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些个花样子可都是我们店里最新、最好的货色了!”小二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套面首,毕恭毕敬地站在夜无竹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夜无竹随意地拿起一套面首,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又轻轻地放回原处。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这些面首都不太满意,心中不禁有些烦躁起来:“再换一批吧。”
小二哥被夜无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给殿下换一批更好的。”说罢,他急忙转身将手中的面首拿走,换上了另一批新的。
然而,经过几次更换之后,夜无竹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就在他准备发作的时候,店主李睿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穿一袭暗红色的华服,腰间佩戴着一枚精致的金钱玉佩,手中还不停地把玩着一只用黄金打造而成的金钱龟。
李睿一边走向夜无竹,一边笑着说道:“殿下如此大张旗鼓地挑选面首,难道是这些都不合您的心意吗?”他的目光肆意地在夜无竹身上游走,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之意。
夜无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哼,本殿倒是觉得你们这如意楼怕是徒有其名罢了,竟然连一个让本殿满意的面首都找不到。”
“哦?这可真是稀奇事啊!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明示吧,告诉在下您具体需要什么样式和风格的面首服饰。我会亲自出马,为您量身打造一套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作品出来。如果您对最终成品有任何不满之处,我分文不收!不知这样可否满足殿下的要求呢?”李睿迅速收起之前的戏谑态度,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可以说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如意楼徒有其表)
夜无竹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引出此人。夜无竹心里非常清楚,他必须要让这套面首的服装打上自已的烙印,绝不能让这个男人用他自已的名义将其送给姝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此人借助送礼物之机去亲近姝儿。
“既是如此,冥乌,将此盒呈予这位掌柜。”夜无竹面带悦色地命令道:“吾欲令其气势磅礴如长虹贯日,亦要使之温婉柔和若美玉无瑕。未知掌柜能否达成此愿?”
话落,冥乌小心捧起然后递给李睿,之后站在一旁,眼观鼻。
李睿恭敬地接过盒子并轻轻开启盖子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这种似曾相识之感油然而生!啊,没错,但凡熟知他之人都晓得,他对那些传奇话本子情有独钟,尤其迷恋书中那位英姿飒爽、勇往直前的女将军形象。正因如此,他才萌生了制作一款与之相配的饰品念头,但眼下作品尚处于初步阶段。未曾想,这位摄政王竟与自已心有灵犀不点通,难道说他也热衷于阅读此类话本吗?想到此处,李睿忍不住抬起头来,凝视眼前这位冷峻的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冷若冰霜之人埋头苦读话本时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他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掉脑海中的那个奇怪画面,然后俯身低头表示:“定当竭尽所能,待完工之日便亲自送往贵府。不过小人尚有一事不解,敢问殿下所赠之人年岁几何呢?”
“及第礼?”夜无竹轻声呢喃道,同时南宫狸姝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她清冷孤傲、气质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但又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想到这里,夜无竹身上原本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也不知不觉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旁的李睿敏锐地捕捉到了夜无竹情绪上的变化,心中不禁对那个能让摄政王如此关注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暗自揣测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能让一向冷漠无情的王爷流露出这样罕见的柔情?
就在这时,冥启匆匆赶来,向夜无竹禀报:“殿下,宫里那位传召您入宫。”
夜无竹闻言,缓缓站起身来,戴上了面具,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瞥了眼李睿的方向,冷淡开口,“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甚至没有给李睿回应的机会。
——
帝安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冷漠地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些奏折大多都是对摄政王夜无竹的弹劾之词,但夜无竹却迟迟未到朝堂接受质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帝安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终于,他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声音冰冷地道:"摄政王究竟何时才能到来?难道他真以为自已可以无视朝廷律法、肆意妄为吗!这几日他究竟在忙些什么?莫非比朕还要忙碌不成?"
一旁的贺公公见状,连忙躬身回道:"陛下息怒,据摄政王府上所言,殿下近日确实因处理公事而脱身不得,想来应当与近期的粮草事务有所关联。"
听到这里,帝安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粮草乃军国大事,若果真如此,倒也情有可原。然而一想到那些弹劾夜无竹目无法纪、嚣张跋扈的折子,他又不禁感到一阵烦闷。
正在此时,一道人影缓缓从殿外走入。来人正是夜无竹,只见他一袭黑袍,步伐轻盈,脸上带着几分慵懒与不羁。进入大殿后,夜无竹甚至没有向皇帝行礼,便径直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陛下,您总是召见本王所为何事?那证据早已交予您手中,还有何疑问呢?"
帝安面沉似水地看着下方端坐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不满。他微微抬手,向身旁的贺公公示意道:“将折子呈下去来给他瞧瞧!”贺公公赶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将一叠奏折递到夜无竹手中。
帝安随手又拿起折子翻阅起来,每看一页脸色便愈发阴沉一分。待看完最后一页时,他猛地合上折子,重重拍在桌上,怒声斥道:“你自已好好看看!这里头满满当当全是要朕责罚于你的奏疏!”说罢,他狠狠瞪了一眼眼前之人,但见其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不禁更添恼怒之情,恨得牙关紧咬:“你做事难道就不曾替朕考虑过半分么?如此莽撞行事,叫朕如何自处!即便真有其事,暗中解决岂不是更好?而今倒好,你索性连早朝也不上了,莫非真当朕不敢惩治你不成?实在是朕往日里对你太过宽容放纵了!”
面对皇帝的质问与斥责,下方那人却毫无惧色,反而义正言辞地回应道:“那些折子所言之事纯属无稽之谈,陛下何必为此动怒?诚然,本王确实打断了尚书大人之子的双腿,但那也是因为此人在军中仗着其父权势作威作福、欺压我大夏忠勇之士所致!若不稍加惩处,何以服众?”
贺公公早已退至殿外守着。
“好,这个可以,那御史你又为何将此人扒光后捆绑于闹市街头示众,并以此恐吓百姓呢?”帝安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一番后觉得腿部虽已折断,但尚可接上,遂指向另一份奏折,继续追问。
夜无竹轻抿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腕上的佛珠,语气淡漠地回应道:“此人身为御史,却不能以身作则,反而公然出入烟花之地,宠溺小妾而谋害正室。对这种道德败坏之人,微臣未将其斩首示众已是法外开恩了。”
帝安闻言顿时愣住,一脸惊愕地问道:“那么对于那位国公府的小姐,你又缘何要将她扔进荷塘之中呢?”回想起那位老国公涕泪横流、悲痛欲绝的模样,帝安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嗯……本王贵为摄政王,地位尊崇,权势滔天,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图勾引本王。倘若此事被姝儿知晓,本王岂不是清白受损?”夜无竹忆起那个相貌丑陋的女人,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残忍的嗜血光芒。
“这些庸人”帝安无奈,瘪了瘪嘴。
听夜无竹提到南宫狸姝,遂想起粮草之事“陈尚书贪污纵容儿子证据确凿,革职抄家,此后代不得入仕,念其贵妃求情,陈立死罪可免,刑50大板,一家贬至岭南,你亲自去传旨抄家,充国库”。
“新上任的是谁?”夜无竹点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