵，决定先把要说的话吞咽回去，听一听他们在吵什么。
“你能不能快点！”
“你着什么急?！你要着急你可以先帮我收一下东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收东西，上次我睡觉，我叫你帮我看着物理老师，要是物理老师盯着我，你就把我叫醒，结果呢！你自已睡得比我还死，还要我来叫你！”
“睡觉是会传染的嘛！我不是看你睡的太香了，我看着看着我也想睡。主要还是怪你，如果你不在物理上睡觉，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我叫你帮我收点书，你怎么一直叽叽歪歪，还翻旧账，你看学神，都主动帮同桌收东西，人家一句话都不带多说的，同样都是男的，怎么人家都愿意帮同桌收拾东西，哦，还是不一样的，人家是学神，你不是！”
女生的话音刚落，男生就朝肖笙这边看过来。
肖笙看男生有转头的趋势，她立即收回目光，让自已的眼睛对着桌子。
男生叫顾还京，很小说男主的名字。
长得也是一副风流多情的模样。
他是全国有名医疗公司老板的儿子，家世背景也很小说。
其行事作风也很青春校园小说，打架，旷课，泡妹没有一件事是他不敢干的。
检讨写地的比写作业还勤，是妥妥的校霸。
至于他有没有像青春校园小说一样有个乖乖软软的暗恋对象，肖笙不知道。
顾还京在班上的风评不好，不光是因为他经常打架，导致班级各种评先进集体评不上，还有就是，他上课总爱东动西动，弄出不小的声音，让班上像学习的学生都深受其害。
不过他在外班的追求者倒是不少，身边的女朋友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换。
经常有外班的女生时不时来给他送奶茶，光肖笙见着都有好几回。
肖笙有时候很好奇，顾还京会不会把他这么多女朋友的名字记混。
礼貌疏离的拒绝。
那些男生走后，何莱就会无不感慨地说道，“为什么他们没有看到我的内在美，如果他们看到了，我以后就有八大男护法送我回家！”
毕竟他记性真的挺差的。
有次语文考试，语文老师还单独把他拉出批斗。
原因他在古诗词默写这一题中把“无为在歧路”的下一句记成了“女儿共沾巾”。
全班都笑的不行，但又因为顾还京太过爱面子，于是他们都化身为“忍者神龟”，憋着笑。
肖笙以前成绩好，上了高中第一次当差生，当了刺头儿，肖笙才明白原来刺头儿也是要分等级的。
不写作业，成绩差属于是最底层的刺头儿级别。
而打架斗殴，逃课，耍女朋友是中级刺头儿。
高级刺头儿就需要混社会，背景强大。
比起肖笙这群雷勇口中不写作业的刺头儿，顾还京简直跟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是属于刺头中的王者，何莱暗地里经常称呼他为“刺王”。
以至于，肖笙每次听到“顾还京”这个名字以及见到顾还京这个人，就难免想到深山老林里的刺猬，竖着刺尖，张牙舞爪。
顾还京瞥了一眼徐照余，不以为意，“切，不就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呆子吗？他就算把书读到天上去，将来还不是要给我们这些有钱人打工！”
顾还京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肖笙和徐照余听见，说完，顾还京还斜睨了一眼徐照余，十足十的挑衅。
这样嚣张的表情，连天生咸鱼的肖笙都有些受不了。
但是她仔细看了看正在给他整理地上的那堆书的某人，他好像没有一丝气愤。
肖笙蹲下身，凑近，仔细看着徐照余毫无瑕疵的脸。
她就不明白了，徐照余家里条件不好，肯定没钱买什么护肤品，怎么他皮肤还这么好。
肖笙盯着徐照余，但徐照余却不抬眼看她，一心就整理地上的那堆书。
肖笙有些憋不住，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戳了戳徐照余的手背。
指尖碰上手背的那一瞬间，冰凉进入肖笙的神经。
感受到外力，徐照余总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定定地瞧着肖笙，那神情好像在等她说话。
肖笙仰头望了望，发现顾还京和女生没有再看向他们这边，肖笙放下心来，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用了只能让徐照余一个人听到的声音。
“刚才顾还京说你即使把书读到天上去了，也要去给他打工的话，你听到了吗?”
徐照余给了小姑娘一个眼神，好像没有想到她这么八卦，“听到了。”
听到了，他还不去反击?！
肖笙心里的好奇心更甚。
她以为徐照余如果真的听到顾还京的话要和他干起来呢，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还京虽然是学校一霸，打架斗殴不在少数，但是他鲜少亲自去上场动手，全让他手底下那些狗腿子把架打完了，他才上场去放两句狠话意思意思。
肖笙之所以对顾还京打架斗殴的流程这么了解，全赖她上次被阴阳师留下来补作业，走的晚。
出校门不远，肖笙观看了一场斗殴表演赛。
她是被迫的。
因为他们约架的地方就在她去坐车的必经之路上。
经过前几天看徐照余单方面虐杀汽车职业技术学院的两个混混，肖笙打心底认为徐照余打得过顾还京。
肖笙歪着脑袋，支着头，有些好奇，“那你为什么不生气?”
徐照余看着小姑娘白皙的小脸，她的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样才算生气?”
肖笙有些兴奋，“冲上去打他两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