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一左一右抱着爸爸的腿。
像是护食的崽子,敌视的看着她。
周余杨几人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一遍,这才没当众大笑出来。
温宁的脸像干涸的土地,一点点的龟裂。
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维持着体面。
“大安,以前的你可是懂礼貌的好孩子,现在这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教你啊?”
“阿姨,没人教我。你要是想爸爸了,就回家找你爸爸去吧。”
小宁儿奶凶奶凶的点头,然后张开手重新抱住了爸爸的腿。
扬起小脸,得意对她哼了一声。
大安拉住爸爸的手,仰头软糯糯的对他说,“爸爸,你忙完了吗?”
“我跟妹妹想妈妈了,我们回家找妈妈吧。”
两兄妹湿漉漉的小鹿眼就这么可怜的看着爸爸。
沈卫国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把小丫头抱了起来,
粗粝的指腹轻轻抹掉小姑娘眼角的泪花,柔声道,“我们这就回家找妈妈。”
温宁的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浑身写满了不甘心。
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可还是得保持得体的微笑,展现大方的一面。
李虎超级震惊。
两小只竟然主动的回家找那女人?
还亲热的叫妈妈?
他都得有一年没听过大安叫过妈妈这个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不会,那女人给两个孩子也灌了迷魂汤吧?
他伸手扯住大安,问,“大安呐,你刚才说什么?回家找谁?”
“虎子叔,你耳朵生病了吗?”
“啧,你这小屁孩儿,怎么说话呢?”
“哼,你也是坏人!以后都不跟你玩了!”
大安把自已的小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气呼呼的瞪他。
他都看到了,就是这个二虎子把那个女人故意往爸爸身边推得。
回家就记在小本本上!
路上,大安问,“爸爸,那个阿姨为什么总是来找你?”
“不知道。”
“她是不是想当我们的后妈?”
闻言,沈卫国停了脚步。
蹙着眉头,“胡说什么。什么后妈?!”
“梅花婶婶她们说的。”大安对上他的目光,不满的说道,“你要跟妈妈离婚。这个阿姨天天来找你,就是喜欢你想嫁给你。”
“然后然后,呜呜呜……”话说到这里,小家伙忍不住嚎啕大哭,“爸爸,我们不想要后妈,我们不要后妈!”
他一哭,小宁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两人比赛似的。
沈卫国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先哄哪一个,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蹲下来,把小宁儿放下。
两只手在他们脸上蹭眼泪,“别哭了,以后爸爸不让她来了行吗?”
兄妹两个不听,对视了一眼之后,双膝跪地抱头痛哭。
这给他这个当爹的整不会了。
林夏至买菜回来,瞧见这一幕一头雾水。
慢慢的来到他们身边,轻声询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呜呜呜……”
听到妈妈的声音,两小只泪眼婆娑的望去。
分开彼此,转身抱着妈妈开始哀嚎。
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林夏至懵逼,眼神询问沈卫国发生什么事情了。
后者摸摸鼻子,莫名的有些心虚。
见他不说话,林夏至还以为这男人又跟孩子说了什么她活不久的话。
拍拍他们的后背顺顺气。
“不哭了,妈妈的病已经好了。”顺手把菜篮子拿过来,撑开,“看,妈妈去买了什么?鱼还有排骨。”
“鱼鱼~”大安吹了一个鼻涕泡,手指着鱼说。
“是,鱼鱼。”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一会儿到家妈妈炸鱼吃,还有糖醋排骨。”
沈卫国看着她三言两语就把两个孩子哄好了,不由得惊叹。
看个鱼就得了?
小丫头赖在她的怀里要抱抱。
沈卫国主动的提菜篮子。
两个孩子这会儿没一个要他的。
林夏至右手抱着小宁儿,左手牵着大安。
往家走的路上,大安突然问,“为什么我们现在能总是吃肉肉啊?”
“因为妈妈现在赚钱了啊,可以给你们买好吃的好喝的了。妈妈要把你们养的白白的胖胖的,长得高高的壮壮的。以后都是大帅哥大美女。”
话音一落,大安扭头看向身后提着菜篮子的爸爸。
松开妈妈的手,两手张开比划。
“我以后要长的比爸爸还高!”
“那我们大安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得高长得壮。”
“嗯!”大安点头,重新拉起她的手。
娘仨儿亲亲热热的走在前头,有说有笑的。
沈卫国有些恍惚。
觉得不太真实。
暗自朝着自已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
到了家,林夏至准备到厨房做饭。
两兄妹又跟之前一样,一左一右的扒着门框。
在她看过来时,把头往旁边一缩。
就这样一来一回的,玩起了躲猫猫。
见他们娘仨儿玩的开心,被排挤在外的沈卫国再也坐不住了。
来到厨房门口,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把葱择了,蒜也剥一些。”看向两小只,“你们也去帮忙好不好?”
“好~”
大安的开心牵着妹妹的手朝着爸爸那边去了。
搬来小马扎,坐在他们爸爸对面。
揪着大葱上面的干叶子,小模样甭提多认真了。
炸鱼的时候顺便把排骨也过了油。
家里还剩两个土豆,切吧切吧,又炸了个薯条。
吃油炸的东西难免上火,于是就做了个鸡蛋稀饭。
家里馒头吃完了,沈卫国主动去食堂打了几个。
再回来时,已经开饭了。
林夏至腰上系着围裙捻起一块鱼细心地挑刺,两小只张着嘴等被投喂。
当吃到鱼肉的那一刻,眼睛都眯了成一道月牙。
沈卫国心念自已的新衣服,于是,又旁敲侧击的重提。
林夏至没理他那茬儿。
说,“你什么也不缺,从头到脚都是部队管着。衣服不够穿了就去后勤部领。”
什么也不缺……
就这五个字,把他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恨不得抬手扇自已一巴掌。
让他嘴比脑子快。
过了一会儿,他又主动找话。
说起了温宁。
林夏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想起上辈子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
一直不知道是谁。
难道,是温宁?
所以他这是要跟自已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