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已至肩头染上星星点点潮意,粘黏,成缕,贺济兆心中一颤,眼睛在晦暗中又明又亮,祝觉岫恍惚觉得哪一刻她在其中也闪闪发亮。但她只是顺着那一缕散在胸前,指尖略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岫岫”
他喊了一声,这段时间他从不叫她全名,只是跟糖葫芦串似的岫岫岫岫,听的多了,祝觉岫也习惯性应了声。
似乎就是为了听这一声“嗯”
贺济兆才接着:“这是你第一次关心我,好喜欢。”
最后三个字被放得无限小,可两人之间是什么距离,祝觉岫本以为他是要正经回答,没想到这东西倒是没憋好屁。
攀沿而上的手锢住了男人的脖颈,她的手并不柔嫩,其上的茧子承载了无上光辉,此刻更是轻而易举拿捏住了身下男人的命脉。
当然,她并不是个多狠辣的人,更懂得张驰有道,缓缓地收紧,再一下放开一点点再用力,仿佛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脸上晕上热潮,嘴角咧的更大了,露出深藏的舌,若隐若现的红,暗藏得意。贺济兆一副任其施为且有被爽到的表情,祝觉岫不得不承认自已是遇到变态了,开始思考把人扔出去的可能性。
贺济兆察言观色是有一手的,表情不变语气带着诱哄意味:“我说我说,我回家了一趟,猎物出笼了……”
剩下的挑挑拣拣含糊说了一遍。
这些行话暗语祝觉岫最是清楚,“贺”这个姓氏在脑子快速滚了一圈,可惜不求上进,对于上流这些家族也不清楚。
但,脑袋一转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她又动了一下,掐在脖间的那只手却没移开,更紧了,落下时又一松。只听那人闷哼一声,吐气缓缓送出去,浑身皮肉似颤似抖,面上也似哭似笑。
祝觉岫就在这一刻与他咬耳朵:“那你有很多钱是吗。”
脸上表情也变得纯然带着渴望,这点变化并不掩藏,贺济兆看个彻底。
他侧过头,一手轻轻点点抚着她的脸颊,眼角眉梢春意盎然,妩媚的脸上风姿动人:“岫岫想要啊?”
嗓音微哑,不知是刻意还是自然,砂纸一般磨过心头。
“给我吗?都给我。”
“当然,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嗯哼
祝觉岫是个只收钱不干事的混蛋,这一点贺济兆体会得彻底,他想把人带回家里的,好歹过个明面,自已怎么说也是有人的了。
他昨天花样百出才换来一句同意,结果青天白日,一听不是财产的附加条件就水灵灵的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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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岫,岫岫~”
变成绳子,藤蔓,什么也无所谓。
他整个要吊不缠的绕在祝觉岫身上,他不求其他只要个名分,甚至只是在自已家人面前。
在彻底交完买身钱,在感觉风都是自由的那一天,祝觉岫点了头。
贺济兆在背后拥她入怀,看不见她微不可见的点头还在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岫岫”这两个字仿佛成了标点符号,做时不时的点缀。
直到熟悉的巴掌声响起才反应过来。卖身契是上午给的,人是下午被带去的。
两人一同坐在后座,贺济兆嘴上不停,手上不歇,边给祝觉岫脑子里灌东西,边给她嘴上喂东西:“我家人口很简单的,爸妈都没了,被我叔篡位的,然后几个长辈年纪大的各种争权,哈,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兄弟俩。不过,我哥腿受了伤,只能坐在轮椅上……”
噼里啪啦,算盘珠子也没他打得快,不知是在给她介绍还是缓解紧张。
不过最后一个子儿也没溜进脑子,肚子倒是撑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