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的城市一角,连灯光都照不亮的晦暗之处。男人拖着伤腿奋力地爬,蜿蜒在地的是肆溢的鲜血,还有如影随形的影子。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他有些绝望。
嘻嘻哈哈声伴随着恐惧铺天盖地,
“再遛遛吧,反正是最后一个了。”
“真可怜呐~两条腿都废了。”
“说什么风凉话,还不是你打的,哈哈哈……”
即使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已,求生的本能还是无法让他停下,原来被逼到绝境是这样的感受,他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只能不断往前爬。
听到重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他知道“巨斧”终于来了结自已了,死到临头的那一刻那张浸透了油汗的脑袋上将将绽开一个笑模样就搬了家。
利落得不像话,如贴着纹理呲溜一下滑出去,一滩血花腻在地上。看来祝觉岫已完全掌握手法,一斧一个,今晚更是一丝血花也没溅起。任务一茬一茬的往外冒,比韭菜生命力还旺盛,最多的还是杀人,也不晓得这小小一个国家哪来那么多人好去毒害。吧嗒,吧嗒,让她以为掉在地上的不是脑袋是皮球。
一抬一挥间,某个身体部件刷刷往下掉。她不是没有杀过人,累积到麻木的数量真没遇见过。该说不愧是攻略世界么,连梦里都是腥臭味。
祝觉岫握斧头的双手在打颤,脸上却缓缓敛出了个笑模样,跟着芸姐一深一浅。
那几个刚才说过话的商量着去赌场耍两把,芸姐这个领队的无可无不可地应下。在陷入机械制的重复时人们往往需要更直接的刺激,这也是这个国家灰色产业能慢慢转到明面并且发扬光大的原因,罪恶衍生罪恶。
在血色浸透的日子里,她也想一头扎进酒醉金迷,于是掏出手机看余额,兜头的冷水泼下,买身钱,这是自已的买身钱啊,祝觉岫从未觉得自已有这么值钱的时候,哈哈哈哈,保持微笑,分道扬镳。
她也并非是全无发泄途径
直呆呆站在玄关口,男人就迎过来团吧团吧把自已挤进怀里,扑得满鼻子味道,似乎连这个屋子也处处塞满了他的味道。
祝觉岫暗暗中察觉贺济兆温水煮青蛙的计划,她只是抬起眼皮,等着他难耐的靠过来。
在这个人身上似乎发泄出了很多东西,未靡的欲望,可能散播在了一个无关的,乐于奉献的人身上。祝觉岫无意阻止,身体无可救药下沉,思想得以超脱。
声色靡靡,金碧辉煌,她想这个国度的确拥有特殊的魔力,欲望在燃烧……
托举至云端时,贺济兆未来得及欣喜于即将的相拥措不及防听见一句,不大不小,平静的像是两人衣冠楚楚。
“你去哪了?”
祝觉岫彻底睁开眼,还是水雾蒙蒙,贺济兆却觉得在她面前衣不蔽体,虽然现实也如此。他吞咽着口水,口干舌燥,她便直直的瞧着他,缓缓坐下去,连身子都靠过去,看他愣愣的像等吃的小狗儿,好似满心满眼都系在点心上,不自觉勾出一溜笑,不等说话就跑了。
拎出一根食指在白净处戳戳点点,近得从后面看上去像是融为一体般:“告诉我,嗯?”
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上翘的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