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你哪道题不会,我可以教啊!”
张江鹏从校服里的衣兜里摸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移动。
很快,网上搜索栏里出现“检讨例文”几个字。
手动扒拉扒拉半天,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一篇词藻不是特华丽的一篇检讨。
先前扒拉的那几篇检讨,简直是要跟去参加全国作文比赛一样,用词忒讲究,修辞手法多样,排比,对仗络绎不绝。
张江鹏粗略一看,不是他这个脑袋能想出来的东西,其中还有不少词语他见都没有见过。
好家伙!
这不是在写检讨。
这是在卖弄自已的文采吧。
就这还让他开了一个九块九的VIP。
光有外表,没有内里。
简直是骗钱。
好不容易。
张江鹏发现一篇符合自已客观实力的检讨,眼里闪着的光,让人感觉他简直是像挖到了宝藏一样。
张江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上的字,笔运地飞快,一气呵成。
大大咧咧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显得异常清晰。
肖笙和徐照余同时偏头。
肖笙诧异地望着张江鹏,表情有些怪异 没有忍住,“你会?”
肖笙和张江鹏认识一年多,对方肚子里有多少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张江鹏看着肖笙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笑容逐渐扩大,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举起手晃了晃。
“我不会啊,但这不是有手机嘛,网上一搜,各种视频解析不全都出来了。
说的这里,张江鹏语气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要懒得看视频解析的话,我可以先多看几遍,等我学会了,我就来教你啊!”
肖笙因为诧异而悬起来的心,又稳稳地吞回肚子里。
好家伙。
她还以为张江鹏回家偷偷摸摸地学习了。
“我也不会做,你能不能在手机学会了也教我一下啊!”
一道带着冷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雷勇还没有踏进办公室的门,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就异常刺耳地钻入他的耳朵里。
简直是无法无天!
想到这里,雷勇的本来就黝黑的脸又黑了几分。
走到半道上,雷勇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工作群里的通知。
仔细一读。
突然,他发现自已把要拿去给教务处签字的一份文件落在办公室里。
本来火急火燎地跑回办公室里拿文件,就已经让雷勇的火气有些冒出头,在看到张江鹏明目张胆地晃着手机,他的火气更大。
雷勇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办公室的三人中的两人,心都是咯噔一跳。
简直是比自已半夜三更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片还要惊悚。
看到雷勇走进来,张江鹏的原先举着的手咻的放下去,脸上的笑也顿时凝固。
“拿出来吧,还等着我请你拿啊!”
哼!
他就知道。
这个刺头儿怎么可能乖乖主动把手机交上来。
估计刚才交上来的那个手机也是个模型机。
每一届,他教的班都会出现几个人才。
一天天不想着怎么把分考高点,净瞎琢磨着怎么把老师糊弄过去。
雷勇把收来的手机照例往抽屉一放,拿钥匙锁住,“你不是写完检讨了吗,还待在这里干嘛?”
雷勇瞥了一眼背挺得笔直的某人,目光里带着点探索的意味。
肖笙后背一凉,手指微动,试图把那本摊开的练习册拉到面前来。
“雷老师你不是说我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新同学嘛,我这不是想着反正在哪儿问不是问,就想着在这里把题给问了,免得转过头忘记了。”
徐照余看了一眼肖笙,那姑娘小脸表情丰富多彩,眼睛一瞟一瞟的,她心虚写在脸,怎么掩都盖不住。
“刚才讲得化简那步,听懂了没?”
肖笙是坐在椅子上,听到从高处落下来的声音,仰了仰头。
徐照余垂眸,视线不期然和她的目光对撞。
徐照余弯了弯腰,视线和她齐平,顺势拿起手旁的中性笔,揭开笔盖。
肖笙看着身旁的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懵愣。
久久等到没有回话。
徐照余又抬眼瞧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某人。
“没有懂?!”
徐照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另外两道视线也集中在她的身上。
顶着三方目光,肖笙终于回过神,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开口:“应该还没有懂。”
她都没问。
她能懂什么啊?
听到她的声音,徐照余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上前一步,左手环过肖笙,在一道题下面列出了一个算式。
突然出现在练习册上的算式带着点连笔留下的笔锋。
字体有些不羁。
但又能让人看的分明。
轻浅的呼吸萦绕在肖笙的耳畔,一缕若有若无地中草药味儿钻进鼻腔。
味道有些淡,隔远了压根闻不到,所以肖笙也不知道具体是哪种中草药。
肖笙心里有些怪异。
他不会每天用中草药泡澡,来塑造特殊体质,然后去卖吧?
“这一步看懂了没?”
徐照余先问了一句。
半晌,身下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故而重复时,特地加重了语气。
“懂了,懂了,这是要用那个提取公因式,再抵消,对吧!”
徐照余听了身下人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刚才没有这题要用提取公因式来解。
不过,这题确实可以用提取公因式来解。
跟他刚才说的解题思路相比,用提取公因式这种方法,方法更简便,几乎就能一步到位。
不过用提取公因式这种方法,理解起来会更有难度,几乎要绕几个弯,一般人不太容易想到。
“我这是说错了?”
肖笙回答后,没有等来徐照余的下一步讲解,拿起一旁的笔盖动手戳了戳面前的撑在桌面的手。
他刚不会真的是在乱教我吧?!
歹毒!!
就因为当初在他工位放了一只花蜘蛛,他就想让一个操场的人干掉我。
最毒不过男人心。
当初那花蜘蛛多可爱。
就被他面无表情地摔在地上。
就这么殡天了。
“没有,你说的很对。我刚已经说了答案,你还记得吧?”
随着身后的人嘴一张一合,肖笙感到一股又一股温热的气息好像不是洒在她的耳垂边,而是落在了她的心边。
让她整个人有些痒。
她想伸手去挠,却又不知道该挠哪里。
讲题就讲题,干嘛要离她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