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到萧鸣的回答,一直在行走脚步忽而一停,而后转向萧鸣,一双如深渊寒潭的眸子,此刻带着些兴趣的看向萧鸣,略有深意道“在这遗府里,若想保你平安出去,一般的东西可不值。”
听此萧鸣心下一个咯噔,原本他提出此交易,只是就坡下驴,为避免被男人杀人夺宝而提出的,应当不难,可这男人的语气,保他好像要付出大代价,莫非此间有大变故,想到这一路上种种诡异处,萧鸣面色逐渐难看起来,“前辈放心,肯定让前辈物超所值。”
听着这番坚定语气,让原本只是有些兴趣试探一番的黑衣男子眸光渐渐认真危险起来,目光如利刃穿透黑暗直直向萧鸣看来,面对如此犀利,像把人剖开的目光,萧鸣已不似第一次初见般,那般狼狈。
此刻的他,正毫无畏惧的迎向那道犀利眸光的主人“我给出的东西,肯定能值我的命,只要前辈此次能保我,并且发下心魔誓,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能对我出手,我也保证所给出之物皆为真。”
说着萧鸣拿出空白玉简,用神识刻录着,不过片刻玉简便刻录完毕,拿着玉简,萧鸣目光带着丝挑衅道“前辈只要发下心魔誓,这玉简里的东西,萧鸣自会双手奉上,如果前辈想要硬抢,晚辈定会在临死前让这枚玉简顷刻化为齑粉。”
说完这话后,两人气氛一时沉默下来,而萧鸣心中也是坠坠,纵然他一贯冷静自持,但威胁一个比自已高一大境界的修士,也是会惶恐不安,时间就在这诡异静默中缓缓流逝,就在萧鸣以为对面人不会答应时,对面却传来男人“可”的回复。
闻言萧鸣紧绷的那根弦也跟着松弛几分,不过目光紧盯男人,直到他发下心魔誓,萧鸣才完全放松下来,而后萧鸣也紧接着发下心魔誓,两人一直紧绷的气氛,才松懈下来,萧鸣也把手中玉简送到男人手中,男人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后,便收入储物袋中。
只是再抬眸时,嘴里吐出两个字“秦泽”,说完便转身继续向前走。
二人穿过那漆黑狭长甬道,进入大殿来到四条岔路,也就萧鸣先前所经历过的,四条岔口石壁上方,各刻丹器等灵文,让人一眼便知道哪对哪,而先前进来的一大批人早已没了踪影。
萧鸣一进殿来,率先闻到是血腥气,只见先前还干净古朴的殿内,如今到处是刀剑和术法留下的痕迹,还有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一片狼藉,不过让萧鸣侧目的不是那几具死状恐怖尸体,而是他们面容青白,伤口处的血液像是流尽,可是这附近并没有大滩血迹。
看到他们的死状,萧鸣第一反应是他手腕处的血藤,都是这样全身血液被抽空,不过如今它受了伤,如今还在休养。
就连萧鸣都发现异常,修为比他高深的秦泽又怎会察觉不到异常处。
秦泽在这大殿转了一圈,见所有尸体都是体内血液干涸,明显被什么东西抽走所有血气,只不过他们确实是与他人争斗才丧命的。
突然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幽深的瞳仁里面是无尽波涛汹涌的杀机,只不过平时全都被漆黑眸子遮住,显露在外的只余平静如幽潭般的眸色,而此时像幕布被掀开一角,让人窥见内里。
而萧鸣恰在此时看见这人的另一面,不过这样的状态只持续顷刻,转身又恢复之前冷漠锐利的模样。
“这些尸首他们体内鲜血全都被抽干,这种行为,除了修炼特殊功法的魔修和邪修,没人会这么做。”萧鸣察看后看着男人说出了自已看法。
男人对他的说辞并没有答话,而是蹲下身来,拂开地板上一具尸首,露出下面不起眼青石地板来。
萧鸣不解其意,也蹲下身来,这才看到这青石地板面上有几条不起眼的细线,像是无意间划上去的,又像它本来就存在的。
不过……,萧鸣眼眸微眯,心中有了想法,站起身来,运起御物诀把殿中所有尸首放到一处后,神识放出在这大殿内细细一扫,发现不仅是地上,石壁上,就穹顶都是这不起眼刻痕,它们就如蛛网般分布在殿内每一处。
越看萧鸣面色越沉,眸色也暗沉下来,尽管他不明白,但有面前这位筑基期亲自指出来,而且这般密集的刻痕,如若不仔细察探,跟本不会有人在意,让他心中有了不好预感。
这样想着,他便找人求证他的想法“秦前辈,这些刻痕是什么?”
“你听过血灵阵吗?”秦泽并没有直接回答萧鸣的话,而是说出这样一句话。
“血灵阵?”萧鸣语带疑惑,这种阵法他从未听闻过。
听出他话中疑问,秦泽解释道“此阵原为魔道巨擘血灵道人所创,布下此阵可聚起无边血气助人修行,希日血灵道人布下此阵,三日内屠尽一座十万人的修仙坊市供自已突破境界,传闻只要血气足够,此阵能助修士跨过瓶颈,进入新的层次。
“因此因为此阵还掀起无数腥风血雨,只是后来此阵阵图丢失,阵法不全,也渐渐销风匿迹了,没想到此处还有。”
听完此阵来历,萧鸣眉头越蹙越紧,明显这里被布下此阵,是有人故意设下遗府宝物,让修士进来抢夺,这是别人设下的套,为的就是利用修士骨子里那份贪婪。
萧鸣心里一寒,这人好毒的心思,好深的算计。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还要继续探索吗?”萧鸣看着前面从刚才说完话,就一直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的秦泽。
突然而来说话声,打断了秦泽不知飘往何方的思绪,秦泽嘴角勾起冷笑,眼眸里是慑人的寒光“别人既然费了这么多心思下了充足饵料,我又怎能不吃,只不过是他吃我,还是我吃他,这可就未必了。”
………
之后两人再无对话,有了筑基修士在旁,萧鸣这一路走来顺利很多,也不必如先前时刻小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