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四姑娘不解:
“这事情闹的这么大,对咱们的谢氏可没有一点好处啊。”
日后,出了谢府的门,那些世家贵女不知要如何笑话她们呢。
“四姐姐,你忘了宫中的那位太妃娘娘了吗?”
今上可是在太妃膝下长大,母子情分深厚。
这些年,太妃虽然已经不大过问朝中的事情,但能特意让已经出嫁了的谢家姑娘特意送信回来,怕是这朝堂有了什么父亲还不知道的消息。
有了这样的事情,也能把大家的视线转移,也算是好事。
“不能吧。”
四姑娘皱了下眉,
“要是有什么事情了,父亲不可能,”四姑娘忽然止住了话。
六妹妹和裴家大公子的婚事,就是为了给父亲的前途铺路。
她小心地观察着六姑娘的神色。
生怕刚才说的话,惹六姑娘不高兴。
她琢磨着六姑娘方才说的话,又想着上次来退婚的陆氏,瞬间明白了过来,面色阴沉地骂了句:“还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
上京城中的世家大族,都是盘根错杂的关系。
谁家稍稍有点风吹草动,消息立刻就能传遍上京城。
那位小姑姑特意让人来送消息给父亲,而后,父亲又特意用二姐姐的事情遮掩,怕是这件事很大。
陆氏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敢上门退婚的。
一想到只有好处来沾,有坏事就立刻赔清关系的陆氏,四姑娘都恨的牙痒痒。
“你能想明白其中事情就好,”六姑娘神色淡然地喝了口茶,“我也希望父亲能越来越好。”她说,“其实,谢氏看似花团锦簇,其暗里已经有的地方开始腐烂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能让谢氏的一些问题暴露出来,也算是好事。”
怕是她父亲就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门道,才不得不让她掌家。
四姑娘不懂,“什么意思?”
六姑娘笑了笑,“没什么意思。”
她把那些放在一起,已经分辨不出来的绣线,放在了四姑娘的面前:
“四姐姐,你帮我分线吧!”
“好。”四姑娘满心欢喜地帮着她分线。
未时末。
春桃挑着帘子,拎着一个食盒进了屋。她把食盒里的菜,摆在了桌子上,“姑娘,吃饭了。”
“嗯。”
六姑娘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绣了一半儿的荷包。动了动酸涩的脖子,走到了桌子旁。看着桌上摆着的精致的菜肴,满脸笑意:
“今日这菜,看起来还不错。”
玉奴伺候着六姑娘吃饭,“姑娘,您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六姑娘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还不错。”六姑娘又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外面的人,传消息回来了吗?”
“还没有,”玉奴给六姑娘倒了杯茶,放在了六姑娘的面前,“不过,听下面的人说,有人拿着四姑娘的东西,去当铺问了。”
“是什么,要打算当多少钱?”
“听下面的人说,是一支钗。那人说,打算要当一千两。”
六姑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着帕子,压了压唇角:
“一千两?”
“有点多啊。”
照这么看,是二姐姐带去的东西中,有他们谢家姑娘丢的首饰。
玉奴:“姑娘,咱们要收吗?”
六姑娘又拿起了筷子,重新吃了两口菜:“告诉下面的人,他要多少银子,咱们都给。那些东西,咱们必须一件不落的都拿回来。”
若是谢家姑娘的首饰和贴身的东西,都出现在了外人的手中,那就真的要出事了。
“是。”玉奴应了一声。
用过了晚膳,六姑娘又去外面溜达了小半个时辰。才进屋换了身衣服,文氏就进来了。
她朝着柳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
六姑娘转头看了眼春桃,“去给你娘搬个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