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季葵一行五人就去了服装店,人人都换了一身独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
季葵里面穿了一身衬衫休闲裤,外面套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再配上她刚剪的短发,看起来很酷。
汪晴晴买了一套碎花长裙,外面套了一件亮色的毛衣,整个人无比甜美可爱。
三个男生,都是清一色的毛衣加牛仔裤。
五个人从服装店里走出来,引来不少人侧目。
不过这次,大家的目光全是欣赏,不像昨晚,路上的行人看见了他们,都跟看见了人贩子似的。
大家神色轻松,仿佛这次不是来考试,而是来旅游的。
逛完街,五个人又去了廖记饭店。
“要不是能有这个机会,真的再也尝不到廖爷爷的手艺了。”汪晴晴怀念不已。
“记得我们几个第一次一起过生日,就在这个饭店。”沈澈云也不由得回忆起了美好的往昔。
“那时候我们才六七岁吧。”秦知加入话题。
“我记得是季葵请客,我们点了好多菜!”
“我还专门让我爸骑三轮把我送来呢!”路凡笑笑。
“可是高中毕业以后,廖爷爷就生病了,再也做不了饭了,他的几个儿女都没能继承他的衣钵,饭店也关了,以前他的饭店可是咱们镇上最红火的。”汪晴晴唏嘘不已。
“不就是现在么,今天多吃一点。”季葵也淡淡地笑了。
这会儿正是饭点,饭店人很多。
一看见他们进来,老廖的老婆李婆就过来点饭了。
“李婆婆!”汪晴晴特别亲切地喊了一声,只是一喊完,人就愣住了。
“李姐!”路凡一把扯过汪晴晴,看着面前的半老徐娘,连忙说。
“我妹妹脑子有点儿问题,分不清人的称呼,你见谅。”
“嗨!多大的事儿,我看这姑娘可漂亮了,像街上那汪家的媳妇儿,水灵灵的。”李姐说的正是汪晴晴的妈妈!
汪晴晴险些犯错,只好暂时承认下自已脑子不好,阿巴阿巴地望天望地。
“你们吃什么?”李姐开始点菜。
几个人开始轮流报菜名。
“等等。”李姐一愣。
“你们是怎么知道芥末虾这道菜的?”
秦知一顿,这菜是他点的。
“哦,我在外面吃过,看你们这儿有没有,没有就算了。”
“难怪,我们也是在城里吃过,觉得太好吃了,这几天正琢磨着怎么弄,准备上这道菜呢!不过现在还没有,你们再等等。”李姐一笑,随后就进入了厨房。
几个人在包间坐下,汪晴晴懊恼极了。
“真的不能再犯错了!”
“没事,就这些小事,她过几天都忘了。”季葵安慰。
廖记上菜的速度很快,正在帮忙的是老廖的大女儿。
李姐一句“平平”。
大家的内心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老廖的女儿廖平平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结果年轻时非要嫁给一个小混混。
结婚之后,经常被家暴,孩子八个月的时候,胎死腹中。
后来没多久,她就郁郁寡欢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岁。
当年他们还太小,对于这段往事,全是从大人口中听来。
镇上的每个孩子,在被家长教育不要早恋的时候,都会把廖平平的故事拿出来说一遍。
所以他们都记得很清楚。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平平多大了,有没有嫁给那个混混。
不等他们找理由问起,廖平平先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你们是城里的大学生吗?”
“嗯。”季葵点点头。
“还是上学好呀,一看你们就朝气蓬勃!”廖平平满脸羡慕。
“你是哪个大学的?”路凡问。
“我?”廖平平笑着指了指自已肚子。
“多谢你抬举,我孩子都三个月了。”
几人纷纷一愣,这么快!
“过不了多久,我就帮不了忙了,到时候我弟弟妹妹来。”廖平平说完,就出去帮忙了。
五个人面对一桌子好菜,突然有点食不下咽。
听说她的故事是一回事。
真正看到她本人,又想到她即将经历的一切,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该说不说,我刚刚真的有点想阻止她嫁给那个混混的!”汪晴晴咬唇。
“哪知道她已经结婚并且怀孕了。”
“她为什么就不选日化厂厂长的儿子?”路凡问。
“我听我妈说,当年她们厂长的儿子疯狂追她来着。”
“这谁知道?”秦知撇撇嘴。
大家在怅然的情绪中,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老廖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没多久,大家那股悲悯的情绪就被冲淡,兴致勃勃吃起了大餐。
下午,大家没在招待所休息。
而是趁着这个功夫,五个人一起踏上了寻找童年记忆的道路。
临近幼儿园放学时。
几个人才去了水塔等候。
路凡等着等着,就傻眼了。
“我他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小孩儿,这就是我们小时候?”
因为来玩的小孩儿实在太多了,在二十一世纪,幼儿园里恐怕都见不到这么多孩子。
下到两三岁,上到十来岁。
过家家的,打架的,叽叽喳喳,季葵脑仁子都被吵疼了。
“我擦,这小胖墩儿!小时候老偷我辣条!”路凡远远看到一小孩儿,就扔过去一个石子儿。
小胖墩儿被绊倒,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继续爬起来玩儿。
“这都不哭!”路凡相当气愤!
季葵突然想到什么,冲小胖墩儿招了招手。
“你认识路凡吗?”
“认识。”小胖墩儿点点头。
“你偷他辣条的事儿,已经被天上的神仙知道了,你要是不把辣条还给他,就会尿一辈子床。”季葵说。
小胖墩一愣,“哇”地一下就哭着跑了。
“你的脑海里有没有多一段记忆,他把辣条还给你?或者从某个时段开始,再也没有偷过你的辣条了?”季葵立马问。
“没有。”路凡气愤地狠。
“老偷来着!至少偷到小学三年级!”
“好吧。”这是季葵做的一个小测试,就想看能不能通过她的一些话改变某些东西,看来不行。
秦知立马明白她的做法。
“有可能他回去以后根本没把你说的话当回事,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你说了,心里不爽,偷的更狠。”
“……”季葵觉得自已草率了。
“今天我们玩什么?”一道奶声奶气有点凶的声音从水塔外响起。
“捉迷藏!”另一道奶声奶气的可爱声音回应。
五个人立马互相对视。
来了!