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心中冷笑不已。
王氏要接她的手,除掉徐氏呢。
六姑娘暗自撇了下嘴。
她也有点瞧不上徐氏。
她这般畏手畏脚,要如何能和母亲争?
王氏看了一眼六姑娘。
看她眉宇间多了一丝嫌弃,便猜测着,她并喜欢徐氏做的真身衣服。
但,眼下,她已经让人将东西藏到了衣服上,若是不能送给六姑娘,那便太可惜了。
王氏想了一会儿,才说话:“长宁君主喜欢热闹。你去参加她的宴会,穿的太肃静了,会让长宁君主不高兴。这些衣服的颜色,虽然艳俗了些,但长宁郡主很喜欢。”
言外之意,是为了讨长宁君主的喜欢。
但六姑娘不这么想。
她连长宁郡主长的是什么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去讨好郡主?
六姑娘虽然不清远,但王氏这般说,六姑娘倒也不好推脱,便顺着王氏的话往下说:“多谢母亲。”
“也怪母亲,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带你去见见外人。”
王氏好似是真的在替她操心:
“你一个人出门,母亲总是不放心的。”
六姑娘敛眉低垂,“母亲放心,女儿会谨言慎行,多加小心。”
王氏很欣慰的点点头:“我们家六姑娘,当真是长大了。不过,”王氏道:“母亲还是要嘱咐你几句。长宁郡主请去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你莫要因为几句言语不当,便和人争辩,失了谢氏的体面。凡事要多思多想,万不可一时冲动,胡言乱语,坏了谢家的名声。”
“是,”六姑娘笑道,“母亲说的话,女儿都记在心里了。”
王氏拉着六姑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下面的人来说,有管事来找六姑娘,王氏才让六姑娘回了自已的院子。
直到房间里剩下王氏和青萍,王氏才开口说话:“东西都放洒在六姑娘的衣服上了?”
青萍:“是。奴婢还让人在六姑娘的衣服上,放了许多不起眼的彩色针。”
王氏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她就看看,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能不能配得上谢府嫡女这个称呼。
“人都安插好了?”
“除了六姑娘的院子,其余各处已经安排了人。”
六姑娘之前借着账本的事情,将谢府的管事,上上下下都换了个遍,又借机安插了一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管事妈妈。让她这次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这些人又重新安插在了府上各处。
“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她,”王氏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赏,“竟然凭借一个文氏,就让我筹谋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毁去了大半。”
她的心机和谋算,当真是不输给她一手带出来的二姑娘。
青萍顺着她的话,夸了一句:“六姑娘确实很聪慧。”
王氏又不喜她夸谢六,面色微寒,“我记得,六姑娘的院儿里,有个会种花的小丫头。”
青萍想了想,“是。只不过,那个小丫头被调去了别的院子。”
王氏:“把她送去松鹤院,让她照顾晗哥儿的起居。”
青萍轻挑眉。
太太如此安排,是要对晗哥儿下手了?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晗哥儿今年才十一,不可能这么早就熟悉男女之事。
“是。”青萍应了一声。
王氏笑眯眯地看着屋里,婢女刚摆在窗台上娇艳欲滴的百合花,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
“姑娘。”
玉奴端着王氏给的衣服,跟在六姑娘的身后:
“太太这些衣服颜色,太难看了。您要是穿这衣服出去,肯定会被那些贵女笑话。”
这衣服样式太俗气,难看死了。
六姑娘:“这是母亲给的衣服,我必然是要穿。”
母亲好心好意特意送给她的衣服,她不穿,那不就是不知好歹了。
玉奴:“姑娘,奴婢总觉得太太今日过分热情了。”
六姑娘神色自若:“你也察觉出来了,”她脸上带笑,“母亲特意嘱咐我,让我顺路去看二姐姐。而后,又把衣服特意送给我。你说,母亲想要做什么?”
玉奴不解,“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六姑娘眸色深深,偏偏唇边带笑,看着十分和煦,“她想看我出丑,又在提醒我。我啊,终究不是嫡女,上不得台面。”
她面色如常,毫不在意。
玉奴急了:“姑娘!您在那种场合丢人,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这么大的事情,姑娘怎么不往心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