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踩到鸡屎摔了个屁股蹲。
手里的泡菜坛子摔的稀碎。
本来没什么事儿,可是看到林母,她就觉得委屈,“妈──”
沈卫国赶忙跑了过去,“哪儿疼?”
“你起开,我要我妈不要你……”
一把将身边的沈卫国推开,冲着林母伸出双手,“妈,好疼啊……”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跟妈撒娇。”
老太太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嘴上嫌弃着,可是手上动作却轻的不能再轻了。
把偌大的一只她搂在怀里,一手给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手拍着她的肩头。
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妈给揉揉,不疼了啊……”
站在旁边的沈卫国看着她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对着妈妈撒娇。
心里五味杂陈的。
这半年来,她独立的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即使在难过的时候,也不曾流露出一丝脆弱。
之前还怪她太要强了,原来,是他从来没给过她依靠。
几分钟后。
林母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一会儿妈烙糖饼,多给你放一勺糖。”
“那我不要吃白糖,我要红糖的。”
“行,依你。”
半晌后,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妈得去做饭了。你这裤子脏了,回屋换条干净的去。”
从老母亲那里得到了充足的情绪价值,蹦蹦跶跶回屋去了。
沈卫国见她这般,忍不住笑了笑。
林母重新回到厨房收拾,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着在院子里铲鸡屎的女婿说,“卫国啊,你到妈屋里的柜子里把红花油给大丫拿过去。”
“哎。”
沈卫国放下铁锹来到屋里,大安问他,“爸爸,妈妈刚才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两小只吓了一跳,当即往炕下溜。
“你妈妈没事。”伸手拦住两小只,给重新推到了炕上,“你们在这里陪着姥爷,爸爸去给妈妈送药。”
大安跪趴在炕上,愁眉不展的叮嘱老父亲,“爸爸,你记得帮妈妈揉揉。”
沈卫国老脸一僵。
揉揉?
儿砸,你知道你妈妈摔哪了吗?
真要是上了手,你爹脸上的巴掌印儿估计半个月都下不去。
林夏至脱下脏裤子扔到地上,下半身只套着一个苦茶子,撅腚在炕头的柜子里翻腾。
沈卫国拿着红花油一进门就看到如此春色,噌的一下气血上涌。
抬起手背不着痕迹的贴了贴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
转身快速的把门给重新关上,听见动静的林夏至扭头看去。
见来人是沈卫国,两眼瞪得像铜铃!
快速的卷起旁边的被子往身上盖,惊恐不已的问,“你,谁让你进来的?”
“妈让我给你送药油。”
“那你不会敲门吗?”
“我敲了你没听见。”某人张嘴就来。
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被窝里的自已,林夏至凶巴巴的吼他。
“看什么看,非礼勿视不懂吗!“
某人故作淡定,“又不是没看过。”
话音一落,林夏至额前的碎发都立起来了,“你什么时候看过!?”
沈卫国闭口不答,款款的向她那边走去。
林夏至慌了,拖着被子往角落里缩。
“你,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
“给你送药油啊。”
“你放哪儿就行了,出去!”
“儿子关心你,让我给你揉揉。”
眼看他越来越近,林夏至抄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滚!”
傍晚,林丛几人从地里回来。
刚到大门口,双胞胎兄弟就扯着嗓子喊,“妈,我们回来了!”
挨个的把铁锹镐头放到墙边靠着,张桂兰挎着菜篮子往厨房去。
三兄弟先回屋里对着老父亲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就都出来了。
林夏至正蹲在院子里的井边处理鱼。
林丛和林森好奇的凑过去,“姐,你咋了?脸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去去去,一边玩去。”
她没好气的把人轰走。
朝着那个劈柴的男人剜了一眼。
他竟然真的揉了自已的屁股,可恶!
士可杀不可辱,她一定要报这个仇!
林城过去跟他搭话,沈卫国掏出烟递过去。
两人站在那里抽着烟就说了起来。
两小只从屋里出来,在大人之间来回跑闹,笑声充斥在各个角落。
张桂兰看着院里欢快的两小只,眼里尽是柔情。
对林母说,“妈,你觉没觉得,大丫他们一回来咱家人气都比往常足了不少。”
“可不是嘛。”
林母瞧见酱油瓶子空了,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林丛,去到小卖铺打瓶酱油买二两盐。”
林丛来到厨房拎起酱油瓶子,对着放在手里的五毛钱计算。
一分钟后。
“妈,那剩下的两毛钱可以给我吗?”
“给你给你。”
林丛乐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拿着钱准备去小卖铺‘挥霍’一把。
一转身就对上了两小只,大安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奶声道,“舅舅,我们也想去打酱油。”
“走,舅舅给你们买糖吃!”
林丛大手一挥,带着俩小弟就出了家门。
林夏至收拾好鱼端到厨房,看见张桂兰在摘菜,说,“嫂子,这些放着我来,你跟大哥他们下地干了一下午活了,去歇歇吧。”
“我不累。”张桂兰笑着说,“我想跟你和妈说说话。”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林夏至六年没回来了,她对村里的八卦可太好奇了!
三人强强联手,蛐蛐别人没有对手。
两小只跟着舅舅来到小卖铺。
林丛把瓶子递给老张头,“酱油打满,再称二两盐。”
然后把两小只抱在板凳上,让他们扒着窗口往里瞧。
打酱油的老张头瞧见他们俩,问林丛,“这就是你姐家的双胞胎?”
“对!”林丛得意的昂着头,“除了我姐谁还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小孩儿?”
老张头乐呵的对两小只打招呼,“大丫家的双胞胎,你们想买点儿什么啊?”
大安在柜台上扫视了一圈。
没发现自已想要的。
萌萌哒的问,“爷爷,有大白兔奶糖吗?”
“没有。”
“有橘子汽水吗?”
“没有。”
“有奶提子冰棍吗?”
“没有。”
大安默默从小板凳上下来,小声叨叨,“什么都没有,还敢开小卖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