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在六姑娘的房内翻了许久,终于在枕头底下翻到了管家对牌。
“走!”
她拿着管家对牌,喜滋滋地离开了。
站在树下的六姑娘,面色如常地看着已经离开了的二姑娘,唇角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姑娘。”
玉奴站在六姑娘的身后,一脸气愤:
“二姑娘这样做,太丢人了!”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林公子,自然是舍不得林公子吃一点苦。自然在听到没有嫁妆之后,想尽办法弄点嫁妆带去林家,好继续过这般自在惬意的日子。”
在她说了母亲还未给她管家对牌这件事,二姐姐便要来她这里,确定一番。
玉奴满脸不屑:“靠娘子嫁妆过日子,这林公子定然是不是什么好人!”
“但在二姐姐的眼里,那位林公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比起玉奴的满脸不屑,六姑娘倒是显得面色平和。
老太太不喜母亲。
对于母亲生下的几个孩子,即便是一出生就被老太太抱走了,但老太太也从未对几个孩子好生教导。
不是扔给了手边的仆妇照顾着,就是让父亲去宫中请了教养默默来照顾。
等所有人发现几个孩子性子养的有些歪,想要尽力往回掰时,已经为时已晚。
好在,那时老太爷找了个厉害的夫子过来,才将他们的性子掰过来一些。
只是……
六姑娘看着二姑娘远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凉意。
这些年,就算是母亲如此宠爱二姐姐,二姐姐依旧是那般性子,毫无改变。
六姑娘又在树下站了没一会儿,派去盯着的人就回来了。她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二姑娘拿着对牌,在公中的账上支出了一万两银子。已经让她身边的春芽,送去了外面。”
咔嚓。
六姑娘抬手,折断了头顶的树枝。
她昨日看过账,账面上一共有一万一千两银子。
她拿走了一万两给旁人,可曾想过,剩下的这一千两银子怎么维持谢府月余的支出?
二姑娘眸色阴冷,用力地攥着那根折断的树枝。树枝上扎起的小刺儿,深深地扎人了她的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眼中戾气散去了许多:“知道送去哪里了吗?”
来人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六姑娘微微眯起了眼睛,吩咐着玉奴,“春芽应该离开不久,你去找长松,让他把人拦下来。要下来的银子,给我拿回来。”
“是。”玉奴应了一声,急急地去了前院。
六姑娘站在原地没动,眯着眼睛盯着远方出神。
站在她身侧的小丫头,低头瞧着她的掌心露出点点血迹,担忧地问了句:“姑娘,疼吗?”
六姑娘回神,疑惑地问了句,“什么?”
小丫头指了指她的手,“姑娘的手,被树枝划伤了。”
六姑娘摊开手掌,白皙的掌心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没事。”
“姑娘,这伤看着不吓人,但是处理不好,到时感染了,姑娘该受罪了。”小丫头拿着帕子,细心地给她处理伤口。
六姑娘看着小姑娘略带婴儿肥的侧脸,温柔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从怀中拿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缠在了六姑娘的手上:“奴婢叫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